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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先胜后战

孙武有句名言:“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意思是说,打胜仗的军队,总是先做好充分的应敌准备,先创造取胜的条件,而后才同敌人作战;打败仗的军队,总是在未作周密考虑和充分准备的情势下先同敌人作战,而后期求侥幸取胜。被誉为世界三大军事理论家之一的毛泽东十分赞赏孙武的这一思想,他在中国历次革命战争中都非常强调“先胜”,反对“先战”。他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曾指出:没有必要的和充分的准备,必然陷入被动地位。临时仓促应战,胜利的把握是没有的。抗日战争初期,他在《论持久战》中指出: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没有事先的计划和准备,就不能获得战争的胜利。解放战争时期,他又把“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作为“十大军事原则”之一。

尤其在复杂的国内国际斗争环境中,对敌有备是自身安全的必然要求。《盐铁论·险固第五十》说:“龟猖有介,狐貉不能禽;蝮蛇有螫,人忌而不轻。故有备则制人,无备则制于人。”也就是说,由于乌龟和玳瑁有硬壳,狐貉不好擒拿它们;蝮蛇有毒牙,人们害怕而不敢轻视它。所以,有防备就能制伏敌人,没有防备就会被敌人所制伏。在军事上更是如此。只有对敌有备,才能确保打胜仗,才能真正制人而不为人制。

备边计:驻守边疆,整军备战

“备边计”是一种时刻在边疆上整军备战的战略性谋略。世界各国都广泛重视边防备战,备边计虽然没有明确的出处,但实际上是军事斗争,特别是国家与国家军事斗争的通用战略要求。边疆巩固,是一个国家安全稳定的基础。在激烈的军事斗争准备中,万不可麻痹大意,也不可被一时的和平假象所蒙蔽,而应时刻枕戈待旦,随时准备消灭敢于来犯之敌。

案例1:卫国受礼而不懈怠,晋国既失财又失势。晋国的智伯欲攻卫国,为了使卫国麻痹大意,给卫君送了四匹良马,百十个玉璧。卫君见财心欢,南文子则不以为然,表现出忧愁的样子。卫君对他说:“大国对我国表示亲善,这是值得庆贺的喜事,你为什么要忧心忡忡呢?”南文子说:“无功而受赏,没出力而得礼遇,情况反常,不能不明察啊。智伯这次送的礼品,是小国向大国送礼的规格,他这样做居心叵测,我们要提高警惕,做好抗击侵略的准备。”卫君听了南文子这一席话,觉得甚是有理,就立即下令整顿并加强边防,严密注视晋卫边境的情况,随时准备打击来犯之敌。不久,智伯果然用兵偷袭卫国,见卫国戒备森严,防守有序,大声叹息说:“卫国定有贤臣辅佐,已识破我之计谋,早有充分准备,我不可强攻。”于是,无可奈何地引军退回。

案例2:德波战争中波兰失败的教训。1939年3月,纳粹德国兼并捷克斯洛伐克后,很快便将侵略矛头对准了波兰。直到捷克斯洛伐克沦陷为止,面对纳粹德国咄咄逼人的扩张势头,波兰统治者并未采取任何有效的防范措施。直到这时,波兰统治者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危险处境,于是,一方面极力在外交上修补篱笆,寻找靠山,以求自保;一方面着手军事上的准备。从这一年的3月份起,波兰开始制订对付德国入侵的“西方计划”,但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又生怕得罪德国,在战争准备方面一直缩手缩脚。到了8月份,德国的入侵已箭在弦上之时,波兰政府才下令实施秘密总动员。1939年9月1日4时45分,德国陆海空三军一齐出动,大举入侵波兰。德军在1周之内便突破了波军脆弱的边境防御体系,在两周多的时间里便消灭了波军主力,仅用1个多月的时间便完全结束了入侵波兰的战争。这种神速,从反面为被侵略国家边防建设和战场建设的必要性做了很好的注脚。

备防计:未雨绸缪,防患未然

“备防计”与备边计类似,但相对来说更侧重于国内的防卫措施。备防计既可以运用在国家战略中,也可以运用于战役和战术层面。

案例1:防患于未然,确保战时武器补给充足。春秋时,赵简子的家臣董安于受命治理赵氏的根业之地晋阳,在修建馆宫时,他在墙壁里面夹了许多做箭杆用的荻、蒿等植物茎秆,屋子的梁柱不用木料,而用青铜制成。当时人们感到很蹊跷,不知其用心何在。后来,晋六卿中实力最大的智伯,企图消灭异己,独占晋国。智伯胁迫韩、魏两国共抑赵国。其时,赵简子已死,襄子继位。赵襄子见兵力不足,就退回晋阳城坚守不出。经过多次攻防之战,眼看箭将用完,形势危急,赵襄子就忙下令拆开墙壁,取出荻、蒿做箭杆,又拆铜梁柱打制箭镞。这样,弓箭源源不断,保证了城池牢固。智伯见攻城无果,只好退兵。这时,人们才明白了董安于当年设下的妙招之妙。

案例2:英军坚持平战一体国防战略,为日后赢得马岛海战打下良好的军事基础。此次海战前,英国政府由于不断压缩军费开支以缓解经济困难,到1982年初,皇家海军已由全球性海军缩减为主要在北约体系内担负大西洋东北部作战的区域性海军,其规模缩至英国历史上的最低水平。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英国仍然异常迅速地派出了足够的兵力,这主要取决于战备常抓不懈。英国国防部平时制订有若干种应付各种危机和打不同战争的作战方案。英军平时战备等级高,海军舰艇的在航率高,舰艇大都能连续执行任务,海军陆战队也能令行禁止。另外,英国海军的指挥体制和通信手段比较先进和完备,国家战备动员体制健全、有效。因此,在阿根廷派兵攻占马岛的第二天,英军就组成了特混舰队,到第三天,特混舰队的部分舰只已从本土起航向南大西洋驶进。而在南大西洋活动的核潜艇则立即驶往战区,充分显示了军事存在,并适时地建立了封锁区,先声夺人,给阿方造成了强大的军事压力。待特混舰队到达后,经过一番激烈的封锁与反封锁,英军很快夺取了制空、制海权。英军的反应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为其实现封锁目的赢得了时间,而这一切有效而成功的举措,实质上都源于平时充分的备战。

英国根据战时动员法紧急动员大型商船参战

案例3:南斯拉夫战备建设充分,在劣势情况下长时期维持了战局。从地缘政治角度来讲,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南斯拉夫一直处于东西方两大政治集团的交汇点,面临来自苏联和美国的双重威胁。为了国家的安全,南斯拉夫领导人始终坚持把加强战备建设、建立有效的动员机制作为国防建设的重要内容。一是战备建设充分。早在铁托执政时期,南斯拉夫就在全国各地建造了许多大型洞库、地下指挥所、掩蔽部及物资仓库,且长期维护完好。南各大城市的城防工事可保障80%的市民隐蔽。正是由于战备基础设施发达,空袭前南得以将重要战略物资、设施转移到地下,空袭中南军民能够迅速进入附近的防空设施,能搬的搬,能进洞的进洞,使90%的人员和装备得以保存,从而确保战时社会稳定,抗住了北约较长时间的空中打击。此外,南斯拉夫还有自己独立的军工联合体,能够自己生产弹药、坦克甚至飞机。这种独立军工生产能力对于减少北约封锁的影响、坚持长期抗战有着积极意义。二是战前准备得力。在战争爆发前,南斯拉夫还进行了一系列战争准备工作:有针对性地加强军事训练,进行防空演习;加强防护措施,如部队变更部署、防空导弹机动、飞机进洞、无线电静默等;高度戒备、早期预警,基本能在敌首次空袭前两小时发出空袭警报;在北约可能的进攻路线上埋设地雷,以迟滞敌地面进攻。三是战争动员机制完善。南斯拉夫有一整套有效的战争动员机制。建立了预备役制度,拥有一支40万人的预备役部队,并根据战争进程逐步动员参战(在这场战争中动员了其中的1/3);建立了民防制度,各地区均成立民防信息中心,战时担负各种后方勤务任务;建立了战略物资储备制度,保证国家拥有可供战时调用的战略物资;建立了国防需要制度,凡建设或生产大型建筑、船舶、车辆、飞机等,必须适合国防的需要,并且要得到有关国防部门的认可。由于动员机制完善,战争爆发后,南全国能够立即进入战争状态,在短时间内顺利完成从平时向战时体制的转变。这些表明,在现代高技术战争突然性增大的情况下,采取有力的战备措施,建立完善、有效的动员体制,对避免发生战争时陷入被动、产生混乱具有重要意义。

实而备之:对于强敌,加倍防范

“实而备之”是一种提前做好准备,迎接强大敌人攻击,或者对敌实施攻击的谋略。实而备之引自《孙子兵法·始计篇》:“兵者,诡道也……实而备之,强而避之……亲而离之……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意思是说,用兵打仗是一种诡诈行动。对于力量充实的敌人,要加倍防备它;对于强大的敌人,要暂时避开;而对于内部和睦的敌人,要设法离间它。这些是军事家取胜的奥妙所在,是不可事先加以具体规定的。

实而备之,可从攻、防两个方面解释。作为防御的谋略,指进攻之敌装备精良、士气高昂,防御的一方则应加强防备,以防为主。作为进攻的谋略,若对手的力量很强大,则进攻的一方应先养精蓄锐,准备充分,等待时机再采取进攻行动。而且,在“备”的过程中,要尽量密其谋而不露其象,顺其辞而和于众。这样才能进而不蹈其险,退而不陷其伏,从而达成“备”的目的。

美国高空侦察图像

案例1:美国充分做好战争准备,蓄谋良久入侵格林纳达。虽然这一战争为侵略战争,但仅就所使用的谋略而言,还是可以有所借鉴的。时任总统的里根曾多次声称,美国准备采取强硬路线,即以“一切必要的行动来教训”格林纳达,以保卫美国在加勒比地区的利益。为此,美国在军事上早已做了很多的入侵准备。1981年8月,美军在波多黎各韦克斯岛举行了侵格的模拟演习。这次侵格作战之前,美军的部分陆军别动队和海军陆战队曾经受过两个月的适应性训练,并派出侦察机和特工人员对格岛地形及周围海域的水文、暗礁、岛上格军驻防和古巴人在岛上等情况,都进行了认真的搜集整理,熟悉和掌握了格岛上的一切情况。

1983年10月13日,格林纳达政局出现动乱。亲苏、古的“强硬派”伯纳德·科尔德和哈德逊·奥斯汀推翻了原政府。18日,美国务院表示将“密切注视”事态的发展。19日,当原政府首脑被处决,而“强硬派”正在格岛忙着接管政权之时,美国认为入侵时机已经成熟。国防部召集有关人员开会,研究军事行动方案。20日,白宫和国务院召集特别工作小组会议,研究格岛局势和对策。22日清晨,布什副总统召开国家安全委员会议,经研究决定出兵,并将会议情况和国际上可能作出的反应报告给正在佐治亚州度周末的里根总统。23日,里根因贝鲁特美军被炸事件返回华盛顿,并立即召开了国家安全委员会议,立即决定对格采取代号为“暴怒”的入侵行动。由于做了较为充分的准备,美军只用四天就结束了战斗。

案例2:英军马岛登陆前,加强备战训练,提高部队作战能力。英军马岛登陆作战,是在其无准备的地区进行的一次无准备作战。因此,战前,英军对这次作战的临战训练抓得很紧。各参战部队一接到命令,立即制订战前训练计划,并采取灵活多样的方法付诸实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一是登陆部队在航渡中坚持体能训练。马岛距英本土13000多公里,需航渡20天左右,英专家估计,1个月航渡可消耗体力10%~15%。为克服长时间航渡对体力的消耗,保证登陆部队以强健的体力投入战斗,英军狠抓了航渡中的体能锻炼。1982年4月9日,地面部队2000多人登上运兵船后,次日便开始体能锻炼。士兵在舰船上每天负重跑步、做体操,即使在通过赤道附近高温地区时也未停止。船上场地狭小,就让士兵驮人上下阶梯或奔跑,以保持足够的运动量,因此登陆部队经过两三周的航渡后,仍保持了健壮的体质。在后来陆上战斗中,由于道路泥泞,车辆难以机动,士兵背负沉重的装备和给养长途跋涉而没有被拖垮,说明英军的体能训练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成效。二是加紧技术训练。登陆部队充分利用临战前的有限时间,进行瞄准、排除故障和实弹射击训练。实弹射击中,缺少浮靶,就用气球吊上罐头盒子,并让士兵蒙上眼睛,练习在黑暗条件下使用武器,以提高夜战能力。三是组织适应性演练。登陆部队抓紧舰队在阿森岛短暂的停泊时间,利用近似马岛的海滩和山地进行了换乘登陆、负重行军等演练。5月中旬,后续增援的第五步兵旅,曾于出发前选择气候和地形酷似马岛的威尔士进行了10天训练,并举行了“威尔士猎鹰”实战演习,从而提高了部队的战场适应能力。

息必当备:胜战之后,不可骄纵

“息必当备”是指打胜仗之后不可骄纵,一定要继续对敌保持防备。其谋略思想在于提高警惕,防范敌人战后偷袭。源自《尉缭子·攻权第五》:“凡挟义而战者,贵从我起。争私结怨,应不得已。怨结虽起,待之贵后。故争必当待之,息必当备之。”在古代战争史中,我们经常看到这样的情况:军队打了胜仗以后,全军欢庆,而主帅想的却是“防敌今夜偷袭”,于是或立即调整部署,或暗布伏兵设下陷阱,从而使报复的敌军扑空或落入圈套,再遭失败。息必当备的谋略思想,至今仍不失其价值。它实质上是提醒人们要居安思危,保持应有的警惕性。

案例:俄军利用战争间隙总结经验,确保第二次车臣战争取得胜利。第一次车臣战争中,面对非法武装的游击袭击,俄军伤亡惨重。基于此,俄军全面加强了城市和山地条件下遂行反恐怖作战的针对性和适应性训练,并重点演练了破袭与反破袭、伏击与反伏击、狙击与反狙击和城市巷战、山地游击战等战法,研究制订了俄军内卫部队及边防军部队的协同行动方案,内卫部队还演练了反恐怖、解救人质、保卫交通线等特种课目。同时,俄军还进行了旨在防止北约插手车臣问题、防止科索沃战争在俄罗斯重演的“西方99”大规模军事演习。演习既检验了俄军的训练效果,对西方国家和北约也是一个警示。此外,还针对车臣战争配备了相应的武器装备。为提高部队遂行任务的实际能力,俄军除了改造老式装备、装备新型武器外,还合理地配备适宜于城市和山地作战及反恐作战的武器装备,如大量配备榴弹发射器、喷火器和狙击步枪,加强了炮兵部队和武装直升机数量,提高了步兵的空地火力突击能力。此外,俄政府还积极展开外交活动,争取国际社会的支持;加大了宣传力度,争取国内各党派和民众的支持。这一切都为后来的战争取胜提供了必要的条件。

演常屯兵:明里操练,暗中集兵

“演常屯兵”是指在敌我双方对峙的情况下,以演习、巡逻等频繁活动展示于敌,在敌常见不疑的情况下,每次多去少回,暗中集结兵力。军事心理学研究结果表明:事物的多次单调重复刺激,容易减弱人们认识事物的敏感性。当某种现象刚出现时,人们总是感到新奇,抱有疑问和戒心。当其反复出现后,人们的心理就会出现熟视无睹的放松状态。演常屯兵,正是巧妙地利用人们熟视无睹、常见不疑这一心理状态来实现自己秘密集结兵力的目的。

案例:阿方制造假象,迷惑以方,实现突袭制胜。中东战争中,阿方为了实现对以色列进攻的突然性,借助正常的军事演习,向运河西岸秘密集结兵力。阿方采取白天向运河调动一个旅,傍晚又打开灯火撤回,使以方产生整个旅已完成训练任务从运河撤回的假象,在暗中却留下两个营秘密集结在河堤下的工事里。在多次训练演习的掩护下,顺利地集结了大批军队,完成了进攻前的战役部署。随后发起突然攻击,一举突破了以色列经营多年的巴列夫防线,掌握了战争初期的主动权。

受降如敌:遇敌来降,不可麻痹

“受降如敌”是指遇到敌人前来投降,千万不可麻痹,甚至要如同敌人前来临战一样。其谋略思想是,对表示要投降之敌要提高警惕,判明真伪,防敌诈骗和暗算。源于《百战奇略·降战》:“凡战,若敌人来降,必要察其真伪。远明斥堠,日夜设备,不可怠忽。”战争是充满诡诈的领域,一方在生命垂危的紧要关头,往往采取装死、假投降或示弱、示怯等手段来迷惑对手,以摆脱困境。如此看来,始终保持高度警惕,是临胜之军的护身谋略。如果盲目骄傲而不能识破敌方诡计,那必将造成损失或失败。

案例:拿破仑假降胜敌,亚历山大因懈惨败。在奥斯特利茨战役准备之中,拿破仑看到,他必须在普鲁士援军到来之前迅速击垮俄奥联军。为实现这一目的,他制造了法军害怕而想退却的假象。他一方面命令法军前哨迅速后撤,另一方面令侍从武官亲见俄国皇帝亚历山大,建议休战讲和,使俄军误认为“拿破仑已打得筋疲力尽”,“拿破仑胆怯了”,从而决定立即向“退却”的法军决战。俄奥联军未待普鲁士援军到来就向法军展开了进攻,这正中拿破仑的下怀,俄奥联军被法军击败于奥斯特利茨地区。那么,我们不妨反思一下,假如亚历山大当时能做到“受降如敌”,保持足够的理智,战争的结果又会如何呢?

韬晦之计:佯装休养,积聚力量

“韬晦之计”是一种假装休养生息、不争权益,却在暗中积聚力量,以图东山再起的谋略。最早源于《孙子兵法·九地篇》:“屈伸之力,人情之理……”《三国演义》第二十一回写道:玄德也防曹操谋害,就下处后园种菜,亲自浇灌,以为韬晦之计。韬,本意是“弓袋子”,有“进去”之意。晦,是黑暗、隐晦之意,进入隐晦状态。别人看不见你,你却可以看见别人。

案例1:司马懿审时度势,韬光养晦终成大计。曹魏明帝死后,遗诏由曹爽与司马懿共同辅佐养子曹芳执政。曹爽用明升暗降的办法,夺去了司马懿的大权。司马懿表面上假装生病,实际上等待时机,准备暗中反扑。早在曹操在世时,司马懿就曾以患风湿性关节炎来推辞曹操对他的任命。曹操派人伪装刺客去试探他,司马懿居然临危不乱,在刺客的刀下仍然装成爬不起来的样子。曹操尽管不信,也拿他无可奈何。曹爽削他兵权后,他知道自己健康的信息会促使曹爽加害于他,于是佯称旧病复发,卧床不起。曹爽也来了一个投石试水计,派李胜以辞行为名去探司马懿。司马懿当着这位客人的面,做了一番出色的表演:令两婢侍持衣,衣落;指口言渴,婢进粥,懿不持杯而饮,粥皆流于前胸。李胜见状回报曹爽,曹爽以为司马懿已是尸居余气,形神已离,不足顾虑,于是放松了戒备。有一次,曹爽带领文武亲信去参拜魏明帝陵墓,司马懿立即控制了都城,并狐假虎威,诈称奉皇太子命令,要曹爽交出大权。曹爽一伙“迫窘不知所为”,终于被一举铲除。

案例2:苏联新政权暂向列强让步,赢得时机东山再起。列宁领导的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在进行,新生的苏维埃政权面临被帝国主义扼杀在摇篮中的危险。列宁顶住党内外巨大的压力,坚决主张与德国签订屈辱的《布列斯特和约》,退出了帝国主义战争。该和约的签订,使苏俄失去1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4600万人口,向德国赔款60亿马克,这虽然使得苏联人民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却使苏维埃政权赢得了时间,赢得了生存。列宁强调无产阶级要有勇气正视令人沉痛的真相,要能忍辱负重地签订苛刻的和约,在“给德国人当奴隶的条件下顽强地进行工作”,面对血淋淋的现实,紧握着拳头过日子,在逆境中重新奋起。1918年11月11日,德国战败投降,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两天以后,苏维埃政权宣布废除《布列斯特和约》,该和约生效仅257天。列宁以退为进,以空间换取时间,充分体现了原则的坚定性和策略的灵活性,是无产阶级革命家纵横捭阖的典范。

备而形弛:示弛愚敌,实备强己

“备而形弛”源于清代陈光宪《历代名将事略·误敌》:“误敌之方,不可悉数……治而形以乱,饱而形以饥,众而形以寡,勇而形以怯,备而形以弛。”备而形弛是指本来戒备很周密,却伪装成很松懈的样子,用以麻痹对方。备而形弛,意在麻痹对方,使之放松警惕。弛必须有备为后盾,示弛而实备,必须能应付因弛而带来的不利局面,更要尽力使对方认为我弛,决不能把我有备的真相暴露给敌人,只有这样才能放长线钓住大鱼。

案例1:拿破仑以舆论示国内乱局,以引诱奥军。1805年,法国拿破仑的军队在莱茵河前线伺机进攻奥、俄军队,但无法下手。为了诱歼奥、俄军队,拿破仑决定制造假象,迷惑敌人。他特令法国报界大造法国政局动荡、各地动乱蜂起的舆论。一时间,各报出“专刊”“号外”,连篇累牍地报道法国各地学生罢课、工人罢工、群众上街示威游行并同警察发生流血冲突等假消息。奥军很快得知了法国的动乱情况,并从截获的法军信件内得到了这一动乱使法军军心浮动的消息。奥军统帅马克认为,在此情况下,拿破仑肯定已暗中从莱茵河前线调走了他的军队,以应付国内事态,便率军追击法军。马克发现上当时,奥军已被法军名将缪拉元帅的精锐部队包围在乌尔姆了。结果,奥军这支最精锐的师团全部成了法军的俘虏。

案例2:日本偷袭美军珍珠港,通过复杂伪装达到突袭目的。在偷袭珍珠港之前,日本为麻痹美国,加强了战略伪装,极力采取欺骗手段迷惑对方:其一,1941年11月5日(下达第一号作战命令的同一天)派特使赴华盛顿协助驻美大使野村谈判;其二,集结地对外中断一切交通、通信,为攻击部队进行补给的舰船均规定于攻击发起后方能离开集结地;其三,驻日本内海舰队主力和九州地区的海军航空兵种保持频繁的通信联络,以给美军造成错觉;其四,日本商船“龙田丸”号还于12月初照常开往火奴鲁鲁;其五,12月5日至7日三天内,又将横须贺的水兵送往东京游览旅行,装出一派太平景象。最后,当战役发起时,美国人几乎毫无防备,只有束手挨打的份儿。

案例3:美国侵略巴拿马战争中,战前做好一系列准备,保证了速战速胜。战争前,美国就意识到,侵略战争是非正义的战争,必然遭到国内人民的反对和被侵略国家的抵抗。因此,美国使用欺骗的伎俩,蒙蔽人民,麻痹敌方。美国进行了一系列的战略性欺骗:首先是针对世界人民对贩毒活动与伴随其发生的恐怖活动的深恶痛绝的情绪,给侵巴战争找了一个“打击毒品走私”的借口,打出了“正义事业行动”的旗号,掩盖其侵略的实质;其次是以保护在巴美国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和进行例行性军事演习为名,向巴拿马运河区秘密地增派大量兵力,掩护其侵略兵力的调动与演练;再次是以缩短美国旅游者旅游期限为理由,把大部分驻巴美军的眷属和雇员悄悄撤出巴拿马,掩护其战场准备;最后是在侵略战争打响的前几个小时,1989年12月19日晚,布什总统在白宫举行圣诞晚会,以歌舞升平的节日气氛掩护这杀气腾腾的侵略行动。

明耻教战:战前练兵,知耻明辱

“明耻教战”是指严明军法,使将士觉得怯懦退缩是羞耻的,并训练他们掌握杀敌本领,同时教育他们奋勇作战,从而战胜敌人。这一谋略思想来源于春秋时期宋国的子鱼。据《左传·僖公二十二年》记载,宋国子鱼对襄公说:“君未知战。勍敌之人隘而不列,天赞我也。阻而鼓之,不亦可乎?犹有惧焉。且今之勍者,皆吾敌也。虽及胡,获则取之,何有于二毛?明耻教战,求杀敌也,伤未及死,如何勿重?若受重伤,则如勿伤;爱其二毛,则如服焉。”意思是说,国君您不懂得战争,强大的敌人处于阻隘之地而不成阵列,这是上天在帮助我们。趁敌人处于不利的地形鸣鼓攻它,不是可以的吗?还怕不能取胜吗?况且现在强者,全都是我们的敌人。虽然上了年纪,得到就抓住,这和他们头发花白有什么关系?申明军法,使士卒认为怯懦是羞耻,教育他们勇敢作战,目的就是要消灭敌人。敌人受了伤还没死,怎么就不能再伤害他?如果怜惜他,那就不应伤害他;如果怜惜他头发花白,就应屈服于他。子鱼作为一名进步的军事理论家,不仅驳斥了其兄“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的错误观点,而且阐述了“明耻教战”的道理。

在阶级社会里,人是有阶级性的,有政治观念的,也是有道德观和耻辱观的。战争也是有阶级性的,有正义和非正义之别的。通过宣传教育使部队认清为谁而战和怎样做是光荣的、怎样做是耻辱的,就能统一大家的认识,提高觉悟,鼓舞士气。这样就能引导士兵平时苦练杀敌本领,战时勇敢作战,奋勇杀敌。因此,“教战”是非常重要的。精神作用、心理作用可以化为战斗力。每个谋略家都应学会这种谋略方法。

案例:拿破仑智激意大利军团,使原来的散惰之兵变为精锐之师。1795年10月,拿破仑在镇压巴黎保王党分子的叛乱中立了大功,因此被任命为法国国内军司令。第二年,年仅26岁的拿破仑又被任命为意大利军团司令,带领军队进攻意大利。当时,意大利军团真正能够作战的部队只有3万左右,而且部队驻扎在东南沿海地区,缺吃少穿,得不到补给,大部分士兵战斗力不强。战争初期,有两个团士气不振,丢了阵地。拿破仑亲自来到这两个团的驻地,让士兵们列队听他训话。拿破仑用悲伤和愤怒的语调教育这些官兵,批评他们畏敌怯战,丢了法国军人的脸。他指示参谋长说:“立即在这两个团的军旗上写上这样一句话:他们不再属于意大利方面军了。”士兵们被拿破仑的指责弄得很是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哭着要求再给他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拿破仑的这一批评教育和激励果然很有效,后来这两个团作战非常勇敢,为战役做出了很大贡献。

师出有名:正义之师,讨伐无道

“师出有名”指在进攻敌人之前,公开向自己部队、天下百姓甚至进攻的对手讲明出兵作战的原因,以使部队统一认识,明确作战目的,振奋士气;使天下百姓支持其发动的战争;使对手惧怕其正义之师,产生恐惧心理,达到取胜目的。

运用这种谋略方法应注意三点:一是把“名”分为两种情况。其一是从政治上考虑,即战争的性质,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革命的还是反革命的。其二是从逻辑推理上寻找理由,如日本人制造“柳条沟”事件,又借此发动对中国的进攻。二是“师出有名”谋略的直接目的是正视听、取民意、乱敌心。因此,必须采取多种有效的手段,如报刊电台宣传、开会动员、演讲等手段充分宣传己方立场。三是以军事上的进攻与此谋略相配合,不能仅仅靠舆论方法。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一种追求和愿望,在实践中很难达到,所以,还必须以武力解决问题做后盾,在特定情况下须发动战事,以最终解决问题。

案例1:天怒人怨,师出有名,武王伐纣,一战灭商。西伯侯姬昌死后,次子姬发继位,是为周武王,并追尊西伯侯姬昌为文王。武王继续拜吕尚为太师,尊为师尚父。武王九年夏天,周军东进,到达黄河南岸的盟津。太师吕尚左执黄钺,右持白旄,率领三军驾船沿黄河顺流而下。他命令三军冲向对岸,落后者斩无赦!前来助战的各路诸侯以为真要过河击商,谁知周军刚渡到对岸,便马上返了回来。原来这是一次军事演习,是历史上有名的“盟津观兵”。这次观兵的目的,是武王和吕尚要实测一下诸侯的动向。结果,又有许多诸侯听命于周。诸侯们都主张立即伐商,武王和吕尚认为时机还不成熟,断然班师回朝。到周武王十一年,纣王的无道行为已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纣王的叔父宰相比干因劝谏纣王莫听奸佞谗言并改行仁政,竟被纣王剖心而死;纣王的堂兄箕子因不满纣王的残暴而被打入牢狱;堂兄微子见朝政倾乱,劝言不听,而入山隐居;太师和少师则投降了周武王。武王便向吕尚说:“殷大臣或死或逃,纣王可伐否?”吕尚毅然答道:“知天者不怨天,知己者不怨人。先谋后事者昌,先事后谋者亡。且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武王闻言大喜,当即整点军队,还邀集了各路诸侯和庸、蜀、羌、微、彭、濮等族人,浩浩荡荡杀向朝歌。于第二年二月初,到达了朝歌附近的牧野(今河南卫辉市)。纣王将奴隶、囚徒和战俘武装起来,竟组织起七十余万人,连夜开赴牧野。但纣师虽众,皆无战之心,都希望武王赶快攻来。结果商军前头的兵士突然掉转矛头,朝后面冲去。牧野一战,数十万商军“瓦解而走,遂土崩而下”。纣王平日淫乐的鹿台成为他自焚葬身之所。同年四月,周武王班师回镐京,正式建立了周王朝。

案例2:中国共产党在领导革命战争中,重视政治教育、政治动员和广泛宣传,做到“师出有名”。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共产党面临国民党发动内战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科学地分析了时局,指出国民党的反动实质,提出“针锋相对”的方针:“蒋介石对人民是寸权必夺,寸利必得。我们呢?我们的方针是针锋相对,寸土必争。蒋介石总是要强迫人民接受战争,他左手拿着刀,右手也拿着刀。我们就按照他的办法办,也拿起刀来。”1947年,在蒋介石向我发起重点进攻前夕,毛泽东代表中共中央起草的党内指示告诫全党和全国人民“迎接中国革命的新高潮”。他又在《中共中央关于暂时放弃延安和保卫陕甘宁边区的两个文件》中指出:“蒋介石欲以开‘国大’、打击延安两项办法,打击我党,加强自己。其实,适得其反。中国人民坚决反对蒋介石一手包办的分裂的‘国民大会’,此会开幕之日,即蒋介石集团开始自取灭亡之时。”蒋介石军队在被我歼灭了35个旅之后,在其进攻能力快要枯竭之时,使用突袭方法,占领延安,亦无损于人民的解放战争胜利的大局,挽救不了蒋介石灭亡的命运。总之,“蒋介石自走绝路,开‘国大’、打延安两样一做,他的一切欺骗全被揭破,这是有利于人民解放战争的发展的。各地对于蒋介石开‘国大’、打延安两点,应向党内外作充分说明,团结全党全军和全体人民,为粉碎蒋介石进攻,建立民主的中国而奋斗”。实践也正是如此,我党彻底地揭露了国民党孤立我党、攻打延安的反动本质和丑恶行径,赢得了人民的支持,统一了全党全军的思想认识,团结一致,英勇奋斗,终于粉碎了国民党的进攻。

先礼后兵:先讲礼义,而后兴兵

“先礼后兵”这是一种先通过礼节退让或政治谈判表示诚意、争取道义,在施礼之后或和平解决问题不成时,再发起兵事攻伐的谋略。这一成语最早出现于《三国演义》第十一回:“刘备远来救援,先礼后兵,主公当用好言答之,以慢备心;然后进兵攻城,城可破也。”这是曹操进攻徐州时,刘备派人给曹操送去书信劝令和解,曹操准备斩杀来使时,曹部下郭嘉劝曹操的话。曹操听从了郭嘉的意见,准备以先礼后兵计回答刘备。此时忽得报告,曹操后方兖州被吕布攻破。于是,郭嘉又献顺水人情计:“主公正好卖个人情与刘备,退军去复兖州。”曹操同意,即时答书与刘备,拔寨退兵,解了徐州之围。

案例:晋军退避三舍,既得军心又择战机。《左传·僖公二十三年》记载,晋文公重耳在未当国君在外流浪逃亡时,曾经得到楚王的救助。楚王问重耳,今后如何报答。重耳说,如果晋楚交战,晋军一定先“退避三舍”,以作报答。古时以30里为一舍,退避三舍就是后退90里。后来,重耳当了晋国国君。有一次,楚国带领盟军攻打中原的宋国。晋文公为了称霸中原,当上盟主,便要发兵去救宋国,以便取得中原各诸侯国的保护人的地位。晋军与楚军相遇后,晋文公令军队先退避三舍,以示履行以前的诺言,这样就避免了晋文公忘恩负义的恶名,在舆论与心理上都取得了主动,赢得了诸侯的同情,先礼而后兵,士兵也觉得理直气壮,士气大增。其实,后撤90里正好退到城濮,这个地方的地形对晋军作战是很有利的。晋军与楚军在城濮交战,晋军大胜。这是先礼后兵的典型战例。

远交近攻:分化瓦解,各个击破

“远交近攻”是分化瓦解敌方联盟,各个击破,结交远离自己的国家而先攻打邻国的战略性谋略,为“三十六计”之一。语出《战国策·秦策》,范雎曰:“王不如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这是范雎说服秦王的一句名言。

其基本思想是:在战争形势严峻且不利的情况下,要攻击近处之敌,结交远方之敌。在战争纷乱的局势中,各方均会不择手段,随机应变,谋夺利益。远方的敌人不要去攻击,可以用利益与其结盟,邻近的不能结交,否则危机就会在身旁发生。这里的“远交”,并非长久和好,目的是孤立近邻,避免树敌过多。待“近攻”得手后,原先的“远交”也就成为新的攻击对象了。

案例1:范雎献“远交近攻”之策,为秦国一统天下立下奇功。战国末期,七雄争霸。秦国经商鞅变法之后,势力发展最快。秦昭王开始图谋吞并六国,独霸中原。公元前270年,秦昭王准备兴兵伐齐。魏国人范雎是个足智多谋的政治家。秦国国相穰侯是秦昭王的舅舅,因为有这种关系,他在朝中一贯专权用事。穰侯为了达到建立军功以扩大自己在陶地的封邑的目的,竟然不顾实际情况,试图派兵越过韩、魏二国去攻伐齐国。范雎对穰侯的做法极为反感,于是,冒昧拜见了秦昭王,说:“穰侯试图越过韩、魏而去攻打齐国的纲、寿二地,这是很不明智的。我们如果出兵太少,就不足以打败齐国,出兵太多则会削弱秦国本土的防卫。若我们只出少量的兵而借助韩、魏二国的军队去攻伐,那也是不道义的行为,韩、魏二国先前和我们友好的关系也会因此而破裂。您想,我们越过人家的国土去打仗,这行得通吗?过去齐滑王南攻楚国,虽攻下了许多城邑,结果连尺寸土地都未得到,而自己却还被东方的其他诸侯乘机打垮了。因此,大王不如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也,得尺亦王之尺也。”秦昭王采纳了范雎的意见,放弃了攻齐的计划,并委任他为客卿。秦国攻下了魏国的好几座城邑,迫使魏国成为秦国的附庸。之后,秦昭王就正式拜范雎为相国,又向距秦不远的赵国发动了进攻。结果,在长平大败赵军,坑杀赵军士卒四十余万,使赵国从此一蹶不振。范雎的远交近攻谋略果然为秦国向东扩张铺平了道路。其后四十余年,秦始皇继续坚持“远交近攻”之策,远交齐、楚,首先攻下韩、魏,然后又从两翼进兵,攻破赵、燕,统一北方;攻破楚国,平定南方;最后把齐国也收拾了。秦始皇征战十年,终于实现了统一中国的愿望。

案例2: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苏联采取“远交近攻”策略,先灭德军后灭日军。1940年,面对德国法西斯可能发动的大规模侵略,苏联为避免东西两线作战,决定先稳住日本。7月,苏联政府向日本提交了苏日中立条约草案,通过几次交涉,1941年4月13日,《苏日中立条约》正式签订。苏德战争爆发后,法西斯德军势如破竹,一直打到莫斯科城下,斯大林通过苏联驻日本大使了解到,日本在近期内无意向苏联发动进攻,遂果断决策,先后从西伯利亚调回几十个师投入莫斯科会战,终于使德军成为强弩之末。1945年,苏军攻占柏林后,遂回师东进,百万苏军进入我国东北,消灭了日本关东军。

绝其必返:断敌归途,绝其外援

“绝其必返”源于《阵纪·战机》:“敌欲冲我,我则绝其必返。”意思是,若敌向我攻击,就截断敌人退路。此计的目的在于达成歼灭战。当敌向我攻击,我可派出精锐奇兵迂回敌后,出其不意地袭击敌腹背,一方面能造成敌两面受敌,前后不能相顾,迫敌两面应战,增加心理压力,造成敌恐惧感;另一方面既可断敌后方补给,达到抽薪止沸的目的,又可在敌逃跑时阻止敌人,确保全歼敌人。

运用此计,一要注意利用地形条件,选择敌后方险要地形,据险扼守,抗敌多面围攻;二要派出适当兵力,具备在困难条件下独立作战能力,以免陷入螳臂当车的险境;三要掌握奇兵断后的时机,适时隐蔽,并突然插入敌后,断其退路。

案例1:临江保卫战,我军智攻敌后方补给线,内外合围全歼敌军。1946年12月至1947年4月,东北我南满部队举行了保卫临江的作战。当时,在敌人进攻之下,我南满根据地空前缩小,临江正面狭窄不便于我机动;而进攻之敌又紧缩靠拢,彼此接应。针对这种情况,我北满部队三下江南,实行南打北拉,迫敌两面作战。我南满部队在北满部队的大力支援下,采取内线防御、外线进攻相结合的积极防御作战方针,乘敌后方空虚之隙,以正规部队一部深入敌后,开辟新的战场,配合地方武装成功袭击敌人,拔除敌纵深据点,炸桥破路断绝交通,打乱敌人后方,绝其退路,迫敌回援。在我一系列有力打击下,敌前后失顾,彼此不能照应,我军最后取得了临江战役的胜利。

海上封锁

案例2:英阿马岛海战中,英军在登陆作战前成功实施封锁,是现代条件下的“绝其必返”谋略的运用。现代条件下的岛屿登陆作战,以海空优势先期对目标实施立体、环形的全面封锁,是切断守军岛外补给、削弱敌人岛上防御、扫清岛屿外围、减少登陆行动的影响与威胁,进而取得登陆作战胜利的重要环节之一。因此,交战伊始,英特混舰队于1982年4月24日刚抵达马岛海域,便凭借其海上优势和空军较强的空中格斗能力,立即对马岛实施了海空封锁。其海上封锁的方法是建立三层封锁线:以核动力潜艇为主,结合海上空中巡逻,形成封锁的对外正面;以数量不等的驱逐舰和护卫舰组成数个舰群,在阿岸火力范围外形成封锁的对内正面;中层则由舰载航空兵和巡逻艇组成。其空中封锁的方法是,以数量上虽处劣势,但有较强空中格斗能力的舰载航空兵飞机,对阿机实施广泛的空中截击战术,并辅之以舰载防空兵力的有力配合,掌握作战地域的制空权。英军对马岛先期实施海空封锁的主要目的在于:(一)限制并袭击接近和进入封锁区的阿军舰船与飞机,借以切断马岛海空补给线,孤立瓦解阿守军,削弱、动摇其防御;(二)扫清马岛外围,消除阿空军对登陆的威胁;(三)乘机勘察熟悉马岛周围的航道、水文、气象、地质及障碍等情况。由于阿海军力量薄弱,飞机远战能力有限,始终未能打破英军的海空封锁,致使马岛守军孤立无援,陷入极大困境,严重地影响了士气,削弱了战斗力,英军则达到了预期目的,为夺取登陆作战的胜利创造了条件。

案例3: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俄军高度重视对敌军的全面封锁,使车臣军陷入孤立境地。当俄军在塔吉克斯坦实施清剿行动时,非法武装就在一些阿拉伯国家积极活动,利用各种媒体呼吁穆斯林志愿者参加车臣的“圣战”,并寻求各方面支持,同时一些来自沙特阿拉伯、也门、科威特、巴勒斯坦等国的激进分子也进入车臣,参加对俄军作战。在这种情况下,俄对外高加索成为极端分子和武器流入北高加索的通道十分担忧,因此俄军在塔吉克斯坦清剿行动结束后,迅速调集重兵从空中和地面对车臣边境实施封锁,切断车臣同外界的联系,压缩非法武装的活动空间,摧毁车臣境内军事设施,为彻底消灭非法武装、铲除恐怖根源创造了条件。同时,切断敌人的对外联系。针对非法武装广泛与外界联系、寻求周边地区和国际支持,并随着战争发展有可能将非法武装撤出车臣在国外建立流亡政府等情况,俄政府和军队及时采取关闭海关、切断交通联系、中断通信联系等措施,禁止来自国外的一切货物进入车臣海关,加强外国人出入北高加索的检查,防止外国恐怖分子和雇佣军及武器弹药进入车臣;断然炸毁车臣通往有关邻国的交通要道和桥梁,阻止极端宗教势力向北高加索地区渗透;并于1999年11月23日,切断了车臣及其邻近的印古什、塔吉克斯坦和北奥塞梯-阿兰共和国的无线电通信联络,使非法武装无法与外界沟通和联络,将非法武装置于孤立封闭的境地。

狡兔三窟:多想后路,进退裕如

“狡兔三窟”是指选择数个隐蔽或待机地域,游击敌人或与敌周旋的谋略。该谋略的本意是指狡猾的兔子有三个窝,比喻藏身处多,便于逃避灾祸。源于《战国策·齐策四》:“狡兔有三窟,仅得免其死耳;今君有一窟,未得高枕而卧也……”这是冯谖对孟尝君说的话。意思是:狡猾的兔子有三个藏身之处,才能免其一死,您现在只有一处安身之地,还不能高枕安睡。这就告诉人们,在复杂的谋略斗争中,必须多准备几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此计主要用于战前,即在备战过程中,通过战前备战赢得更多的战争主动权。

案例1:周军假设营帐,迷惑齐军趁机转移。周武帝伐北齐,派宇文宪、宇文纯、宇文椿、宇文盛,分别把守雀鼠谷、千里径、鸡栖原、汾水关。战前,宇文宪与宇文椿设计说:“用兵善诈,此次安营,不要使用帐幕,可砍柏松搭成小屋,显示我们要在此长驻,待敌来攻时,就会疑心我军有埋伏在此。”果然,当齐后主高纬带兵来攻打他们时,因始终疑有伏兵,不敢大胆进攻。待后来查清详情后,周军早已转移多时了,齐军丧失了有利的战机。周军之胜正是在于充分地做了多手准备。

实施洞穴战的塔利班基地武装分子

案例2:阿富汗塔利班基地组织,在处于弱势的情况下,经过多年准备形成了一套完备的地道和密道系统。阿富汗的密道系统,最初是在苏联入侵阿富汗时期形成的,但在美军入侵阿富汗期间,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塔利班武装和基地组织利用山区有利地形,以游击战、洞穴战展开反搜剿行动。尽管美军投入了包括特种部队、海军陆战队和第一〇一空中突击师、第八十二空降师、第十山地师的一部兵力,还有少量盟军部队,但始终未能速战速决,甚至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连本·拉登的藏身地也确定不了。

信而安之,阴以图之:使敌松懈,寻机图谋

“信而安之,阴以图之”源见“三十六计”第十计“笑里藏刀”。意思是使对方相信自己,而暗中图谋对方。

案例:第四次中东战争中,阿军为了隐蔽进攻企图,在入侵之前采取了二百多条伪装措施,如让国防部发布正常的军官休假通知、军队日常性活动正常进行、边境士兵不戴钢盔去河边钓鱼等,使战前保持一片虚假的和平景象。1973年10月4日,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但以色列外长在同美国务卿会晤时,仍然被蒙在鼓里,认为“埃及人是在演习,叙利亚人则是在采取预防措施,以防备以色列人可能发动的进攻”,并且断言“10月份不会发生戏剧性事件”。话音未尽,两天后阿方突然大举进攻,取得了战争第一阶段的胜利。在现代战争中,战争活动已经成为政治、外交、经济、心理等因素综合作用的复杂行为。为了实现更大的突然性、隐蔽性,围绕隐蔽战争的活动日益加剧,手段更加高明。对指挥员和决策者来说,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清醒头脑,不为假象所迷惑。同时,要善于采取各种积极手段迷惑对方,达到突然进攻的目的。 WvpRZgMaPMzh/1WL44njxcqt9wVFxROxM6L6rczbz1XdBa5qkBOT9LAFpQ7I3n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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