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南稚一听,脸色骤然惨白,握住手机的手收紧,指骨微微泛白。
秦甜儿见她许久都不说话,急得团团转,再次出声询问,“稚稚,现在怎么办啊?如果抄袭一旦板上钉钉,你的职业生涯可就毁了啊!你到底有没有找到设计图原稿啊?”
是林逾夏施压的。
‘臻爱珠宝’现在是林家的产业。
她还是首席设计师。
“甜儿,你在公司等我,我二十分钟后到。”
“那你快点啊,我先去跟主管打听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帮助你的!”
南稚感激的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想起刚刚在病房看到的一幕,不由得扬起一抹冷笑。
林逾夏,你以为偷了手稿就没万事大吉了吗?
可你却不知道,我设计图纸有个习惯,会在设计图纸尾部表示自己名字的缩写nz!
……
与此同时,林逾夏收到消息也离开了病房。
她一定要让南稚离开陆氏,不让她在阿瑾面前晃悠。
陆成瑾原本就不想林逾夏在病房里,她要离开,正好也省得他赶人。
他躺在病床上,目光茫然的盯着自己头顶上的输液袋,点滴的节奏顺着输液管进入血管,带着薄凉的温度。
回忆像是潮水般涌了进来。
一段一段的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南稚是他这一生唯一在爱过的女人,他总以为会和她白头偕老,在爸爸输了对赌协议后自杀,陆家濒临破产,她都没有离开,甚至陪着他一起吃苦。
那时候陆成瑾想,等他东山再起,一定会把世上所有的好东西全都送给南稚。
她是他生命里唯一的曙光。
可事与愿违,在他拼死拼活在外面谈生意,崛起陆家需要资金的时候,南稚却能背着他和别人搅合在一起。
他是那么爱她……甚至为了她,在地震里,不顾自己的命也要救她。
可是南稚,却背弃了她。
后来是林逾夏动用林家关系,给他注入了资金,让他振兴陆氏,他也决定放弃南稚,好好和林逾夏在一起。
为什么她又偏偏再次闯进他世界?
将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心越来越冷,心越来越沉。
那些不堪的记忆像是一块石头重重压在他的心尖,喘不过气来。
然后,陆成瑾伸手拔掉了输液管,爬起来,想要去问南稚,到底为什么?
当年为什么要背弃他?
陆成瑾推开病房门朝外走去,正好看见南稚的背影,他连忙追了上去,却看见南稚和护工说了什么,推门进重症监护室。
里面躺着的是言澈。
是她嘴里所谓的弟弟。
更是她为了他,连婚戒都可以不要。
他也受伤了,可她却为别人担惊受怕。
陆成瑾,承认吧,她就是不爱你。
就是不爱你啊!
陆成瑾转身往病房走,因为出来的太急,没有穿鞋,凉气从脚底一直往上窜。
很冷。
仿佛连他的心都冻结了。
刚走到病房,提着保温壶的叶音看到陆成瑾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大约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搀扶着陆成瑾回了病房,又喂他吃了点东西。
“阿瑾,和她离了吧!妈妈看到你现在这样,真的很难过,你不是喜欢逾夏吗?”叶音低声开口劝慰,侧头看他的侧脸,隐约带了些许的落寞,“没有必要听你爷爷的,非要耗在南稚那样的人身上。”
陆成瑾微微阖上眼帘,淡淡出声,“妈,你先回去。”
“阿瑾……”
“回去。”
陆成瑾很固执,叶音自然不好再留下来,提着保温壶离开,可心里对南稚的恨意越发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响起。
陆成瑾本来不想接,但手机一直响,他烦躁极了,接通了电话。
“陆总,太太和林小姐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陆成瑾低声问道。
冯哲将事情的经过全都和陆成瑾说了一遍。
南稚被指抄袭,去‘臻爱珠宝’找林逾夏对峙,更用自己的社交账号公布了设计细节,在图纸末尾用红蓝光照射出自己名字的缩写nz,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经发出,‘臻爱珠宝’受到了网友的讨伐。
林逾夏作为首席设计师自然也被质疑。
但坏就坏在,南稚不知道和林逾夏说了什么,两人扭打起来,南稚狠狠甩了林逾夏两巴掌,骂她无耻。
“陆总,林小姐要告太太故意伤人,您看?”
陆成瑾掀开被子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抄袭事件还涉及谁?”
“陈佳佳。”冯哲小心回应,“这件事,是我亲自过问的。或许是太太对林小姐有怨气,所以才会觉得是林小姐害她。”
陆成瑾眯了眯眼,冷声吩咐,“开除陈佳佳,以公司的名义发公告,理由是涉嫌抄袭。”
“是,我明白了。”
“你安抚下逾夏,我马上回公司。”
陆成瑾挂断电话,换好衣服,就往公司去,等他到的时候,林逾夏正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捂着脸小声哭,而南稚却不见了人影。
“阿瑾,我真的不知道陈佳佳会抄袭稚稚的涉及作品,我跟稚稚解释过了,可是她不听,还动手打我……”林逾夏捂着脸,走到陆成瑾面前,说得极为可怜。
陆成瑾低头看她脸上的巴掌印,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更是没有什么情绪,“你真的没有背着我做过什么?”
南稚的性格多少,他还是了解。
如果不是把她逼急了,她不会动手打人,而且看林逾夏这伤,力道不轻。
林逾夏心里一咯噔,目光有些恍惚,下意识低下了头。
是南稚找阿瑾告状了?
不,不可能的。
她刚刚明明看见南稚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了,怎么可能有空跟阿瑾告状?
林逾夏,你一定要稳住。
现在已经将那个讨人厌的东西赶走了,不能再出别的岔子,更不能让阿瑾对你有所怀疑。
沉默几秒,她仰着头看陆成瑾,眼尾泛红,声音哽咽,“阿瑾,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陆成瑾原本就烦躁,听到女人的哭声更烦躁。
但林逾夏对他有恩,他确实不该这么去怀疑她。
没等他开口解释,林逾夏已经捂着脸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