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暖的呼唤让年今月抬起头。
她的手被霍宴忱轻柔捧起,冰冷被暖意驱散。
“你手好凉,我给你暖暖,好吗?”
年今月无声地接受了。
霍宴忱轻勾唇角,若不是怕吓着今月,他真想再抱抱她。
楼下,霍天祈几次扫向楼梯口,顾姣姣发现他的小动作,强压下难看的脸色,故意道:“天祈,你累了吗?要不要上楼休息一会儿?”
霍天祈本就惦记着年今月,他以为她一会儿就下来,可她竟然在霍宴忱房间里待了这么久,都半个多小时了,她还有没有廉耻心!
霍天祈恼怒,正中顾姣姣下怀。
“天祈,要是累了就上楼吧,我陪你休息一会儿。”
“我哪睡得着!”
霍天祈暴躁道。
“姣姣,我不是冲你。”他随后解释。
顾姣姣叹息,玉白的手扣上他手臂,“天祈,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是不是担心今月……不然,我上去打探打探?”
她作势起身,霍天祈拉住她:“你不能去,今月本来就怨恨你。”
他扫了眼顾姣姣的肚子。
顾姣姣恍然,皱起脸:“那怎么办?她跟霍宴忱在楼上待了很久,孤男寡女的,不会……”
见霍天祈脸色难看,她忙道:“天祈,我没有说今月给你戴绿帽子的意思,我……天祈,天祈你一定要冷静,可千万别打人啊!”
顾姣姣一边偷笑,一边惊喊着追上去暴起冲上楼的霍天祈。
她“噔噔噔”跑上去,霍天祈已然抬起脚猛踹。
“砰”一声巨响,伴随着他的怒吼:“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屋里俩人手搂在一起,更气的是,霍宴忱的脑袋也快贴到年今月脸上了!
他们想干什么?
青天白日行苟且之事!
他冲进屋,想将年今月硬拉起来。
霍宴忱单手猛向后推,他蹙眉看着踉跄的人,将年今月护到身后,冷硬道:“擅闯长辈房间,大侄子可真是好教养!”
胸前骨裂一般痛,霍天祈疼得龇牙咧嘴。
“比不上你,侄子的老婆也抢,不愧是小三的种儿,手段下作,令人不齿!”
年今月在霍宴忱身后,看不到他眼里巨浪冲天般的阴霾。
“你瞪什么瞪,当心我戳瞎你的眼睛!”
霍天祈吞了吞口水,梗着脖子道。
被第一时间护到身后,年今月心里暖暖的,可霍天祈恶言不止,还诋毁攻击霍宴忱的生母。
恶劣至极!
也恶心至极!
她从前真是瞎了眼。
她从霍宴忱背后出来,顾姣姣连忙拉着人道:“天祈,你快别说了,闹大了就不好了。”
“今月,你也不对,你就算真恼了天祈,也不该和别的男人鬼混啊,这可是在霍家,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今月,你听我的,咱们大事化小,你诚心诚意跟天祈道个歉,保证跟霍宴忱以后再无干系,天祈大度,不会计较你们从前那些事情的。”
顾姣姣当起了和事佬,左右劝和,一副热心肠老好人的模样。
见年今月不动,她伸手去拉拽,年今月早就对这两个人忍无可忍,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顾姣姣脸皮出奇的厚,震得她掌心刺疼。
霍宴忱见她甩手,立马抓起她的手呼气,“打疼了?”
顾姣姣又疼又气,想打回去,年今月反手就又是一巴掌:“再胡说八道,你这张嘴就别要了!”
顾姣姣捂着肿胀的脸,呜呜两声。
该死的年今月,竟然敢打她!
她攥紧拳。
刚才年今月只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真打起来,十个她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
她咬着唇,恶狠狠地瞪向对面的人。
可对方眼里冰冷空寂,她骇然后退。
“姣姣?你怎么样?”霍天祈立即扶住人。
顾姣姣登时红了眼,一手抚着肚子,面露痛苦:“天祈,我……我肚子好痛,孩……孩子,我们的孩子!”
霍天祈也慌了神儿。
老夫人上来,见一屋子混乱,皱紧了五官,“还愣着,赶紧送姣姣去医院啊!”
霍天祈火烧火燎地抱人下楼。
霍宴忱和年今月也不想待了,老夫人缓了缓,横眉道:“伤了我的宝贝重孙,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
二人对视,年今月道:“老夫人,他们挑起事端,我们正当防卫而已,何错之有?”
“你们伤了姣姣,还害了孩子,就是你们不对,还犟嘴,管家,把这两个脏心烂肺的扫把星,给我丢出霍家,不必顾及旁的!”
老夫人一声令下,管家立即带着保安进来抓人。
“我看谁敢动手!”
霍宴忱高喝一声。
他虽不在霍氏任职,却也凭着自己,成立了公司,规模不小。
更何况,老爷子还健在,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
管家也为难。
“我们自己走!”
霍宴忱拉起年今月的手,夫妻俩大摇大摆地踏出霍家。
老夫人气急,“管家,你要气死我啊。”
管家垂头苦笑。
他也难做啊。
上了车,年今月屡屡看向开车的男人。
她几次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就是。”
年今月清清嗓子:“抱歉,我连累你了。”
今天要不是她突然出现,也不会发生一连串的烦心事。
他到底姓霍,被毫无尊严地请出霍家,实在太……
她低下头。
“今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记住,我们是夫妻啊。”
霍宴忱慨叹。
年今月“啊”了一声,并未领会。
“你我本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护着我,我自当护着你,这才是夫妻。”
年今月沉默半晌。
虽是意外,可霍宴忱娶了自己,确实没遇见一桩顺心事。
她今日登霍家的门,也是想找他早些办理离婚手续。
“霍先生,我们还是……”
“今月,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公司,耽误了好些事情,我让司机送你回家?”霍宴忱打断她,看了眼手表,确实很急的样子。
年今月怔愣片刻,只好应“是”。
离婚什么时候都能谈,不能耽误了工作。
车开到公司,霍宴忱上了楼,年今月则由司机送回公寓。
放下包包,她在沙发上枯坐许久,直到嘈杂铃声响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皱眉接起来。
“年今月,你差点儿害得姣姣流产,你怎么这么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