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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主卧的纱帘，在舒昀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斑。
闹钟响了，刚八点。
她缓缓睁开眼，腰背传来隐约的不适感。
她摸到手机关掉闹铃，又在床上静静躺了片刻，才起身走向洗手间。
等她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走出房间时，就闻到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气。
等她洗漱完，换好衣服走出房间时，公寓里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寂静，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食物香气。
她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台面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嫩滑的炒蛋旁是煎得恰到好处的培根和清灼的芦笋，牛油果被简单切片摆放，旁边是一小碗酸奶，上面洒着烤燕麦和新鲜蓝莓。一杯拿铁放在手边，奶泡绵密。
容肆已经坐在她的对面，正用着和她面前那份相似的早餐，手边放着一杯黑咖啡和平板电脑，屏幕上滚动着财经数据。
容肆对早餐质量要求很高，但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都是自己做，久而久之，做的还不错。
餐厅里只剩下细微的餐具碰撞声和容肆手机里传来的新闻声。
舒昀先喝了一口拿铁，温度适中，口感醇厚。
然后她拿出手机，习惯性地先点开微信。
置顶的几个剧组通告群消息已经99+。
她点开一个名为“影视选角信息共享（靠谱群）”的群，快速浏览着。
【选角副导-李铭】：@全体成员 明天下午两点，星耀大厦B座3楼，古装剧《青云之上》女四号试镜，要求古装造型，自带简妆，资料再发我一遍。这个角色戏份不少，有几场重头哭戏。
下面立刻跟了一串回复。
【演员-周晓雯】：收到已发！[抱拳]
【演员-Lily】：收到，资料已私发~[可爱]
【统筹-陈帆】：提醒一下，这次制片方要求比较高，尤其看重演员的古装仪态和眼神戏，最好提前做好人物小传。
【演员-刘凯伊】：李导，男四号的人选定下来了吗？
【选角副导-李铭】：@演员-刘凯伊 还没，在等制片方最后拍板。
舒昀默默记下《青云之上》试镜的信息，发送了资料后便退出群聊。
她点开了和秦筝的对话框，最后几条消息还停留在昨天深夜。
【别筝扎】：我真服了！我们合伙人今天又发疯，为一个标点符号让我把五十页的尽调报告重排了一遍！[抓狂]
【别筝扎】：什么时候你成大明星了，开个工作室，我立马辞职来给你当法务！把这破律所炒了！
【昀】：[摸摸头.jpg] 梦想总要有的，等我真能开工作室，第一个聘你。
【别筝扎】：说定了！
【别筝扎】：对了，你妈最近怎么样？医药费还够吗？不够我这儿还有点积蓄。
【昀】：够的，别担心。
舒昀没签公司，毕业后全靠自己找工作，她长得极好看，但是这个圈子根本不缺漂亮的人。
她不是不想找一个专业的经纪人，只是联系过她的几家经纪公司名气也都比较小，资源并不多，舒昀怕被坑，她本来就缺钱，到时候要是被搞出什么违约金那更是雪上加霜。
她看着和秦筝的对话有些发愣，要是什么时候真的有实力能开个人工作室就好了。
她摇了摇头，停止了继续做白日梦的想法，继续一边看手机一边吃早饭。
她默默退出了微信，又顺手点开了微站。
她习惯性地在搜索框输入自己的名字。
她的账号只有几百个粉丝，相关内容很少。
她点进一个名为“冷门配角也有春天”的超话里，看到有人在讨论她前不久杀青的一部小成本悬疑网剧《时光碎片》里，她饰演的是其中一个副本里只有三场戏的抑郁症少女。
【十三点半吃夜宵】：有人注意到《时光碎片》里第三集那个跳楼的女学生吗？演技好自然，那种绝望感绝了，我竟然看哭了。
【昵称不可用】：片尾写了抑郁症少女 扮演者舒昀，戏份太少了吧，查无此人。[摊手] 其实长得还挺有辨识度的。
【用户2093784782】：眼神戏不错，空洞又挣扎，但是我个人感觉那场戏流一滴泪会更好，不过有一说一角色也太工具人了，就是为了推动男主成长而死的，无语。
【天呐啦啦啦】：回复@用户2093784782：同感！小成本网剧就是经不起推敲，配角全是工具人。
舒昀一条条看下去，看到有人能理解她对角色的诠释，还有一些中肯建议，她都记在心里。
她用小号默默给那条表扬演技的评论点了个赞，然后退出了微博。
“今天的鸡蛋火候过了。”
容肆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沉默。
他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手机，正认真吃着早餐。
舒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叉起一块炒蛋尝了尝，嫩滑适中，并没有过火。
“我觉得还好。”
她低下头，也放下了手机，安心吃完了剩下的美味。
这便是他们领证后，同居生活的常态。
这栋位于市中心顶级地段的顶层公寓，是容肆为这段为期一年的婚姻购置的新房。
视野绝佳，装修是现代极简风格，价值不菲，但冰冷得像一个设计精美的样板间。
舒昀住在主卧，与容肆的次卧隔着宽敞的客厅，界限分明。
白日容肆工作极忙，会议一个接一个，书房常常亮灯到深夜。
舒昀则奔波于各个试镜场地，想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
她使用了容肆给的卡维持着母亲高昂的医疗费。
但在她个人的生活开销上，她依旧保持着过去的节俭，都用自己的收入。
夜晚，如果他们都在家，通常是各自点外卖，或者在厨房简单弄点吃的，然后便各自回到自己的领域。
然而，那始于第一次的失控，像一种隐秘的瘾。
有时是在深夜，舒昀窝在客厅沙发上看完剧本后开始刷剧，容肆结束工作出来，会沉默地将她抱起。
有时，是她半夜口渴出来喝水，撞见同样在客厅喝水的他。
视线在昏暗的光线中交汇，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电流窜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