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成想,还真是一发就中,生出游家唯一的男丁游白。
但,游白并不是仙骨。
苏素自此,天天被崔氏来回挤兑,被游猎辱骂贬低,说游白绝不可能是他的孩子,一定是苏素给他带了绿帽子。
可随着游白日渐长大,面相越来越像游猎,他又恢复了对苏素的宠爱。
崔氏自然是更恨了。
崔氏本名崔如烟,她本身出身也并不高贵,是苏素同村,员外家的庶女。
苏素本来是个在他家做活的女工,谁成想被员外打包,成了陪嫁丫鬟,跟着崔如烟一起嫁进了游家。
游白出生,不是仙骨,崔如烟这下更是把双子仙骨的诞生都归到有她这么个‘圣母’头上。
苏素一直觉得两人身份地位平起平坐,而游猎质疑游白血统,对她打骂,伤透她心;崔氏又每日带着游薇薇和游怡木在她脸上挑衅。
这仇必须要报,她很快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她请江湖道人做局,拦了崔氏出门的马车,用上了凡人间最为管用的双子厄运的招数。
都没费什么劲,崔氏便对这造的谣深信不疑,当机立断选了游怡木成为双子中的“厄运”祭品。
“凡人都得倒霉,仙人更是不能例外,只有不停打压被选中之人,让她背负越多的痛苦,就能把你们整个家族越多的厄运,转移到她的身上。”
“她毕竟是仙骨,区区厄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等到天机算尽,整个游家便是飞黄腾达。双子成仙,她自己也得了福报,你们游家自然就能摆脱厄运诅咒了。”
“百善孝为先。到时候,你们为人父母,只要用心补偿给她,她做子女的,定会体谅你们为了家族的良苦用心的。”
哦对,她差点忘了,还有那个可恨的江湖骗子。
穿两天道士衣服还真当自己是仙了。
能为了三两银子就把一个小女孩的一生都给毁了的畜生。
她早晚会把他挖出来!
小花效率极高,游怡木刚把那破烂柜门合上,就来了好些个家丁进院。
只两个时辰,游怡木这个小院终于被修补的有了人住的样子。
小花还特意求了相熟的一位大哥,给小院门边的匾额重新涂了色。
“郁香院”。
她之前都没注意,原主住的这个院子居然是这么个风格的名号。
“就这破房子还有修的必要?”
“多了个靠山又怎么样,在游家,你不还是得巴结我。不然就这破草屋,我说掀就能给他掀咯。”
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她看着匾额,头都不想回一下。
这一张嘴,一股子乳臭未干的耀祖味。
太冲了,感觉一回头就会被他的口臭攻击到。
“我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吗!”
一颗没她高但能装下两个她的肉蛋,满身的金银珠玉,顶着张和游猎几乎一模一样,但被放大了不少的脸,张牙舞爪着跳到了她的身前。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想出来撺掇他出来当枪使。
但来都来了。
游怡木扬起了比他还嚣张跋扈的笑,直贴在了游白的脸上。
“我们小少爷消息还真灵通啊,这么快就知道我多了个靠山。
你都知道我有靠山了,还来这耀武扬威。从我回来到现在,过去两个时辰了,你都没听说门房那个恶仆,因为冒犯了我,被我的靠山,差点弄死了的事吗。”
话说完了,她还对着白肉蛋子的头顶吹了口气。
门房差点死了?他可没听从游薇薇那听说这事啊!
游白狂妄的脸色瞬间转白,自头顶而下的寒意更是让他腿软,止不住地后退,直至撞上新刷的墙才停下。
“……你吓唬不到我!你就会偷东西!抢东西!你要是敢杀人,不早就动手了么!”
哦?他还知道,她早就该动手了?
那他就是存心欺负她是个软柿子,不拿她当人,当孬种了?
话是游白自己说出来的,背后到底谁在拿着傻耀祖当枪使现在也不重要了。
有人上来送人头,那她正好试试刀,怎么把许令那一套仙威压人的套路给活学活用上。
她闭眼,剑指捏诀,灵力运转,游怡木浑身金色光芒大盛,衣袂飘动。
再睁眼,便朝着游白步步紧逼过去。
游白长这么大,从未见游怡木过这般盛气凌人的仙人模式,吓得直往墙上缩,两腿之间还有了隐隐的水渍晕开。
游怡木自然是立刻就闻见那股异味,可她仍然没退,神色没有一丝松动,仍在逼近,直至光芒晃的游白睁不开眼,失去平衡的他,直挺挺的往后栽了过去。
刚垒起来的新墙本就脆弱,又没花几个钱,纸糊的质量,早就扛不住白肉蛋子的反复磋磨。
“轰——”
半个院子的围墙一下子全塌完了。
……
“二丫头,真是白儿给你院墙撞塌的?我的意思是,真的是他……给你院子弄成那样的?”
厅堂内哭嚎回荡,全因地上伏着个边哭边指控游怡木‘苛待胞弟’的女人。
堂上主位上摆了个轮椅,里面坐着位鹤发老者,两道白眉紧皱着,似在硬耐着性子问她话,游猎和崔氏沉默着坐在堂下。
“回祖父,我的院墙确实是白少爷给撞塌的。”
游怡木立于堂上,不卑不亢地答道。
“你胡说!”
地上伏着的女人猛地抬头瞪她,目露凶光,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游白那么娇弱,被那些碎砖碎瓦给砸的晕了过去不说,身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止血都止不过来!他好端端个人,他会自己往墙上撞吗!”
“苏姨娘,我同意你说的。人,不像猪,是绝不会自己往墙上撞的。”
“你——!”
苏姨娘恨不得跳起来给游怡木抡上几个大耳刮子,但她余光扫见了游猎紧绷着的大黑脸,眼珠子一转,又缩了回地上,捻着帕子,默默垂泪。
“二姑娘现在身份,确实一样了,我只是个小小姨娘,哪里敢挑二姑娘这般人上人的不是呢。”
“定是游白自己撞倒的院墙,老爷,我认就是了。”
听了苏素这话,游怡木当然明白她这是以退为进,暗里讽刺她在外有了靠山便在家作威作福,便下意识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崔氏。
崔氏脸上居然浮起了一丝诡异的暗喜。
姨娘往嫡女身上扣脏水,她没觉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反倒有心思在那捡乐。
难怪封建迷信双子厄运那套说辞能把这傻婆娘骗了这么多年。
合着天天拎个佛珠子,是搁这当时尚单品,拿着在那装高智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