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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学堂神煞
老太太冷冷地看着我们，说道：“哼，你们居然没有死，命可真大……”
我平息了一下呼吸，问她：“你到底是人是鬼？”
老太太反问我道：“你说呢？”说着，她捡起一个纸元宝，扔在了遗像前的火盆子里。
能丢纸元宝，不怕火光。那就应该是活人。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说：“告示而已，就一定是真的？我要把上面的信息换成是你，那是不是你就死了？”
我还要问她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楼梯口的门呯得一声，被一团头发掀翻了开来。
褂子男立马如临大敌：“那红衣追上来了？他娘的，小爷我跟你拼了！”
“别白费力气了……”老太太一边往火盆子里扔着纸元宝，一边淡淡地说：“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那也比等死强！”褂子男说着拿出符纸，却发现上面的符文都花了。
气的他直骂：“他妈的并夕夕上的无良商家，上次卖小爷我假桃木，这次卖我假符纸？！”
而钱佳佳已经站在了楼梯口，她一边挥舞着她的黑发，一边缓缓向我们走来。
我拿出了镇魂刀，死死地盯着钱佳佳，心里不由感叹：唉，看来今天真要栽在这里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老太太竟然开口道：“算了吧，佳佳，没必要再制造杀孽了……”
嗯？！听着老太太的口气，像是钱佳佳的长辈。
我突然想到小丽跟我说过：钱佳佳从小父母双亡，她是跟着她奶奶一起生活的……
还有死亡告示上写着是：吾奶陈二妞……
难不成，这老太太是钱佳佳的奶奶？！
老太太叹了口气，低垂着眼帘说：“这是冯老师的意思……”
“冯老师……？”钱佳佳喃喃了一声。
我看到遗像前升起一股小旋风，然后慢慢地幻化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看清这个男人的模样后，我不由大吃一惊。这个男鬼，居然是刚才假扮褂子男，后来流着血泪的那个鬼。
原来这个就是冯老师。
此刻，他的表情正常，也不像刚才流下血泪那么恐怖了。
但是他的魂体有些透明，一副快要魂飞魄散的样子。
只见他缓缓开口说道：“够了，佳佳，那些迫害你我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且这三年来你也在夜夜折磨他们。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听冯老师这么说，钱佳佳急切地解释道：“可是冯老师，虽然害我们的人受到了惩罚。但天下还有那么多冷漠的纵容者，他们也该死！”
“这就是我叫停你的原因，”冯老师说道：“你的仇恨已经超出了合理的范围……”
钱佳佳冷笑了一声说：“那些死去的人，连我问他们的问题都答不上来，一群冷漠的旁观者罢了，他们死有余辜！”
她这句话把我惹怒了，我反问道：“那些无辜的人，因为答不上来你的问题就被你杀害。你凭什么可以定义他人是否应该存在？就凭你是红衣厉鬼吗？”
“你这种用强权欺压他人的行为，跟当时霸凌你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在场所有人都被我的发言镇住了，褂子男悄悄地给我竖了个大拇指：“兄弟，够勇！”
钱佳佳恼羞成怒地说：“住嘴，你个养小鬼的邪修，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有我的命运凄惨吗？你知道我生前的最后一年是怎么度过的吗？”
听了她的话，我笑了。“呵，最后一年？你就受了一年委屈，就开始幻化成怨念，肆意杀害他人。”
“我们家世世代代从事者纸扎这份工作，已经有了千年的历史。这千年以来，我们家背着五弊三缺的命理，几乎不存在家庭圆满一说。”
“以我为例，我从小父母就去世了，我连他们是怎么逝世的都不知道。只能跟着爷爷相依为命。”
“我上学那会，同龄的小孩子都在父母的教唆下不跟我玩。说我家是挣死人钱的，不干净。跟我接触久了会不幸。”
“虽然基本没有明面挖苦过我，但背地里风言风语少不了。我从小到大玩伴很少，整天都是形影单只，很多时候只能跟纸人一起玩耍。你忍受了才区区一年，而我则是忍受了二十多年。”
“就这样，爷爷也没让我去祸害世人。而是教我好好做人，临终前还嘱咐我向上生活，改变家族命理。”
“我都没抱怨，没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你都已经手刃了仇人，还在这儿抱怨什么？”
“你说我养小鬼，是邪修。你知道吗，这小鬼和他母亲，被小三上位后，惨遭毒手。死后墓穴还被人做成天斩煞和子母煞穴。是我解救的他们，并让其母亲的灵魂顺利进入了轮回。”
“而小鬼因为命理特别，进不了轮回，所以寄居在了我这。”
“你什么事也不明白，就会给别人妄下定论。你这样，跟你当时最讨厌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的嗓子都有些干了。而褂子男则在旁边悄悄给我鼓掌：“兄弟，说得好啊，你不去当演说家真是屈才了。”
钱佳佳没再说话，一旁的冯老师却开口了。
“你说那小鬼命理特别，能方便跟我说说怎么个特别法吗？”
我看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直接说道：“小鬼命理属阴，是八字神煞之一的童子神煞……”
“哦？”冯老师眼神一振，“你可以收容神煞命格？”
我点了点头。
冯老师解释道：“其实我的命理也是八字神煞里的一种，学堂神煞。”
啊？我心里暗暗想着，怎么这么凑巧了？
冯老师笑着说：“怎么，不信？学堂神煞擅长学习，模仿力极强。比如这样……”
说着，冯老师转了个身，然后化作一道黑影，飘到了桌下的一个塑料人偶身上。
然后，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我”站了起来。
那个“我”开口了，发出了跟我本人一模一样的声音：“怎么样？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