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赴川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他避开我的视线,点了点头。
【就几天。】
“好。”
我点点头,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举起手。
“啪!”
玉镯被我狠狠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翠绿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婆婆尖叫起来:“你疯了!池南溪!”
蒋心怡也吓得花容失色,躲到了秦赴川身后。
秦赴川猛地站起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嘴巴张了张,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我踩着一地碎片,平静地开口:“碎了,谁也别想戴了。”
说完,我转身上楼,收拾东西。
秦赴川追了上来,在门口焦急地比划着。
【你到底想怎么样?大不了我重新给你买一个。】
我懒得理他,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不要走!】
我用力甩开他。
“秦赴川,我们完了。”
他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
我拉着行李箱下楼,婆婆还指着我的鼻子骂骂咧咧。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门口。
秦赴川挡在我面前,红着眼,用手语一遍遍地比划。
【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走。】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笑。
“你的对不起,能换回我的孩子吗?”
他浑身一震,僵在原地。
我趁机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和婆婆的怒骂。
我没有回头。
几天后,我的助理把一沓厚厚的资料和几个录音笔交给我。
我花了一整晚的时间,看完了秦赴川和蒋心怡的纯洁友谊。
原来,秦赴川不是天生哑巴。
他十岁那年,因为一场高烧伤了声带,失声了一年。
在那一年里,他享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和照顾。
尤其是蒋心怡,几乎成了他的“代言人”。
病好后,他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但他选择了继续沉默。
因为他发现,做一个哑巴,能得到更多。
而蒋心怡,就是他这个秘密唯一的知情者。
他们用这种畸形的方式,捆绑了二十年。
我听着录音笔里,蒋心怡和一个朋友的炫耀。
“赴川哥?他当然不是真哑巴,他只是懒得跟不重要的人说话而已。”
“池南溪?她就是个工具人,秦家的生意需要她家的背景,不然怎么会娶她。”
“孩子没了更好,省得我看着心烦。”
我捏着录音笔,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4.
我以为我会愤怒到发抖,但我出奇的冷静。
第二天,我接到了蒋心怡的电话。
她哭哭啼啼,说自己不小心把婆婆最喜欢的一个古董花瓶打碎了,婆婆气得要赶她走。
“溪溪姐,你能不能帮我跟赴川哥说说情?他最听你的了。”
我轻笑一声。
“他不是在你家吗?你自己跟他说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更委屈的哭声。
“他……他不见我,电话也不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
“那你就去跪着求他,就像我流产那天,跪着求他救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