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从小喜欢民歌、秧歌、晋剧等民间艺术。
2007年,我考入晋中学院,旁听了著名传记作家刘红庆老师给大四学生上的“晋中视界下的左权民间音乐”和常士继教授给大三年级上的“祁太秧歌”课。两位老师的民间音乐课程激发了我对传统音乐的兴趣,我开始拼命地汲取左权民歌和祁太秧歌的营养。此外,李娟老师的“传统音乐基础理论”也是我学习最扎实的一门课程,学唱了包括河曲民歌在内的几十首全国各地的民歌。
在晋中学院的琴房和学生宿舍的楼道,总能听到原生态的河曲民歌,那就是拉二胡的学长李国英唱出来的。李国英,忻州静乐人,喜欢河曲民歌。因我也喜欢民歌,我俩成了“知音”。在刘红庆老师的支持下,我们成立了“亲圪蛋组合”在学校传唱民歌。组合成立之初,为参加音乐系组织的2008年迎新生晚会,我俩还置办了行头。之后,我和“亲圪蛋组合”的小伙伴们参加了很多婚庆演出。没有演出服,晋中学院的常晟榕老师帮助我们借到了榆次五星级酒店的员工装。我们成了酒店婚庆、接待演出的主力,一定程度上为我和李国英演唱左权民歌、河曲民歌奠定了基础。我们参加了“左权之歌:五二五开花调演唱会”,参与了中央电视台《逛太谷看秧歌》《花开左权》等节目的录制,走进中国音乐学院,走上了世界音乐教育大会的舞台。这些成绩,为晋中学院后来成功申报国家级特色专业奠定了基础。
2009年国英大学毕业后,为了喜欢的河曲民歌,背井离乡,扎根河曲,成为一名小学教师。教学之余,他采访老艺人,与传承人交朋友,参加县里组织的各种民歌活动。2017年,李国英帮助贾德义老师完成了《北方两句头:晋陕蒙传统山曲儿实录选》的写作,这让我对国英师兄肃然起敬。在我心中,李国英是青年人中研究河曲民歌最努力的一位。我虽然也常唱一些河曲民歌,但更多的河曲文化内涵,是从国英师兄那里了解到的。
2010年,我从晋中学院毕业,在刘红庆老师的引荐下,参与了由中国音乐学院音乐研究所主办的北京传统音乐节以及国际太极传统音乐奖评选的相关工作,有幸深入接触了辛礼生、许月英等河曲籍民间歌手;也因为采访耿生廉、董维松、冯文慈、赵宋光、简其华等音乐家、音乐理论家,让我对河曲民歌艺术有了更多的了解。其中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简其华等前辈1953年曾对河曲民歌进行了搜集、整理,使河曲民歌得到更广泛地传播。让我非常感动的是,耿生廉教授在生命垂危之际,每次与我见面总要唱晋北民歌《想亲亲》。
2013年,我与河曲民歌演唱家辛礼生走进中国人民大学附中,讲述河曲民歌;2014年,介绍忻州学院音乐系的学生参加北京传统音乐节;2015年,和左权小花戏泰斗李明珍老师到忻州教授左权小花戏。通过“土地与歌”民歌交流平台,我和全国各地的民歌爱好者交流河曲民歌,让我进一步了解了河曲民歌艺术。
2022年“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山西省保护成果丛书”启动,我委托国英师兄完成《河曲民歌》的撰写工作。国英师兄希望我和他一起完成,并得到了编辑朋友们的鼓励。其实,我是有压力的。了解有关河曲民歌的研究动态,拜访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贾德义、河曲文化研究者刘喜才、二人台研究者孙飞、河曲文化工作者张瑞锋等业内行家,让我对河曲民歌从黄河文化到祭祀文化、走西口文化,再到当代舞台艺术演变的脉络有了清楚的认识。
本书第一、二、三章,国英师兄弟写得非常扎实,这是他的“本土”,是他的专业,更是他的研究。由于本书篇幅限制,我对前三章国英师兄对于河曲民歌的历史、曲式、调式等专业研究进行了大量的删减。我给第四章做了一些补充和润色,第五章则以全新的视角来看待河曲民歌半个多世纪的传播和传承。前人做再多的努力,没有好的传承和传播,在快速发展的新时代,也会成为深巷中的香酒,不易被人发现。
这本书算是我和国英师兄十五年来学习、研究河曲民歌的心得。我俩会因一些学术问题争得面红耳赤,我也曾因为国英师兄的单纯、固执而暴跳如雷,但我相信,这本书是我们兄弟俩学术和友谊的见证。
随着和国英师兄对河曲民歌的研究,走进河曲民歌的历史和文化中,让我们一起从这里感受河曲民歌的魅力吧。
弓宇杰
2025年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