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今月回到她跟霍天祈曾经的住处收拾。
正收拾着,房门被推开,霍天祈和顾皎皎并排站在门口,亲密的举止泄露了他们早就不一般的关系。
虽然已经和霍天祈彻底结束了,但年今月看到这个场景还是心头一痛。
她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
霍天祈扫一眼他,满是不屑,“年今月,你又在闹哪样?”
年今月的语气很平静,“我只是把我的东西带走。”
霍天祈冷笑一声,不满意她这样的态度,只觉得她在演戏想挽回。
“今月,天祈对你算不错了,你不要太任性了。”
顾皎皎一边保持着跟霍天祈的亲密互动,一边说出正义凛然的话,看得年今月直犯恶心。
“昨晚你也太不给天祈面子了,他生气喝醉了,整个人昏昏沉沉让人担心,是我把他送回来的。”
顾皎皎打量着年今月憔悴的脸色,洋洋得意。
霍天祈也挑眉看着年今月,似已料到年今月会像疯婆子一样发脾气,近段时间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活像个疯子,让他生厌。
但年今月丝毫没有反应。
顾皎皎没看到她料想中的效果有些不甘心,继续挑火道,“我和天祈就是兄弟关系,都是你想太多了,还想岔了。要不是你昨天夜不归宿,本来也轮不到我来照顾天祈。”
年今月心头冷笑,好一个兄弟关系!
她不作回应,只忙自己手上的事情。
顾皎皎自觉无趣,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霍天祈的肩,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纯粹一般。
“天祈,你好好哄哄今月,我先走了。”
霍天祈习惯性地碰了一下她的手,眼神却落在年今月这边,“我知道了。”
顾皎皎不悦,扫了年今月一眼,转身离开。
霍天祈躺在沙发上,眼尾扫着年今月的方向,声音低沉阴郁,“年今月,昨晚你不回家去哪儿了?”
这么多年,这是年今月第一次夜不归宿。
年今月没听见似的,只顾着收拾东西。
霍天祈抬高了声音,“我问你话呢!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能耐了是吧年今月!敢夜不归宿了?”
年今月抬头冷笑,定定地看着霍天祈道,“你现在已是人夫,是跟别人领过证的人了!却跑来质问我昨晚去哪儿了,不觉得好笑吗?”
霍天祈眸子一缩,透着心虚,“要我说你就是小气!玩不起!你看皎皎多大方!”
年今月不再搭理霍天祈。
她的沉默让霍天祈觉得陌生,胸口涌起一股子难以名状的狂躁。
他上前一个大跨步,抬手将年今月刚收好的一堆画作全部扬了,
“年今月,你没完了是不是!”
一张张画被扬起,乱糟糟的落了一地。
其中的几幅作品被霍天祈窥见,上面纸片人角色穿着暴露,被霍天祈不留情嘲笑。
“年今月,看看你自己,这种东西都画得出来!正经人家的好女孩子会画这种东西?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贵的货色?下作!真脏!”
年今月气得颤抖,深呼吸解释。
“霍天祈,你是不是都忘了,曾经继承人试炼的时候,你身上没有一分钱,难道不是你求我帮你那些狐朋狗友画这些东西的吗!”
霍家家规严谨,老爷子规定,每个有资格继承霍氏集团的后辈都要历经一次试炼。
试炼内容为期一年,这一年不能拿家中一分钱,不能联系任何霍家的人员、资源,只靠自己累计财富活下去。
曾经霍天祈快要在街边饿死,都是年今月救济的!
可霍天祈已经忘了。
他已经成功通过试炼回到霍家,现如今是霍家呼声最高的继承人、嫡亲子孙。
他白眼一翻死不承认:“我才没有!我可是霍家子嗣,这种东西别来脏我的眼。年今月,以前你家世不错,我才会多看你的画,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落魄的人只有你,你永远没办法跟顾皎皎相比!你以前嫌弃皎皎不像正经人家的女人,现在你落到这境地活该!你知不知道?她也会画画,在国内艺术圈小有名气。她可不是画黄漫的,甩你十八条街!”
年今月弯腰捡起画作的身体变得僵硬,握着画作的指节泛白,呵——
怒极反笑,她的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异常平静,“是吗?那你现在应该很开心,你们不是领证了吗?恭喜你如愿以偿。”
霍天祈扯了扯领带,不知为什么,今天年今月的冷淡让他分外不舒服!
他还想再羞辱她几句,却在这时接到顾皎皎打来的电话——
霍天祈故意放开免提。
顾皎皎的声音在电话里清晰的传出,“天祈你快来,我有个好玩的要分享给你!快来快来!”
霍天祈的语气宠溺,跟刚才责骂年今月的样子判若两人,“好的,我马上就去。”
说完他冷哼一声,只留给年今月一个冰冷无情的背影。
年今月默默收拾着满地散落的画纸,再没有在乎的心情。以后霍天祈对别的女人怎样,已经跟她没有半分关系了!
她轻轻抚摸着其中一幅画,心底感慨万千,这些画儿或许上不了什么大台面,但却代表着过去她对霍天祈最真挚的感情。
当年在出租屋里,他们连吃饭都是问题的时候,是她靠着接这些单子来过生活,度过那些苦日子的。
到头来,霍天祈却嫌弃她不入流,下三滥。
“还好,都是过去的事了。”
年今月强忍着伤心,把那些画一张一张收好,收进一个长方形的大盒子里,就像是在清理过去跟霍天祈的点滴。
等哪天她会亲手把这些画烧了,就当祭奠青春,尘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