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梁少……”
“走,走走走……”
“清寒,梁少,我们先走了!”
其他人纷纷拿衣服拿包,落荒而逃!
庄清寒虽然照样吃喝玩乐,但他知道他自己做了什么。
他更知道,他表哥已经帮他处理好了一切,用不着他动用庄家的人脉去解决他肇事逃逸的问题。
所以他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哥……”
砰!
梁庄一拳把他打到酒柜上,碎了一地玻璃!
“唔……好痛……”庄清寒躺在玻璃渣上痛呼。
他好不容易爬起来,还没看清楚,又被猛烈的两拳打到墙上!
“啊……你疯了!别打了,打死我了!”
庄清寒嘴角流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白衬衫上也都是血迹,站都站不稳。
“为什么打我!”
梁庄从紧咬的牙缝间挤出几个字:
“不、长、脑、子。”
“我……我怎么了?我不,不都是为了你和姑姑!”
庄清寒痛得蹲在地上,汗如雨下。
梁庄踩着玻璃渣一步一步走过去。
“为了我?我让你开车撞她的?”
庄清寒不服气地嘶吼:
“你怎么总是为了她打我骂我?那个贱人是我们的仇人!姑姑因为她含恨离世,她堂姐却取而代之,还把你赶出国外!爷爷也因为姑姑的死郁郁而终!我们庄家跟她们姓程的不共戴天,你名字里也带着庄家的姓氏,而你却在干什么?!”
梁庄死死盯着他,牙齿磨得吱吱响,眼色幽深得吓人。
“也是你说让我去做的,我提前来这个破地方调查她,安排人为难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为了我爷爷和姑姑,为了我们庄家出口恶气,有什么错!你凭什么打我?”
庄清寒的爷爷是梁庄的外公,同样也是商界领袖,从小将梁庄宠到大。
梁庄胸口的郁气越来越沉,沉重到无法呼吸。
庄清寒啐一口带血的吐沫,捂着胸腔推了他一把!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对那个贱人到底什么路数?你还是不是我哥?说啊!”
梁庄眉目周围的神经猛地一跳,被庄清寒推得向后踉跄一步。
他的手指僵硬地蜷起,深邃的双眸充满复杂。
“说啊!谁才是你的亲人?你叫她小姨,不会真把她当成小姨吧?你在庄家有那么多小姨,哪个不比她强一百倍一千倍?那就是个要饭的,她配吗!”
庄清寒在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面前又气又委屈。
梁庄声音压低,虽冷,但少了刚刚的严厉和责怪。
他冷漠无情道:
“她当然不配。你懂什么,我是要让她尝尝从天上摔到地上的滋味。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做事低级粗暴,全是漏洞。”
庄清寒闻言,这才稍稍放下戒备。
他就说,他表哥的性格他还不知道?
宁可他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他。
怎么可能对仇人心慈手软?
“知道了,我那不是一时上头就做了……”
“好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谁都不准说。”
“我明白,我又不傻。我爸知道了肯定抽死我。”
梁庄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你回深州吧,以后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她……我到时自然会解决,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庄清寒兴奋道:
“哥要怎么做?”
“断了她所有的活路。”
“好耶!哼,丢了工作,流落街头,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哥,我非常期待你接下来的手段。”
梁庄:“嗯。”
转身离开了。
庄清寒扫过套房里的一片狼藉,在角落里拿出监控。
刚刚梁庄的一言一行都被录了下来。
庄清寒哼笑。
“哥,我有证据,你可不能反悔。”
——
经过梁庄的精心照顾,两天后,程桑的状态慢慢恢复,人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她不能动弹,只能任由梁庄帮她擦脸,擦手。
擦到脖子下面时,他没有一丝迟疑地开始解她的扣子。
她急了,别扭道:
“不用,你别弄我衣服。”
“别乱动,全身上下都是伤,不痛?”
梁庄拨开她捂住领口的素手,放好按了按,示意她不准动。
程桑怕他做出逾矩的事,于是说:
“让护工进来帮我擦,你先出去。要不,你直接回家休息吧,公司肯定有很多事等你处理,反正我也是躺着,你不用管我。”
梁庄见她急出汗,没有为难她,叫了女护工进来。
女护工价格很高,专为有钱人服务。
她故意在梁庄没有出去时,夸道:
“程小姐,您老公对您真好。有钱有本事的优质男人很少……”
“不是……”
“优质又疼爱老婆,体贴老婆,把老婆放在心尖上的,那更是凤毛麟角!”
可怜程桑躺在病床上本来就虚弱,被女护工张冠李戴的话噎得差点要咽气了。
“不是!他……他是我外甥!不是老公。”
用尽全力说完这句话后,她顿时眼冒金星,一顿咳嗽。
女护工傻眼了。
啥?
外甥?
怎么可能!
那位雇主看病床上的女人那眼神;撇下所有事围着病床转那股子劲头;花钱如流水般一点不心疼那架势……
现在女人用的都是昂贵的进口药。
这要是另外别的什么人说的,打死她都不信!
“噢噢!您看我,眼珠子白长了。”
女护工一边赔不是,一边下意识转头瞄了眼门口。
男雇主停在那里不往外走,正朝病床的方向看过来。
不过还好,看的不是说错话的她。
而是说他是“外甥”的那个女人。
啧啧……这怨恨的眼神。
女护工在心里嘀咕:有钱人玩的就是花。
……
半小时后,护工精心照料完,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程桑闭上眼准备睡会儿,她的身体机能可不比健康的时候够用。
病房里传来沉缓的脚步声。
她感觉到头顶一片阴影,慢慢睁开眼。
是梁庄,他正俯下身,两只手落在她的胸前。
她一下子炸毛。
“你干什么?我都说了不用你。”
“扣子开了,我帮你系好,都能看见里面了。”
是护工没系牢。
可是程桑不管,她气极了。
“梁庄,你不要总是碰我,我们是姨甥关系,相处起来要有分寸。你都多大了?不要说你不懂。”
梁庄听着她老气横秋的训导,把她胸前那颗扣子系好,双手离开她的绵软。
视线游弋到她气红的小脸儿上。
他笑着开口:
“对不起,小姨。你身体不好,别生气。”
他哄着。
整个人正派,坦荡。
程桑也不好再闹脾气。
可只有梁庄自己知道,他的心猿意马……
就在房间里安静下来时,程桑的手机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