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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霸凌者，诬告者
我脑子里把前因后果简单地捋了一下，然后问精神恍惚的小丽：“你的意思是，诬告冯老师强奸的是你们三个，霸凌钱佳佳的也是你们三个？”
小丽被吓得似乎已经崩溃了，她抱着头，蹲坐在地上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迫的……”
在小丽断断续续的讲述下，我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
霸凌事件和诬告事件，应该是一件事。准确来说，是同一伙人所为。
首先，霸凌事件是以陈可薇为首，刘佳婉为参谋，对钱佳佳的一系列的霸凌。
钱佳佳因为父母早逝，家里只有她奶奶在照顾她。
但钱佳佳很争气，人长得漂亮不说，读书成绩排名也是全校靠前。这样的女生很受男生的喜欢。
有个叫程琛的男生尤其喜欢钱佳佳，对钱佳佳的追求也最为猛烈。
但这个程琛，是陈可薇喜欢的男生。他对钱佳佳热烈追求，但对陈可薇爱答不理。
于是陈可薇把所有的怨恨，都转移到了钱佳佳的身上。
从刚开始的口头辱骂，到后来直接进行人身攻击。
严重的时候，陈可薇把钱佳佳的课本都扔到了厕所里。大冬天的时候在她宿舍的被褥上泼冷水，让她晚上无法睡觉。
无奈，钱佳佳只能跟老师反映这情况。但班主任因为收到了陈可薇家长的好处，也不真正的管这事，只是一味地劝钱佳佳要忍耐。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的整人手段，都是刘佳婉在背后给陈可薇支的招。
这个戴着眼镜，看似人畜无害的女生，其实内心最为阴毒。
她嫉妒着钱佳佳的美貌，又嫉妒她成绩那么好。所以在霸凌钱佳佳这方面，她出力最多。
至于薛伟丽，是被二人硬拉进霸凌团伙的。
陈可薇说了，如果薛伟丽不跟着她们一起霸凌钱佳佳，那她就是下一个被霸凌的对象。
那个花名册被划掉的名字，就是钱佳佳的名字。因为没涂完整，把佳的那个“亻”给遗漏了。
这场旷日持久的霸凌，终于在一堂美术课上受到了制止。
起因是在上课的时候，陈可薇和刘佳婉一直拿着颜料在丢钱佳佳，很快就把她身上丢着花花绿绿的。
身为美术老师的冯胜看不下去了，严厉地呵斥了陈可薇和刘佳婉二人，并警告说如果再看到她们欺负钱佳佳，就叫家长。
陈可薇和刘佳婉在课堂上被冯老师驳了面子，于是便想办法报复。
刚开始，陈可薇想的是往冯老师喝的水杯里吐两口唾沫得了。
但刘佳婉不这么想，她认为这样根本不足以彻底地达到惩罚冯老师的目的。
于是，一个阴毒的计划在她脑海中形成了。
那天，陈可薇，刘佳婉把薛伟丽叫到一边，把计划偷偷地告诉了她。并威胁她说要是计划泄露了，就要她好看。
在一个晚自习后，三人借口想请教冯老师一些美术上的问题，一起去了他的教师宿舍。
一开始还好好的，刘佳婉使了个眼色，其余二人立马心领神会，然后三人不约而同地开始脱衣服。
还没等冯老师反应过来，陈可薇首先大喊了起来：救命啊，强奸啊！
然后其他两个女生也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宿管和保安很快就来了，他们控制住了冯老师。而三个人却躲在一旁，偷偷地笑着。
很快事情越闹越大，各种指责声齐齐指向了冯老师。
就连刚开始打圆场的校长，到后来也一反常态，指责冯老师确实存在作风问题。
刘佳婉还鼓动陈，薛二人辍学在家，压力三方家长去学校去闹。
很快，冯老师不堪压力，在认罪协议上签了字。
就在被羁押的前一天，冯老师走到了天台上，跳楼自杀了。
冯老师自杀后不久，钱佳佳也得了抑郁症，休学在家。不久，也传出来她上吊自杀的消息。
据说，钱佳佳自杀的时候穿着是一身红衣。她还留下了一封血书，要让所有的相关人员受到惩罚。
从那以后，智美女子中学就开始流传这么一则传说：每到晚上12点，穿着红衣的钱佳佳就会出现在校园，任何被她发现的活人都会被吊死。
紧接着，自杀事件就开始在校园里发生。
首先是校长，在一天清晨被发现吊死在了他自己办公室的门上。他的脚底下写着三个血字： 撒谎者！
然后就是陈可薇，她是被吊死在女生宿舍里的。晚上同宿舍的人只听到她出去要上厕所，然后再也没回来。
是凌晨的时候，才被宿管发现她被吊死在了公共厕所的门口。
她的脚下写的三个血字：我有罪。
刘佳婉很机灵，她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便请假在家，不来学校了。
但还是传出来她在家上吊自尽的消息。
刘佳婉的死法很古怪，她是在自己卧室的衣柜里被吊死的。
因为衣柜紧紧关闭着，她家人没发现她在卧室，以为她出去了。
可连着三天没有她的消息，打电话也没人接。
直到她卧室里传来了尸臭的气味，她家人才发现了在衣柜里已经腐烂的刘佳婉。
检验尸体的警督都感到不可思议，因为那衣柜不是很大，想吊死一个人很难。实在无法想象刘佳婉是怎么做到上吊自尽的。
同样，在她的脚下也有三个血字：我有罪。
薛伟丽也自知自己在学校和家里不安全，所以躲进了寺庙里。
有一天晚上，她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她买了一些水果过来了，在寺庙外的十字路口等她，让她出来取一下。
薛伟丽没有多想，挂了电话就出去了。
等到了十字路口，她看到妈妈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突然，妈妈的脸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陌生。她竟然慢慢地变成了钱佳佳的样子。
薛伟丽想跑，但已经来不及了。钱佳佳的头发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
此刻的薛伟丽，只是感到呼吸越来越艰难。
在她咽气的前一刻，她看到的是钱佳佳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
听小丽絮絮叨叨地讲完这一切，我不由得感到脊背发凉。
我看向小丽，强装镇定问：“你说你们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是啊……”小丽茫然地说。
“那……你们，准确地说你现在是什么？”
“对啊，我究竟是什么呢？”小丽抬头看向了我。
这时，我发现小丽的脸竟然像老化的油漆一般，开始一点一点地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