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北朝时期,各国权臣篡权称帝已成家常便饭,内争外斗连绵不断。南朝的世族们纵酒高歌,寄情山水书画,形成了特有的“名士文化”;北朝各国则由西北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建立,其人生性贪婪、残忍好杀,斗富、琢磨新刑罚杀人,成了当时的“时尚”。
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北齐的高氏家族。
这天,北齐的贵族们格外兴奋——他们刚接到高澄的邀请,要在晚宴上共赏“新刑罚”。贵族们早就听说过高澄的手段:他在邺城铲除异己孙腾时,制造的“人臼”堪称变态至极,目睹过那酷刑的人,聊起这事儿就不寒而栗。
行刑当天,孙腾被绑在巨石凿成的石臼盆里。一只巨型木槌一次次捣中他的头顶,生生把他的脑袋砸进胸腔,压成方形肉墩;全身的骨骼扎出皮肤,最后整个人被捣成了一臼血糨糊。
高澄还舀出血糨糊煮熟,撒进调料,做了一锅香气扑鼻的“人肉羹”。他亲自品尝了味道,又加了几味佐料,才满意地把冒着热气的肉羹,赐给孙腾的亲信和朋友。
当时,有几个人忍受不了心理煎熬,咬舌自尽;挣扎着不肯喝的人,被士兵往嗓子里插了竹筒,强行灌进羹汤,食道都被烫烂了;想活命的人喝完肉羹后,要么哭要么笑,最后全都疯了。
到了晚宴那天,宾客们入席后发现,酒席中央埋着一只巨型陶缸——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高澄这次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平素和高澄关系不和的官员,更是心惊胆战,担心自己会成为这新刑罚的“实验品”。
高澄还没出现,士兵们就扛着一筐筐矿石倒进陶缸,点柴生火——矿石渐渐化成铁汁,黏稠通红,热浪逼人。宾客们光是看到这场景,就已经心惊胆战,哪还有心思吃饭饮酒?
眼看铁汁沸腾、冒着火焰,宾客们已被热得大汗淋漓,高澄才领着三个儿子进了院子。
高澄环视了一圈宴席,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院外传来婴儿的啼哭,士兵们抬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半裸女人走进院子,后面跟着的姆妈抱着一个半岁左右的孩子——孩子粉嫩的小手伸向半裸女人,“哇哇”地哭个不停。
女人早已昏迷,满身鞭痕,皮肉绽翻,还流着脓血。听到孩子的哭声,她突然苏醒,挣扎着凄号。一名士兵对着她的膝盖就是一棍,只听“咔嚓”一声骨裂响,她的小腿以反角度折断了。
女人忍着剧痛,向孩子爬去,士兵又是一棍击在她的后脑——女人吐了口血,再次晕了过去。宾客们这才看到,她的锁骨早已被挖出,每一条脊椎缝里都楔着木钉。
“她本是歌姬,舞跳得很好,被我留下了,还生了个儿子。”高澄冷笑着说,“可她想用邪术害我,还把这东西埋在了我的床底。”
一名仆人端上一盆半鳖半鱼的怪物,沿着宴席传送。泡在漂满白絮液体里的怪物早已死透,腐烂的白肉肿得锃亮,散发着阵阵恶臭。
宾客们纷纷捂住鼻子,强忍着恶心,还要装作好奇的模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高澄。
“高家世代为国,鞠躬尽瘁,可有人却暗中说我有谋反之心。呵呵,今天请大家来,没别的意思。如果再有任何风言风语传到我耳朵里,那么……”高澄把那只怪物往陶缸里一扔,黄色火焰猛地一亮,怪物瞬间化成一摊油脂,随着热气蒸发了。
高澄一挥手,士兵们用铁钩插进女人的肩膀,把她吊在陶缸上方的木架上。士兵们慢慢摇着辘轳,女人一点点向铁汁靠近。
“嘶嘶”声乱响,女人的脚接触到铁汁,冒出白烟——她再次疼醒,像厉鬼一样挣扎着嘶叫。
“升!”
女人又被吊了起来,双脚只剩沾着铁汁的残骨。
“说,是谁指使你的?”高澄坐回主位,慢悠悠地喝着酒问。
女人目光涣散,已经没多少活气了,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话。她望着姆妈怀里的孩子,眼睛突然一亮,颤巍巍地抬起手,可很快又垂落了。
“落!”
“升!”
铁汁泡到她的膝盖时,她再次被升起;铁汁浸到她的腰时,宾客们早就看出她已经死了。可眼睛赤红的高澄像个疯子,反复问着同样的话,歇斯底里地喊着“升”“落”!
终于,女人被完全投入铁汁中,再次升起时,只剩一具滴着灼红铁浆的骷髅,吊在空中。
几个胆小的宾客再也忍受不了,对着满桌酒菜吐了起来。
“把他们,扔进缸里。”高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么好玩的事情,他们居然会吐——肯定是南朝派来的内应。”
姆妈怀里的小孩含着手指,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被扔进陶缸、发出惨叫的人们——他漆黑的眼仁里,映着一张张恐怖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