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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场消失

福×县高塔市因智能犯罪多发而广为人知,其刑事犯罪侦破率亦为全国最低,而小规模私人侦探业者——“私家侦探”——的数量不亚于“犯罪城市”纽约。

新寺仁《都市与侦探》

(凶手)

仿佛沉浸在城市夜晚的喧嚣中,男人回想着昨天和今天这两日犯下的稍显残忍的凶行。

周六夜晚的商业街,犹如一个交织了声、光、人的旋涡。

擦肩而过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寻欢作乐的快乐主义者。看着他们,他总有股冲动,不由得想高喊“唯我不然”。

并非因为他有多么理性。正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激情在体内流窜的感觉。他这两天的暴行也如实地证明了这一点。

杀了那几个家伙才能激起我些许兴致。

他想,这样可不行。他在内心告诫自己,必须冷静一点儿,不能再做那种疯狂的举动了。是的,只要就此罢手,就不怕会被觉察。

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没人见过他的脸,也没人见过所谓的“犯罪对象”——对象都被他搬去了只属于自己的老巢(虽然“老巢”这个词很老土,但正适合形容那种肮脏、寒酸的场所)。

当然,冷静思考一下的话,从现场带走尸体极其不智。尽管每次尸体都被人发现,但无论是ZERO-ZERO乐队的成员,还是把他追进停车场的年轻(?)疯女人,他们充其量不过是发现了凶器和尸体,远没到发现他是凶手的地步。可是,对他来说,“犯罪客体”不能留在现场。

没有尸体,就不能立案。

如果打从开始就不能立案,他自然不怕被抓。男人之所以辛辛苦苦地把尸体搬到隐秘之处,还不是因为他无法割舍掉这些直接且现实的理论。

同时,人们发现尸体后的种种过激反应也是他收走尸体的另一要因。第一次,那个乐队女孩看到尸体竟昏了过去。第二次,那个年轻女人发疯似的追了他一路。虽然那个跟纯来往的女店主尚未意识到当前事态,但如果她得知纯的死讯,一定也会有相同的反应。这些过激反应让男人极为不安,也让他直接感觉到了犯罪行为的可怕。就像淘气的孩子会藏匿打破的餐具,他无论如何也要让那些劲爆的材料从人们眼前消失。

然后——

然后,还有一件东西驱使着他隐匿尸体。

某种单纯又讨厌的冲动。

总之——

男人快速瞥了眼左腕上的手表,压抑住内心毫无意义的不安。

无论如何,只要把尸体藏起来我就安全了。

他如此告诫自己,随后如前几次行凶时一样,瞅准时机混进人行道上的人群,隐没在越发喧闹的晚七点的城市中。

只是他还没意识到罪证越藏越危险。

也没意识到当他观赏着老巢里的尸体一点点腐烂时,会一点点助长自己的疯狂。 UOLiTQ64i+L7p3qTGp7o/2UKIpm7oRn2YQc00IGMnATMNyxgZcP9FrJInjtFJM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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