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一章 毁了许诺的名节
江时瑾回到国公府,立马病了。
府医说他是怒急攻心所致。
长公主听说他在宁颐宫受了气,心里既心疼又愤怒。
她与谢逸尘本非一母所生,素来关系淡漠疏离,可即便他不念半分姐弟情谊,也该顾及镇国公府的体面与尊严!
怎能如此肆无忌惮,当众折辱她的亲生骨肉?!
长公主越想越气,心中暗自揣测,定是许诺这个贱人,没能如愿嫁给瑾儿,攀上国公府这根高枝,便怀恨在心,故意在谢逸尘面前搬弄是非,恶意中伤瑾儿!
否则,谢逸尘怎会如此不留情面,当众羞辱她的儿子?
“瑾儿,许诺那贱人在你七舅舅面前诋毁你,我定不会放过她!”
江时瑾想起前世那碗下了毒的汤药,顿时心口一紧:“母亲,你想做什么?儿子还指望她医治腿疾呢!”
“你放心,母亲心里有数,不会要她的命的。”长公主脸上浮起阴鸷之色,“她不是清高么?不是看不上我镇国公府的贵妾之位么?那母亲便让她连做贵妾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当一个名声狼藉的贱妾!我倒要看看,她若成了个残花败柳,还能不能继续攀佑安王这根高枝!”
江时瑾的呼吸一滞。
他瞬间明白了母亲的意图。
先毁了许诺的名节,让她身败名裂,再将她像垃圾一样丢进国公府。
到那时,她除了依附自己,再无出路。
一股阴冷的快意从他心底升起,迅速驱散了方才的病气。
母亲说得对。
是许诺自己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甚至不惜攀上谢逸尘来羞辱他。
既然她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他要将她逼至绝境,让她跪在自己脚下,哭着求他要她!
江时瑾闭上眼,掩去其中翻涌的墨色,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狠戾:“全凭母亲做主。”
——
太后亲自操办的赏梅宴如期而至。
清晨时分,小桃便早早为许诺上妆。
许诺平日里素面朝天惯了,颇感不适,皱眉道:“今日是王爷赴宴,我们不过是随侍在侧,也需如此精心装扮吗?”
“那是自然!侍奉在王爷身边的人,代表的可是王爷的颜面,怎能不精心打扮一番?况且许姑娘天生丽质,这般妆扮一番,定是个绝色美人!”
许诺只当她是在奉承,微微一笑,未放在心上。
待妆容描画完毕,换上精心挑选的衣裙,她站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竟不由得一怔。
从前她常在山谷间顶着烈日采药,皮肤被晒得黝黑,可自从来到宁颐宫这几月,不仅肤色白皙了许多,面容也丰润了几分。
如今再添上淡雅的脂粉与口脂,竟生出几分陌生的娇美,令人眼前一亮。
小桃在旁瞧着,拍手赞叹:“许姑娘这模样,丝毫不逊于京中那些世家贵女!”
许诺闻言,低头浅笑,眼底却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哀伤。
若非当年祖父遭奸人陷害,她也能当上京中贵女的。
她掩去情绪,走出偏殿,前往正殿拜见谢逸尘:“王爷,民女已装扮妥当,可随时启程。”
谢逸尘闻声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一刹那,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艳。
她面容姣好,尤其是那双眼眸清澈如泉,配上得体的妆容与华美的衣裙,一时间竟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甚至连一旁精心装扮的白芜,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几分。
“甚好。”谢逸尘很快收回目光,神色恢复如常,仿佛方才那一瞬的波澜从未存在。
许诺未察觉白芜投来的嫉妒眼神,低头跟在谢逸尘身后,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此次宫宴,京中高门贵胄、皇家宗亲尽数受邀,齐聚皇宫御花园,共赏白雪皑皑中那一簇簇红得耀目的寒梅,场面盛大而隆重。
御花园内飘着细雪,寒风如刀,可亭台中炭炉熊熊,暖意融融。
年轻的公子小姐们个个兴致高昂,掩不住眼底的雀跃。
这不仅是皇家盛宴,更是世家大族彰显地位、联姻交好的绝佳时机,亦是适龄男女暗生情愫的契机。
长公主携江时瑾早早便在御花园的赏梅亭中占据了一处绝佳位置。
江时瑾腿脚虽尚未痊愈,坐于椅上却丝毫不显异样。
他虽是习武之人,却生得清隽俊秀,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引得不少闺阁小姐频频投来含羞带怯的目光。
也难怪他自视甚高,放眼整个京城,相貌能胜过他的公子哥儿,实属凤毛麟角。
虽说谢逸尘的容貌远在他之上,但江时瑾却从未担心被比下去。
谢逸尘常年病弱,深居宁颐宫,从不参加任何宴会,更别提在这刺骨寒冬前来赏梅。
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心中笃定今日无人能盖过自己的风头。
长公主更是春风得意,头戴金簪翠玉,满身珠光宝气,与一众命妇攀谈间谈笑风生,尽显皇家威仪,引来无数艳羡目光。
没过多久,将军府的沈曼款款而来。
她是沈将军的掌上明珠,自小如珠如宝般娇宠长大,不仅容貌秀丽无双,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每逢宴会皆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只见她身着淡紫锦裙,外披狐裘大氅,步履轻盈,朝长公主及命妇们盈盈一拜,声音清婉如泉:“沈曼见过长公主殿下、各位夫人,殿下万安,诸位安好!”
长公主眉目舒展,笑意和煦:“曼儿来了,快起身吧!你母亲怎未与你同来?”
沈曼浅笑嫣然,恭敬答道:“回殿下,母亲正与太后娘娘在御花园入口攀谈,我们入园时恰好遇上太后驾临。”
“母后也来了?”长公主眼中一亮,旋即起身道,“走,我们一同前去问安!”
说罢,她携沈曼及一众女眷,浩浩荡荡朝御花园入口而去,欲迎太后銮驾。
未曾想,刚至半途,便见一抹修长身影自远处缓步而来。
那男子身着月白锦袍,墨发以玉冠束起,肤白胜雪,一双狭长丹凤眼魅惑勾人,高挺的鼻梁与薄唇勾勒出完美的轮廓,仿若画中谪仙,令人移不开眼。
一众女子皆怔在原地,心跳如擂,目光痴痴地凝在那男子身上,似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存在。
有人忍不住低声惊呼:“这……这是何人?怎生得如此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