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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死因之谜

康熙帝晚年,宫廷内爆发了所谓“九子夺嫡”的惨剧。康熙帝曾经拥有30多个儿子,据说真正有资格竞争继承人的只有九个,而康熙帝早就立了皇后所生的皇次子胤礽为太子,储君之位原本没有什么悬念。无奈,太子胤礽不争气,而且沉不住气,暴露野心,使得父子关系骤然恶化,结果两度被废。于是,剩下的几个儿子便蠢蠢欲动了。

其实严格来说,几个儿子也分成若干“组别”,预备参加“总决赛”的皇子,并非孤身一人形成独立的政治势力,他们预见到自己胜算不大,便会拉帮结派,跟获胜率更高的兄弟结盟,以期得到更高的政治回报。就拿所谓的“八爷党”来说,这股势力一度权倾朝野,连康熙都瞠目结舌。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四阿哥胤禛以及十三阿哥胤祥组团的一派大获全胜,四阿哥成为雍正帝。

八爷党的核心人物有四位,分别是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 和十四阿哥胤禵,可谓位高权重、人才济济,其中的十四爷居然还是雍正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在权力面前却走向了亲哥哥的对立面,成为雍正的死对头。

八爷党以八阿哥为首,此人在朝廷里长袖善舞,人脉极广,才干突出,夺嫡的呼声很高,其余的几个弟弟和不少重臣都攀附于他。九阿哥善于搜刮钱财,为八阿哥的“竞选”提供了充足的资金,并且点子很多,出谋划策功不可没,俨然成为八爷党的金主和军师。

可惜,八爷党行事过分高调,在朝中上蹿下跳,引起了康熙帝的高度警惕。在康熙帝驾崩之前,他严厉打压了八爷党的几位领军人物,这也间接促使善于韬光养晦的四爷党最后胜出。

雍正心胸狭隘,再加上自觉政权不稳,对八爷党这些落败者可谓下了痛剿的决心。当然,计划要一步步实施,首先被惩处的并不是首领八阿哥,而是九阿哥胤禟。

九阿哥自幼好学,博学多识,性聪敏,喜发明,曾亲手设计战车式样,也十分热爱西学,还曾自学外语,用拉丁字母转写满文,甚至亲近来华的天主教耶稣会传教士。然而,他的一切优点,在政敌看来,都可能是罪状。

雍正刚继位,就打发九阿哥胤禟去西宁,实际上是交由自己的亲信年羹尧监视控制。胤禟屡屡拖延离京时间,雍正便谴责骂之。胤禟这才满肚子怨气地赶赴大西北。第二年四月,宗人府弹劾胤禟擅自派人至河州买草、勘牧地,违法肆行。第三年,胤禟又纵容家人在西宁生事,雍正遣使者查问,胤禟居然拒不出迎,面对圣旨的诘责,还傲慢地说:“上(雍正)责我皆是,我复何言?我行将出家离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这些罪状被雍正一一收集,后来雍正又查得胤禟竟使用自创文字的密信,有谋逆嫌疑,于是将其一撸到底,逐出皇室,还将其改名为“塞思黑”。有专家考证,这是“讨厌鬼”之意,并非民间流传的“猪狗”之意。

雍正四年(1726年),胤禟被押解往保定监禁,围筑高墙,时值酷暑,蝇蚋遍地。按照《清史稿·卷二二〇》记载,这年八月,胤禟“以腹疾卒于幽所。”

九阿哥胤禟腹疾而死,究竟是什么样的腹部疾病会致死呢?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话题。

从医学角度看,急性胆囊炎、急性胰腺炎、急性阑尾炎等,这些常见的急腹症如果治疗不及时,有可能演变成全身严重感染和多器官功能衰竭。在雍正年间,中国既没有成熟的外科手术,也没有消灭细菌的抗生素可用,更谈不上对急性胰腺炎等疾病的规范治疗,患者如果罹患这些疾病,往往只能听天由命,绝大多数人都难以闯过这道鬼门关,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黎民百姓。这几种疾病跟生存环境关系不大,倒是跟患者自身的体质有关,九阿哥如果因此而死,倒也不能责怪谁。

还有一种古代很常见的传染病,就是伤寒。这是伤寒杆菌入侵人体后导致的消化系统疾病,病人出现高热和玫瑰样皮疹,心率却没有随着体温升高而加快,最严重的并发症就是肠穿孔,这在古代也是不治之症。

就在胤禟被严惩的时候,雍正也将手伸向了不识抬举、桀骜不驯、处处拆台的八阿哥。

九阿哥被幽禁,生活环境急剧恶化,而且受到圈禁管理者不同程度的虐待,他不幸感染伤寒杆菌,再加上无法得到应有的医治和护理,有可能最后就死于这种细菌感染,而某种程度上也是死于雍正的冷酷和监禁者的暴行。

腹部不适有时不一定只是腹部器官有问题。急性心肌梗死的患者,有相当一部分并不是因胸痛就诊,而是因为上腹痛前来就医。在如今的急诊室,训练有素的医生往往通过做心电图来排查心梗的可能性。然而在古代,患者和医生都未必能将腹痛和心脏联系在一起,而且冠脉闭塞会对心脏构成严重打击,这也是现代才有的知识。一旦古人罹患急性心肌梗死,大概率只能听天由命。

以上是对九阿哥自然病故可能性的一些推测。那么,他有没有可能死于他杀呢?

完全有可能。近年来,考古工作者在光绪帝的遗骨、头发和下葬衣物上发现大量砒霜,间接得出结论——光绪帝死于投毒!难怪他和政敌慈禧太后的死亡时间如此接近。这个投毒的幕后黑手是不是慈禧,尚且没有定论,但可以看出,宫廷内使用毒物杀人的伎俩并不新鲜,连皇帝都可能被毒死,那么毒死一个被囚禁的落魄皇子,客观地说并非难事。

古代最常见的毒物之一就是砒霜(主要成分是三氧化二砷),它无色无味,受害者一旦摄入过量,的确会出现腹部剧痛等症状,此时说他“死于腹疾”也合乎情理,而且能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其实,九阿哥死于雍正四年八月,他的政治盟友八阿哥胤禩(同样被圈禁)死于同年九月,这看似巧合,其中的玄机就颇值得玩味了。

雍正未必明确下令将这两个弟弟处死,但上谕也说明二人犯有死罪,只是暂且饶其性命而已。如此说法,那些投其所好的地方官员揣测圣意之后,私下使用毒计杀死皇帝最讨厌的政治对手,合情合理!

在政治和权力斗争面前,所有的亲情和血缘关系都显得苍白无力。 IbjJRNwkKD05uthiS6WXI4lSa4rhtS0lTsGHdLoXqKguuikgBHNNBvW9lxPOw/1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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