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天
苏木塔什乡

2024年9月18日

今天是南疆之旅的第十四天。

今天我们要从克州的阿图什到阿合奇县的苏木塔什乡。这里是有名的猎鹰之乡。柯尔克孜人驯养雄鹰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

天山分为东西天山和南天山，南天山往西南方向延伸，和帕米尔高原、昆仑山相接。克州是真正的边疆州，从南天山到帕米尔高原，守卫着1100多千米的边防线。他们的口号是“一生只做一件事，守卫祖国保边疆”，令人动容。

阿图什离苏木塔什乡300多千米，我们沿着天山山路一路前行，山上沟壑纵横，山色呈现土黄色和铁灰色，寸草不生。从大西洋来的水汽被崇山峻岭挡在了西边，东边的山峦只能承受万年的苍凉。当然，如果山峰足够高，也能够凝结一些湿气。那些更远处闪耀着光芒的雪峰应该海拔都在5000米以上。

我们从浅山地区沿着219国道进入托什干河谷，里面是另外一种景象。托什干河发源于天山，往东流入阿克苏河，最终汇入塔里木河。阿合奇县就在河谷里面，奔腾的河水养育着人民，他们在河谷里劳作，在山里狩猎，形成了农牧结合的生活习惯。驯鹰是他们遗留下来的传统习俗，他们训练的金雕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苏木塔什乡坐落在被雪山包围的美丽河谷，阔克萨勒山是雄鹰聚集的地方，这里的柯尔克孜人几千年来传承了从祖先那里流传下来的驯鹰技术，演绎着人与鹰和谐共生的传奇。过去养鹰是为了生存，现在成了一项独特的旅游项目，几十位牧民骑马架鹰呼啸而至的场面令人震撼。我向牧民学习骑马架鹰奔驰，瞬间觉得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样子，与骏马雄鹰为伍，驰骋在高山峻岭间。

除了看猎鹰表演，当地朋友还为我们举行了刁羊比赛和无马镫七千米赛马。中午用烤全羊招待我们，让我们体会了牧民的日常生活。这里的人民身上依然保持着游牧民族的血性，洋溢着自由奔放的气质，这种气质对我具有独特的吸引力，我相信御风而行，纵横天地，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告别苏木塔什乡，一路前往阿克苏，路上我们经过了著名的别迭里烽燧遗址，这是万里长城的最后一个烽燧，编号为长城1号。烽燧扼守着别迭里古道的山口，古代称勃达岭。这里是从西域通向中亚的必经之路，翻过山口就到了今天的吉尔吉斯斯坦。当初李白从碎叶回四川，走的就是这条道。玄奘也是从这条道去的印度。汉朝陈汤千里奔袭，斩杀郅支单于，也是走的这条道。张骞、班超通西域可能也在这条道上来回奔驰过。现在别迭里口岸已经开放，如果你想去中亚旅游，可以从这里开车进入吉尔吉斯斯坦，出去几十千米就是美丽的伊塞克湖。

黄昏时分，我们到达了阿克苏市区，这里是古代姑墨国所在地，后来从属于龟兹（即今天的库车），不过今天的库车是归阿克苏地区管辖的。西域的历史是斩不断理还乱的帝国争夺史、文化交流史、文明发展史和世界贸易史，这里发生的故事如此绚烂又如此迷幻。如果没有西域，中国将不是现在的中国，世界也不会是现在的世界。

在几千年的时间里，西域以自己的低调，主导了整个世界的交流，直到大航海时代的来临。阿克苏的朋友设宴招待了我们，并带我们去夜市品尝美食、欣赏节目。祖国的发展带来了国泰民安的生活，让我们可以安心做事，但哪来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为我们负重前行。这里的边防战士日夜为我们守卫着边疆，这里的干部群众时刻在为边疆的安宁竭尽全力，清澈的爱，只为中国！

我们在天山南麓，在美丽的阿克苏河畔，和你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