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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废了他的右手
录音结束在这里，室内鸦雀无声。
南稚收回了手机，冷笑，“防人之心不可无，云昭柔，你大概没想到吧，我竟然会录音。”
“至于那条短信，应该也是你发的，否则，冯总要是没提前在房间里等着，你的计划岂不是就落空了？”
所有人恍然大悟，难怪先前南稚能那么冷静，原来有证据在手，根本不带怕的。
她之所以没有立刻拿出来，不过是想给云昭柔一个机会而已，偏偏云昭柔死不悔改。
秦甜儿不可置信，“小柔姐，亏我还觉得你人好，你居然陷害稚稚，你这个坏女人。”
真相大白，被当枪使的同事很是气愤，“云昭柔，你利用我们！在公司这肮脏的手段，该被开除的是你！”
“不是，不是这样的！”
云昭柔试图解释，却根本没人听，甚至一靠近，所有人都纷纷退让。
“你离我们远点，别把你那脏心思传我们身上。”
“就是，太恶心人了。”
哪怕以前和她要好的同事，都嫌弃她到不行，将她推倒在地，“别过来，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不……不再是朋友了……”
云昭柔狼狈的趴在地上，喃喃念着这几个字，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她看向眼前的一个个人，他们的眼中全是厌恶，好似她身上带着可怕的病毒，让他们敬而远之。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明以前在整个部门里，她最讨大家喜欢。
所有人都和她谈笑，都愿意和她交朋友，就连周末都要约她逛街喝咖啡。
为什么呢，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南稚的身上，她淡然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对，是南稚。
都怪南稚，她是罪魁祸首，是她把自己害成这样的。
陈佳佳说得对，凭什么一个没念过多少书的助理，突然被上司看中升成设计师和她平起平坐。
凭什么一个给大家端茶倒水的小妹，抢了她出人头地的机会？
她在公司里八年了，她尽心尽力的工作，一个阿猫阿狗也想取代她，凭什么？
她不服气，这本该是属于她的，本来就是她的。
她也没有错，是南稚抢了她的一切，而这个人，现在就站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睨着她，平日里和她要好的同事，此刻全都站在了南稚的身边。
一股恨意疯狂涌上来，她扫到了桌上的水果刀，想都没想便冲过去，抄起那把水果刀，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架在了南稚的脖子上。
秦甜儿尖叫着，“云昭柔，你疯了，快放开稚稚！”
其他人都吓得一哄而散，生怕殃及无辜。
南稚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静，脑子飞快运转，寻找求生机会。
刀口近在咫尺，这种距离，谁都救不了她，她只能自救，“云昭柔，你想清楚这一刀下去的后果，你现在放下刀，还有回头的机会。”
“我没有回头路了。”等待她的，就是被开除，通报一出，外面也不会再有公司敢要她。
她一旦没有工作没有价值，只会被扫地出门。
就连最好的朋友，都弃她而去，她什么都没有了，而这些全都是拜南稚所赐。
云昭柔满腔恨意，“南稚，都怪你，全是你的错！”
“你去死。”
对，只要南稚死了，所有的东西还会属于她。
在刀子就要割下去的一瞬，南稚扣住了云昭柔的手腕，另一只手肘击对方的腹部。
“啊！”
趁云昭柔吃痛弯下药的同时，冲出去。
偏生云昭柔的反应极快，将她扯了回来，举起了右手，朝她脑袋狠狠往下刺去，面目狰狞，“南稚，你去死你去死！”
秦甜儿恐惧地瞪大眼，“稚稚！”
南稚无处可逃，本能的闭上了眼。
死亡的恐惧感刹那间席卷而来，她的脑海里和走马灯一样，闪过无数的画面。
有小时候父母吵架的，有跟着妈妈到处打工的，有陆成瑾带着她逃课，到处玩儿的。
太多太多，一帧一帧的是那样清晰。
最后，定格在地震来时，她被推出去，回头看到房屋坍塌，陆成瑾被瞬间掩埋的那一幕。
她想她要是死在那时候就好了，至少带着他最真最纯粹的爱，和最美好的回忆。
“稚稚！”
秦甜儿惊呼声中，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感觉到眼前有阴影覆下，身后传来一阵力道，紧接着是倒地声，和痛苦的闷声。
她下意识回过头，看到了云昭柔倒在地上，痉挛中一口鲜血呕出来。
陆成瑾背对着她，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秦甜儿冲过来抱住了她，“稚稚，你没事吧。”
“没事。”劫后余生，南稚的胸口沉沉起伏。
她的视线落在陆成瑾的手上，他手中握着刀，鲜血还在往下滴，心里五味杂陈。
“陆总，陆总我错了。”云昭柔捂着腹部，强忍着疼痛跪地求饶。
眼前的男人像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浑身是血，张扬着极致的血腥和暴力，吓得她恢复了理智，瘫软成一团。
就在她以为对方要将自己大卸八块时，男人却丢掉了刀子，再不屑看她一眼，“冯哲。”
冯哲上前，“在。”
“这里交给你了。”
“是，陆总。”
吓得魂飞魄散的冯添成爬过来，“陆总，我是无辜的啊，云昭柔她算计了我，跟我没关系。”
“求您饶过我这一次，我以后为公司当牛做马到死都成。”
阴恻至骨的声音从头顶砸下，“她脸上的伤你打的？”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冯添成没有反应过来，“什、什么？”
“哪只手打的？”
冯添成终于意识到什么，冷汗涔涔，声不成调，“陆……陆总！”
“右手？”
冯添成哀嚎，“陆总，饶命啊！”
男人却不为所动，“冯哲，废了他的右手。”
“是！”
冯哲抄起屋内的椅子，往冯添成逼近。
与此同时，陆成瑾大步而来，扣住南稚的手腕，将她从秦甜儿手中抢回来，在冯添成的惨叫连连中拖着她离开。
秦甜儿和一众人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话来，陈佳佳气急败坏的跺脚。
南稚被拖出了房间，拖着踉踉跄跄，走廊的灯光勾出他侧脸冷硬的下颌线条，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今晚陆成瑾太反常，南稚不知道对方救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敢乱揣测他的想法，索性闭着嘴，免得出错。
走廊的对面，林逾夏从拐弯处走出来，看到他们，大步而来，“阿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