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心怡被我噎住,半天没说出话。
我挂了电话,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秦赴川站在门口。
他看起来憔悴不少,眼下带着青黑。
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看到我,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
【溪溪,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蛋糕。】
他比划着,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
我没让他进门,就那么靠在门框上。
“有事?”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冷淡。
他急忙又比划起来。
【心怡不是故意的,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妈那边,我会去说,你别担心。】
我看着他急于撇清的样子,觉得讽刺。
“秦赴川,你到底是来给我送蛋糕的,还是来给蒋心怡当说客的?”
他的脸色一白,手指僵在半空。
我关上门,隔绝了他所有的表情。
当晚,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是我放在老宅储物间里,属于我孩子的那些东西。
小小的衣服,柔软的玩具,还有我亲手织的毛衣。
此刻,它们全都被堆在一个垃圾桶旁边,上面沾满了污秽的泥点。
照片下面配了一行字。
【碍眼的东西,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我的血,一瞬间冲上了头顶。
我立刻开车往老宅赶。
储物间的门大开着,里面一片狼藉。
那个装着孩子遗物的箱子,被整个倒空,东西散落一地,被人狠狠踩踏过。
我亲手为孩子做的小木马,断成了两截。
我跪在地上,一件一件地捡起那些被玷污的遗物,眼泪不受控制地砸在地上。
这时,秦赴川和蒋心怡匆匆赶来。
蒋心怡看到这一幕,立刻惊呼一声,满脸无辜。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秦赴川冲到我面前,想扶我起来。
【溪溪,你别这样,东西坏了,我们再买。】
再买?
我抬起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瞪着他。
“滚!”
他被我的样子吓得后退了一步。
蒋心怡连忙上来打圆场。
“溪溪姐,你别怪赴川哥,肯定是有小偷进来了!我们报警吧!”
我抓起地上那半截木马,用尽全身力气朝她扔了过去。
“是你干的!蒋心怡,我杀了你!”
木马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
她尖叫着躲到秦赴川身后,哭得梨花带雨。
“赴川哥,我好怕……她疯了……”
秦赴川下意识地将蒋心怡整个护在怀里,然后转过头,用失望又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接着,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在我结婚时,他没用这个声音宣誓。
在我被婆婆辱骂时,他没用这个声音维护。
在我流产,血染红病床时,他更没用这个声音呼救。
此刻,为了另一个女人脸上一道微不足道的划伤,他开口了。
他用二十年的沉默,磨出了一把最锋利的刀,直直插进我的心脏。
“马上给心怡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