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不要再肖想许世子!
你一辈子都是小偷!从小到大,什么东西你没偷过!现在倒是连别人的男人也要偷!
你屡次三番搅和我们,插足,挑拨我和他的感情!你到底还有没有身为女子的脸面!”
听到这,游怡木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并没放下手中茶杯,盯着游薇薇那张距离她不过半掌距离的脸。
上面还有她刚留下的火红掌印。
“我身上这个‘小偷’的名号是怎么被扣上的,别人不知道,你还装上糊涂了。况且,和许言初有婚约的,是我,不是你。
是你该谢谢我,还顾着游家颜面,允许你和你的准妹夫关系亲密,如胶似漆。
不然这事要是传出游府,我们游大小姐的仙途逸闻录上,是又要多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游薇薇的面皮被这几句话给戳破了个精光,气急败坏地冲了上来,一把夺过游怡木手里的茶杯,朝她头上抡了过来。
“游大小姐,我家世子有请。”
游薇薇手里的茶杯在离她头骨半寸的地方停下了。
一个书童打扮的男子,双手合拢举过头顶,,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样貌,稳稳当当地站在房门口。
游薇薇赶忙藏起了手里的茶杯,杯里残余不少热茶,烫的她嘶嘶哈哈的。
“我,嘶,我这就过去,哈……”
看她这样,是生怕这泼妇样子被书童看见,再被传到许言初那。
也不错,对着撕头发还算直接,比整天为了算计这府里的三瓜俩枣而勾心斗角来得强。
书童在游薇薇离开后,朝她又行了个礼,才跟着离开了。
不过她也没想到,游薇薇的警觉还真让她蒙对了。
她确实是没在游薇薇的丹药里面下毒。
但她把健胃消食丹的药核换成昏睡符。
画符是她前世资源匮乏时的日常,也是她唯一能练习的修道法,现在她尚能背下来的符箓纹样也有近千种。
她和游薇薇既然是宿敌,以后自然免不了针锋相对,趁着这会她还发现不了体内异样的时候给她下个咒,也算给自己留个后手。
在游府的路注定是举步维艰,她的依仗和底牌又不多,能做到自己铺路就尽量不要麻烦别人。
眼下,桌上本来就不是全数的茶杯,一个碎了,一个被顺走了,现在只剩一个了。
“但愿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拎起茶壶,又倒了杯茶,奔波一日,又是说话,又是吸了一肚子的墙皮灰,现在渴的实在是喉咙直发痒。
“她没伤到你吧?”
“我套你猴子的!我真的没工夫陪你们闹了!”
许言初刚踏进房门半只脚,被游怡木起来拍桌子这一下的又吼又叫,硬生生给吓的停住了脚。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游怡木深吸了口气,理了下衣领,摆回那个被她自己亲手扬出去的水杯。
“清心诀,仙师昨日教我了个吐浊的口诀,调心理气,能辅助我心口伤恢复。”
“哦,那这是好东西,你得多念,心口那处修复得好了,再加你的仙骨底子,以后便不用再担心你为治你姐姐的寒毒反而伤到你根本了。”
许言初边说边扯了一旁的凳子,挨着她坐了下来。
“怡木,昨天的事,我是身不由己。”
“怪我,是我大意,没能及时拦住薇薇,可是她冲出去得太快,我哪里反应得过来……”
“我没怪你,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向来如此。”
面前的小姑娘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手中紧攥着桌上仅存的茶杯,肩膀微微耸动着。
她现在一定是委屈极了。
但他的复仇计划里,娶仙骨为妻是他翻身的起点。
游家势弱,盛名在外全靠这一对双子仙骨。
而两人之中,能力更强又更受宠的,是游薇薇,那他会娶的人就只能是游薇薇。
他之前,一直都只是当游怡木是他趁手的工具。
可他现在心底莫名有些害怕,怕游怡木和他离了心。
“世子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吗。”
女孩用力擦了擦眼眶里那不存在的眼泪,硬生生把眼角搓到红肿发痛,才抬起了刚一直低着的头。
游怡木再怎么烦许言初这个大情圣,面上也得装出跟原来的游怡木一样的少女娇羞。
许言初登上护国金仙的位置那都是后话。
他在这个时间段的唯一目标……是重新坐回镇国侯嫡子的位置。
许言初七岁时,生母便去世了。所有人都以为镇国侯府会沉寂上一段日子。
可镇国侯转眼就在下个月抬了平妻,还把平妻的儿子扶成嫡子。
许言初自然从嫡子的位置上踢了下来,变成了庶子,更是成了整个炽国的大笑柄。
其中不少弯弯绕绕,许言初也是自己硬生生过了三年,和她一样被全家欺辱的苦日子。
转机就这么突然而至。
某天,他刚被他的‘母亲’给教育完,二十杖就把他打的满背血肉模糊,粘在地上,抠都抠不下来。
一道圣旨突然传进了镇国侯府。
炽皇要宣镇国侯的儿子进京,美其名曰是要倾皇室之力加重培养,方便以后接班镇国侯的位子。
再精简一下,就是要个质子。
镇国侯跪在地上,许久也没抬手接过那道圣旨。
一旁趴着的许言初忍不住疼,闷着哼出了声。
再转眼,他就被四五个宫人抬进了上京的马车。
而那缺德的炽帝,当然没拿他当什么下代镇国侯培养,一道口谕就把许言初塞进了游猎这个镇国侯旧部家里,让游猎好生照顾。
事态一路发展,所有人都觉得许言初是个天生的可怜虫。
但游怡木不一样。
只有她知道,质子上京这件事,根本就是他自己求来的。
所以她也知道,许言初现在表现得跟她亲密无间,实际心里绝不可能轻易将她昨日在众人面前下了他面子的事轻易翻篇。
“一日未见,我来看看你的伤。”
“世子说笑,早上不还见过一面,那时应该就能看出我已无大碍了吧。”
“说的也是,可我还是担心你。说到早上,”许言初说到这,话一顿,从怀里掏出了早上她给的白瓷瓶“这仙丹为什么我服下以后,没什么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