



一夜修炼,四十九个周天的运转下来,游怡木的修为突破了炼气三层。
手为剑指,运功提气,想象在指尖上凝出一道极细的针尖。
接着猛的提手,朝三米外的一个树梢击去。
原本完整的枯叶挂在树梢尖,瞬时化为齑粉。
“再来一次,这次是院墙。”
又一道同等力道的法力击发,砰的一声过后,墙上留了个近十厘米深的洞。
“恭喜施主修为突破,但您这一击,得赔钱。”
灰衣僧服的男人坐在庭中,边鼓掌边说。
一旁的小花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碎银塞进了男人手里。
“小师傅您拿好,这个是这些天我们小姐的麻烦费,我就直接一起给您了吧。
还有啊小师傅,一直叫您小师傅,有点拗口,您有什么,方便些的称呼吗?
我今早去大雄宝殿找您就没找到,托其他小师傅找我也只能说是找小师傅……”
听着小花小师傅小师傅的叫着,男人嘴角不可察的抬起了几个像素点。
“苦古。”
“啊,好的,苦古小师傅。”
游怡木看着小花一副懵懂样,警惕地打量起了苦古。
但苦古的秃头一下唤醒了她生怕自己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扭曲心态。
出家人自然是不能结尘缘的,那可是破戒。
“厢房院里有人在吗!游家的二小姐在吗!”
尖细的嗓音回荡在厢房院里,在沉寂的古刹中显得更为刺耳。
苦古眉头蹙了一下。
“张居士,请您安静,寺内不可大声喧哗,会打扰到其他僧人和居士的清修。”
被称为张居士的女人停了迈进院门的脚步,跟被吓到一样,夸张地扶住了门框。
“呀,苦古师父,我不知道您在这,是我没注意了,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游施主,张居士既然来寻你,应该是有要事,我便不再多叨扰了。”
说完他绕过了张居士,离开了厢房院。
可苦古刚离开,张居士又恢复了那副尖酸夸张的模样。
“砰——”的把她身后的背篓甩到了地上,激起地上雪花四溅。
“游家,游怡木是吧?游家大小姐可真是大善人啊,她托我给你带来了厚被子和火炭。
别嫌我嘴碎,要我说,这可都是好东西,整个浓露寺,就连方丈都用不上这么好的东西呢,你有这么个好姐姐可真是你的福气啊!”
张居士嘴上就没停过,稀里哗啦地说着,一只右手在空中不停比划着,另一只左手却死揣在衣兜里没掏出来过。
哼,八成这衣兜里头装的是游薇薇给她的辛苦费了,也是够卖力的。
“这东西也送到了,我就走了,游二小姐要有什么要往外送的也可找我哈。”
估计是见游怡木对她来回比划的夸张动作兴致缺缺,张居士不再多墨迹,立刻提出要走。
游怡木自然不会多留,正要回屋,顺便扫了一眼背篓里的东西。
她回屋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看向了门口。
离开的张居士正好走到门口,那一直紧揣在衣兜里的左手也拿了出来,扶着门框正往外迈。
“开。
张居士兜里的东西,我要,拿来。”
一个小物件嗖地从张居士的兜里飞出,到了她的手里。
张居士把手插回了兜里,立马变了脸色,开始在门框附近来回找着什么。
“收,小花,走。”
小花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就听小姐说了声走,立刻拎起背篓跟在游怡木身后进了屋子。
一枚碎金子?
游薇薇还真是没少给。
就这一粒金子都够这整个寺院一年的炭火钱了。
“小花,拿着。”
小花看着被扔进手里的小碎金子,问出了声。
“小姐?”
“这才算是我姐姐给的补贴,那一筐棉絮被子和下面的空心炭,都扔到炭盆里烧了吧。”
“哦哦好——”
“唉,等等。”
既然游薇薇已经买通了人特意盯着她了,那也得让这内线对得起这金子工钱。
那不如她来主动帮这糊涂居士找点活干。
“那个柳絮被子别烧了,其他的还是烧掉。”
……
“咳咳——
苦古师傅,咳咳——,您这,能方便给我们抓些治风寒的药么咳——”
苦古见小花已是烧的脸颊红透,打着寒颤还来找他问药,当下就急了。
“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重?难不成你家小姐也病了?”
“咳咳——病了,昨日收了张居士送来的东西,我和小姐当晚就用上了,没再用寺院里的物资。
可没想到,今天就成了——咳咳咳”
小花话没说完就开始猛咳起来,苦古也一下就听明白了缘由,赶忙将小花送回了厢房。
小花和游怡木两人烧的皮肤快成火红了,有些反常。
但情况紧急,他顾不了再多,苦古立刻把摆在房里的新炭盆踢飞进了雪堆里,重拿回了角落里的老炭盆生了火。
又叫来其他女居士,给游怡木二人添了被子,又让人下山去请郎中。
他则去把所有的情况都去汇报给了方丈。
两个时辰后,张居士拉着个郎中进了厢房。
郎中诊上脉后就变得面色凝重,看的小花更害怕了。
“二位这风寒来得又重又急,得下猛药,这位小姐的情况更是复杂。”
郎中开始写方,边写边用整个屋子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嘱咐张居士。
“这小姐前几日有受皮肉伤,重度冻伤,一直没得到妥善的治疗,这一受风寒,激出了病根。
你们普通人看起来,会觉得小姐的情况和那小丫头差不多,可实际上,小姐病情是要重上不少的,得多开些药,多费人力看着熬煮。”
游怡木边咳边听着郎中说她的病情,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苦古刚推门进来,也听见了郎中言之凿凿的一大长串话。
“郎中,张居士,桌上那个倒扣着的茶杯下,是我留出来的诊金和药材采买钱,您二位自己自便吧。
咳——只要能治好我们,剩下的钱便不用再还给我了,全当我给二位的辛苦费咳咳——”
张居士立刻揭开了茶杯。
茶杯下压着居然是块碎金子!
看着很眼熟的碎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