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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亮亮放学回到家，看到母亲坐在椅子上，欢欢、喜喜站在她的膝盖上，一个跳来一个唱，喜得她合不拢嘴，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母亲好，儿子才好。母亲永远是温暖的阳光。
亮亮一脸阳光，问：“妈，欢欢、喜喜的新房建得咋样了？”
“你瞧！”母亲喜上眉梢。
亮亮仰头一望，惊讶地说：“啊，建成五分之一了。画册上说白头翁干事三心二意，全是胡扯的。”
杨桂花轻轻一笑：“那是根据民间戏瞎编的。”
接着，亮亮问道：“今晚让它们住在笼里，还是住在树上？”
母亲坦然一笑：“任它们选吧！”
欢欢、喜喜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意，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冬青树上还没建成的家中，不时地摇晃着脑袋，注视着母子二人，好像在默默地说：“天黑了，我们忙碌一天，也该休息了，明天见。”
母子二人痴望了一会儿，便安心地各行其事。
晚上，亮亮睡觉前，又拿手电照了照鸟窝。欢欢、喜喜相依相偎，沉醉在梦乡之中。多日来，总算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月是故乡明，人是老家亲。
这一夜，母子二人也像欢欢、喜喜一样，沉醉在梦乡中，睡得很甜，很香。
次日清晨，亮亮在睡梦中蓦然听到欢欢洪亮有力的叫声：“亮亮赶快起床了，起床了！”
喜喜附和道：“亮亮赶快起床了，起床了！”
亮亮惊喜地坐起来，又仔细地听了几遍，才推醒母亲：“妈，欢欢、喜喜在外面的树上叫我赶快起床呢！”
“是吗？”母亲欣喜地坐起来，屏息静听，听到的是欢欢、喜喜婉转悦耳的叫声，并没有听出来它们说的是什么。
于是，她疑惑道：“欢欢、喜喜是怎么叫你的？”
亮亮喜气盈盈地复述道：“亮亮赶快起床了，起床了！”
她听罢，兴致盎然地和亮亮一起来到院子里，又屏气聆听了一会儿，还是没听清它们说的是什么。
“妈！”亮亮兴奋不已，“刚才欢欢、喜喜又说，已经起床了，起床了。”
母亲笑了笑，似信非信地说：“是吗？真好！以后早晨再也不用我喊你起床了。”
“谢谢欢欢！谢谢喜喜！”亮亮凝视着冬青树，挥手道，“跟我学说话，真是没白学。”
欢欢、喜喜真的会说人语吗？自古以来，有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母亲沉思着，极力地回想着。《聊斋志异》《鸟语》中说，从前中州有一位道士在乡里化缘求食。一天，这位道士刚刚在一户人家吃完斋饭，听到黄鹂在院中树上不停地鸣叫，便对施主说：“黄鹂说了，大火熊熊，难以救火，可怕啊！你家可能要发生火灾，一定要注意防火。”施主听了，哈哈一笑，不以为然。次日，这户人家果然因为孩子玩火而引起房子着火，一时间，火光冲天，房子化为灰烬。乡邻们惊诧道士神奇，称他为“神仙”。道士浅浅一笑，说：“我只不过能听懂鸟话而已，哪里能称得上神仙呢！”
杨桂花思绪悠悠，又回想到：云南双柏县有位农民叫李德发，他从小喜欢到森林里听各种鸟叫声，久而久之，听懂了各种鸟的声音信号，之后学会了各种鸟的叫声。比如，学公老勾嘴鸟叫，母老勾嘴鸟不一会儿就飞过来。还有鹦鹉，八哥……
“妈，欢欢、喜喜落下来了，赶快给它们喂食。”亮亮提醒她。
杨桂花如梦初醒，回过神来，忙从堂屋里端出鸟食。
欢欢、喜喜吃了一会儿，又和他们嬉戏片刻，叼起地上的干草，继续施工建房。
当下，亮亮坐在方桌前开始背书。不一会儿，背得滚瓜烂熟，比以前快了很多。母亲乐滋滋地忙乎着做早饭。
一切都恢复到正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