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章 逼迫签字
沈丽华看着两人凶狠的眼神,又想起林若棠要是被开除就没了活路,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颤抖着拿起笔,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此时的林若棠,正在家里焦躁不安。
沈丽华早上说去给沈耀华送东西,可到了傍晚还没回来。
元宝在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对着门口叫几声,声音里满是不安。
赛虎也坐立不安,扒着门想出去,喉咙里发出急促的低吼。
林若棠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猛地想起那封匿名信,抓起扁担就往外跑。
“妈肯定出事了!”
元宝跳上她的肩膀,赛虎紧随其后,一人一猫一狗,在夜色中朝着城郊的废弃仓库狂奔。
赶到仓库时,天色已经全黑。
林若棠推了推门,发现门被锁死了。
她侧耳听了听,里面传来母亲压抑的哭声。
“妈!”
她大喊一声,举起扁担使劲砸向门锁。
仓库里的董秋云和林若薇听到声音,脸色骤变。
董秋云把签好字的纸塞给林若薇,压低声音。
“快走,从后窗跳,别被她抓到!”
两人慌忙从仓库后面的小窗户爬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林若棠砸开木门,冲进去一看,沈丽华正坐在地上哭,手里攥着那张签了字的纸。
“妈,你没事吧?”
林若棠连忙扶起她,焦急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沈丽华看到女儿,哭得更凶了,把纸递过去,声音里满是悔恨。
“棠棠,妈对不起你……妈签了字,她们逼我的……”
林若棠看着纸上母亲歪歪扭扭的签名,还有上面捏造的“林若棠受我怂恿,投机倒把获利全给弟弟”的字样,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知道,董秋云和林若薇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但她没有怪母亲,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
“妈,没事,有我在,她们动不了我。”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了脚步声。
林若棠立刻握紧扁担,赛虎也摆出防御姿态,对着门口低吼,毛发倒竖。
元宝从她肩膀上跳下来,弓起身子,发出威胁的“哈”声。
门被推开,陆凯之带着两名士兵走了进来。
看到林若棠母女,他愣了一下:“你们怎么在这里?”
原来,陆凯之一直担心林若棠的安全,下午特意让警卫员留意她的动向。
却发现沈丽华独自往城郊方向走,神色慌张。
他怕出事,便立刻带着人赶了过来。
林若棠看着陆凯之,心里一沉。
董秋云既然设了圈套,肯定早就安排好了后手,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拿着“证据”去部队举报了。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
“陆军长,这是个圈套,是董秋云和林若薇逼我妈签的字。”
陆凯之拿起沈丽华手里的纸,又看了看满脸泪痕、神色惶恐的沈丽华,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他挥挥手让士兵先出去,对林若棠说。
“这里不安全,先跟我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马车颠簸。
沈丽华靠在车壁上,看着林若棠疲惫却依旧挺直的侧脸,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拉着女儿的手,哽咽着说。
“棠棠,妈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管沈耀华的事了,再也不糊涂了。徐雪琴那样对我,我要是再帮他们,就是活该!”
林若棠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没说话。
元宝蜷缩在她怀里,发出轻轻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她。
马车驶进部队家属院时,夜色已深。
陆凯之亲自将林若棠母女送回住处,看着沈丽华失魂落魄的模样,又叮嘱了林若棠几句。
“有情况随时找他”,才带着陆明宝和赛虎离开。
元宝从林若棠怀里探出头,看着陆明宝一步三回头的样子。
【喵呜~那个小不点好像舍不得我们耶,赛虎尾巴都摇成小扇子啦!】
林若棠戳了戳元宝的小脑袋,没接话。
沈丽华坐在炕沿上,手里还攥着那张签了字的纸,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直到林若棠端来温水递到她面前,她才猛地抬头,抓住女儿的手。
“棠棠,妈真的知道错了。沈耀华是死是活,以后都跟咱们没关系了!”
林若棠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眶,心里松了口气。
她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妈,过去的事别想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可沈丽华心里的坎哪那么容易过去。
沈耀华是她唯一的弟弟,虽说是同父异母,可自小一同长大,她总念着那点血缘情分。
如今真相戳破,就像心头剜去一块肉,疼得她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转眼到了周末,林若棠要去训练场带军犬进行实战模拟训练,出门前特意嘱咐沈丽华在家好好休息。
可沈丽华看着窗台上晾着的白面馒头和刚买的红糖,心里又犯了嘀咕。
虽说下定决心不再管沈耀华的事,可终究是血脉相连,她还是想最后去看看。
若真是过不下去,给点吃的就当彻底了断。
揣着包袱出门时,元宝蹲在墙头。
【嗷呜~那个坏女人家有猫腻!昨天我跟着黑贝去城郊遛弯,看见那个穿花棉袄的女人买了两大块猪肉,根本不像缺吃的样子!】
沈丽华没听懂元宝的话,只当小猫在撒娇,叹了口气还是往城郊走去。
土坯房依旧漏风,可离着老远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说笑声。
沈丽华脚步一顿,悄悄凑到窗边,撩开破旧的窗纸往里看。
沈耀华正光着膀子坐在炕桌旁喝酒,桌上摆着红烧肉、炒鸡蛋,还有两盘凉拌菜。
徐雪琴在一旁给他剥蒜,两个孩子捧着白面馒头啃得满嘴是油。
“还是你有办法,哄得你姐团团转,五十块钱到手,还白得件新棉袄。”
徐雪琴笑得眼角堆起褶子。
“那老虔婆也是傻,说你在里面生病快死了,立马就把钱送来了,连林若棠那丫头赚的私房钱都敢偷。”
沈耀华呷了口酒,不屑地嗤笑。
“她不傻谁傻?从小到大就被我拿捏得死死的。那十块钱够干什么?要不是她没本事,五十块都能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