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炷香前,定安侯府,林铮让人准备马车去伯爵府。
侯夫人得知,板着脸将他叫住:
“去做什么?是她犯错在先,闹脾气回娘家两三日不回府,气性这么大,你还要主动凑到伯爵府去接她,不是涨她的气焰吗?不准去!”
明日她派个嬷嬷去把她叫回来就行了,用不着儿子亲自去。
昨日上午暴雨停后,林铮带着侯夫人和戚蓉母子从大弘寺下山,得知苏鹤眠前日没有回侯府。
在大弘寺他掌掴苏鹤眠的那一巴掌,尽管苏鹤眠当即还手,林铮也知道伤了她的心。
这两日他有些懊悔,想着苏鹤眠一向懂事,气个两天会回来。
谁知苏鹤眠在伯爵府待了三日还不见踪影,他坐不住了,撑着伞去伯爵府找她,就撞见苏鹤眠从另一个男人的马车下来,两人之间动作暧昧。
下着雨,萧淮风背对着他,林铮看不到男人的脸,胸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的怒火,冷着脸朝两人疾步走近,去揪苏鹤眠:
“贱人,难怪不回府,是在背着我在与别的男人厮混?!”
看到林铮出现在对面,苏鹤眠也颇觉意外,见他气势汹汹走来拽自己,当即侧过。
抓了个空,林铮怒海滔天,一气之下又扬起手朝苏鹤眠脸上打去!
这次巴掌没能落下,在半空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信信握住,萧淮风冷肃道:
“林大人,你想做什么?”
听到身后急乱的脚步声,萧淮风已转过了身。
林铮脑海里全是陌生男人给苏鹤眠披风,苏鹤眠没有拒绝的画面,一双眼睛死盯着苏鹤眠,全然忽略萧淮风要发泄怒火。
这会儿手被阻吗,才看向拦他的人,撞进萧淮风冷若寒霜的眼睛,林铮被冲昏的理智回笼。
宸王萧淮风,竟然是他!
想起农舍萧淮风对苏鹤眠的维护,今夜两人似乎又去了什么地方亲自送她回来,即使是当今王爷,林铮也收不住语气里的愤懑:
“宸王殿下,苏鹤眠是下官的妻子,您方才的举动,是否有些过了?”
“大胆!林大人,请注意对王爷说话的态度!”
陆沉皱眉呵斥。
萧淮风抬手让他退下,似笑非笑问林铮:
“林大人还知道她是你妻子,任意打骂,在伯爵府门前也敢动手。农舍那夜之前,你也是这样对她的?”
那日苏鹤眠带侍女和马夫冒着暴雨从大弘寺下山,萧淮风猜测她身上发生了事。
之后林铮追来,两人在宿房里的争论一字不落听于他耳中,第二日萧淮风便命逐风去了一趟大弘寺。
有过一次动手,当着他的面还要如此。
这林铮,不想活了!
林铮愣住,眼神在苏鹤眠和萧淮风身上来回扫,勉强克制的理智越发失控。
“你,你将那件事告诉了他?”
这是误会她向萧淮风诉苦,将大弘寺的事给他说了?
苏鹤眠轻拧了眉,想起一道回京没看到逐风,应是被萧淮风派了出去查这事。
没得到回答,苏鹤眠还看向萧淮风,林铮再也忍不住口无遮拦:
“好啊,苏鹤眠......宸王才回京多久,你就攀上了高枝?!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是那夜开始,还是更早......”
他越说越难听,苏鹤眠眸子发沉,一个耳光打断了林铮荒唐的话,低声斥道:
“你冷静点!”
林铮偏着头,伞在他走过来时丢了,雨水打在他身上,即使是毛毛细雨,站了这么一会儿,他也被淋湿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被打耳光的疼痛没有让林铮冷静,反让他觉得尊严和面子被当众踩在了地上。
他一言不发,狞着脸想去扯苏鹤眠的披风想将她强行带走。
然而手还没碰到,萧淮风猝然出手一掌击在林铮肩头!
林铮被击得往后趔趄险些摔倒,咬牙切齿瞪着萧淮风:
“宸王,这是下官的家事,你要插手吗?”
萧淮风冷然道:“很快就不是了。”
短短几个字,震得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闻讯从周氏院子赶来的苏振鸿,看到府门前几人氛围不对,担心得罪萧淮风,又怕事情闹大让邻居看笑话,忙道:
“宸王殿下莅临伯爵府,下官恭迎来迟,请殿下勿怪,殿下快往府里请。”
他朝萧淮风行礼,又看向苏鹤眠暗瞪她一眼,再对林铮道:
“贤婿,你怎么站在雨中?都淋透了,快,快进府来。”
林铮脸色难看得紧,冷冰冰道了声:“岳丈。”
在萧淮风之后进了伯爵府大门。
苏振鸿拉着苏鹤眠慢了半步在后面,问她怎么回事,宸王怎么会在这里,林铮还与他起了冲突?
苏鹤眠不想将方才的事叙述,道:
“父亲,林铮来了,今晚我会与他提和离,父亲答应过女儿的事,不要失言。”
苏振鸿脸色一变,他说的是和离事关重大需要商议,并没有答应她!
“鹤眠,你再考虑一下,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得从长计议......”
苏鹤眠道:“不用劝了,父亲,女儿考虑好了。”
林铮不是救她之人,错嫁两年被欺骗,她为此承担了后果。
得知真相,又与林铮闹成这样,岂能有不断的道理?
她执意和离,苏振鸿急得额头冒汗,也跟在她身后进了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