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碧玉的指控,麻三惊得跳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都是你们世子妃的安排。”
麻三这话一出,公堂之上一片哗然。
这无非是把国公府一些见不得的事情摆在了明面上。
麻三索引破罐子破摔,“你们世子妃管不住自己男人,就成天想着法子去坑害自己男人看上的女人。”
“你们去问问国公府的街坊邻居,谁没看见过国公府三天两头抬出裹着尸体的草席。”
“那露出来的鞋子可全是年轻女子的鞋子。”
话音落,在场的女子纷纷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鞋子,一阵恶寒。
知府眉头紧皱,眼神犀利的看向麻三,“你可能保证你所言属实?”
“属实的不能再属实了,这些东西知府大人随便安排一些人去走街串巷都能询问得到。”
麻三看着碧玉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愤怒。
碧玉的脸色惨白,该死,又做错事情了,回头世子妃又要找她麻烦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麻三会狗急跳墙,早知道就不举荐这个麻三了。
碧玉原想着找个有吃喝嫖赌习性的,这样的人好拿捏。
可是没成想,这样的人也有玉石俱焚的意志。
沈念秋在一旁没什么表情,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今天这事转机到了。
不说彻底扳倒苏晴,但是扒她一层皮下来还是可以的。
知府一拍惊堂木,吩咐几个捕快去询问街坊邻居。
沈念秋等人,就在知府衙门等到了日落。
那些个捕快阴着一张脸回来,领头的凑到知府的耳边说了几句小话,惹得知府脸色巨变。
另一边,因着几个捕快方才上门的事情。
苏晴气的不行,“都是些酒囊饭袋,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给人看了我国公府的笑话。”
“还不赶紧给我把世子爷寻回来,让他去找知府好好说道说道。”
小厮是在花楼里找到赵钰的。
赵钰喝的云里雾里,一听小厮的一连串汇报,他顿时酒醒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头一次没有给花魁解释,踉跄着步子就跟着小厮回府。
“啪。”
匆匆而来的赵钰先给了苏晴一耳光,打的苏晴的耳朵嗡嗡作响。
“你这女人,除了会给老子添乱还能做些什么好事?”
“那知府最是刚正不阿,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让我怎么办?”
“叔叔要是问起这事,该怎么解决?”
赵钰激动的抓头发。
说曹操曹操到。
赵翟大步流星,他的眼眸里蕴着怒意,“来人。”
苏晴瑟缩了一下,目光不敢看赵翟,生怕赵翟冲着她发火。
只见赵翟吩咐小厮拿着他的拜帖去给知府带话。
说那麻三疯言疯语信不得,至于那些个邻居随时都可以改口的,总之国公府的名声不能丢。
不然当今圣上追究起来,九族都不够诛。
不一会儿,赵翟便处理完了这棘手的事项,他幽深的目光看不出情绪,语气没有温度。
“赵钰,这些年我都是怎么教你的?怎么遇上了这妒妇你的铁血手段就不见了?”
“罢了,这些都等平妻进门慢慢教养吧……本侯在书房等你。”
话音未落,赵钰连滚带爬从地上爬起,跟上赵翟的脚步。
苏晴脱了力,跌坐在地上。
“他……他要娶别的女人。”
“他要别的女人来分我的权。”
以前那些个通房小妾就已经让苏晴吃醋到不行。
眼下这一堆事情,也是因为赵钰多看两眼沈念秋才惹出来的。
“这平妻你应了最好,不应那你就替那女人去狱里蹲着吧,我国公府回头再过继一个世子就是。”
赵钰沉默了。
他很清楚,方才的事情,赵翟已经给苏晴留了十足的面子。
在衙门的沈念秋会被赵翟安排人接回来。
而赵钰,会与赵翟一起上忠义侯府给忠义侯的庶女提亲。
好巧不巧,那位庶女是那个刚正不阿的知府大人唯一的侄女。
这是赵翟和知府达成的交易。
保住国公府一行人。
沈念秋回到国公府,剩余她自己一人面对厢房的墙壁时候,终于没忍住眼泪。
赵翟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
沈念秋用帕子擦擦眼泪,对着赵翟福了福身子。
“奴婢见过国公爷。”
“你受苦了。”赵翟满目怜惜。
沈念秋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半晌她才冒出句,“国公爷不要怪世子妃,或许她是太爱世子了。”
爱?也就这个小妇人会觉得爱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赵翟摇了摇头,“你莫要去管他们,他们的事情是他们的造化。”
“你今天担惊受怕了一天,好好休息。”
男人离开了,背影莫名的显得宽阔。
沈念秋隔天才看见那双大燕才知道,赵钰要娶新人了。
这回是平妻,是忠义侯家的。
至于苏晴,被世子亲自吩咐禁足在院子里不许出来。
直到赵钰和忠义侯的庶女许娇娇成完亲以后。
也就是说,沈念秋终于有一段时间安生日子过了。
毕竟妻没进门,没有提姨娘的说法。
苏晴说的提她沈念秋为姨娘的事情,此番阴差阳错之后,竟然解了。
沈念秋感慨一句世事无常,便和丫鬟婆子一起照顾小少爷去了。
殊不知,自那日看过沈念秋哭得不能自己以后,赵翟满脑子都是那张我见犹怜的脸。
哪怕他拿着一张摩挲过千百遍的画像驱逐都没有用。
那张脸仿佛根深蒂固,在赵翟的心里扎了根。
碍于怕沈念秋有什么微词。
赵翟也就只敢夜深的时候,从窗户的缝隙里,从屋顶的瓦片间,去仔细打量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孔。
沈念秋抱着小少爷,口吃含糊的哼着摇篮曲。
小娃儿熟睡的脸,和天上的星星月亮,竟成了一副美画。
当然,如果他的母亲不是那般的坏人便好了。
没多久,就到了世子爷要娶妻的日子,国公府里喜庆起来,到处都扎着红绸带,挂着红灯笼,点着红蜡烛。
被禁足的苏晴怅然若失,她掰着指头,“他已经快两个月没来看我了,他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