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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老板包好草药，用手掂量着：“岩峰，怎么样了？”
李岩峰“嘿嘿”一笑，摸出几枚铜板：“谢谢徐大夫，好多了。”
“钱就算了，都不容易。”徐大夫从药柜里取出一颗黑红色的药丸，“这是‘血灵子’，用五步蛇的血熬成的，有奇效。”
“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报不完，这钱您一定得收下！”李岩峰把钱往药台上一放，揣起药包急匆匆走了。
“狗崽子，又来买药？”几个醉醺醺的哈怂（古城方言，“坏蛋”的意思）敞着怀迎面走来，“你家婆娘嫩得能掐出水，啥时候让大爷们尝尝鲜？”
李岩峰递上一小块碎银子：“爷爷们，这点……银……银子，您拿去买酒。”
“下次叫她陪大爷喝酒。”领头的哈怂打了个酒嗝，“这几天城里后半夜经常有狼叫，还丢了几个小孩，是不是你又想吃人肉，偷偷摸摸造的孽？”
李岩峰低头哈腰：“爷，我是本分人，您说笑了。”
哈怂掂量着银子，甩手给了李岩峰一个耳光，便一摇二摆地走了。李岩峰被扇得一个踉跄，药包飞了出去，草药洒了一地，围观的旁人们嘻嘻哈哈地议论着——
“看不出李胖子还挺有钱。”
“阴犬能没钱吗？”
“呵呵！伤阴德的事儿还是少干，迟早遭报应。”
“真是老天没眼啊！”
李岩峰仿佛没听见，一点点捡起草药，抖掉土灰重新包好，踉踉跄跄往家走。
“爷爷，什么是阴犬？”徐大夫的孙子躲在门后探着头，小声嘟囔，“是因为他的影子像一条狗吗？”
徐大夫正在配药，听到这话手一哆嗦：“你说什么？”
孙子看到爷爷凶神恶煞的模样，撇撇嘴“哇哇”哭了起来。徐大夫跑出铺子，此时天色已暗，夕阳余晖拖着李岩峰的影子，越看越像一条直立行走的狗。
徐大夫把右手缩进袖子，手指飞速掐算：“是时候了。”
“爷爷，我肚子饿了，”孙子眼巴巴瞅着爷爷，“想喝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