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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太阳终于从地平线喷薄而出，把月饼的影子映得很长很长，恰好笼住了萍姐。
在阴影中，我再也看不清萍姐的模样。
月饼迎着阳光笑道：“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黑暗；有人心的地方，就有欲望。如果你不来古城，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姐，你是上一代异徒行者，我说得对吗？”
我突然反应过来，暗骂自己没长脑子——也是因为太相信萍姐，才没往这方面想。萍姐之前打电话说，我丢的手机是她放进去的，那肯定不是她旅游观景时顺手扔进大佛耳洞的，能干出这种事的，只有异徒行者。我又想到了更深一层：我和月饼从十年前至今，可能一直被人暗中监视，或许这个时间还要更久——难道从我们出生起，就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无比恐怖，就像电影《楚门的世界》里的男主角，突然知道自己的命运其实早已被安排好，有无数人在偷窥、掌控、监视、安排自己的一生。那种滋味，只有亲身体会过才能明白。
“西山大佛那次，我们参透了如何开启水晶墙，却在人蝠那里失了手。在你们执行任务前，我把晓楼的手机放进了大佛耳洞。生死关头，‘应蛊’会发出感应，我还发了提示短信，也算是救了你们。”萍姐说。
除了手机里的神秘短信，另一个疑惑也终于解开了。我之前把“西山大佛”的经历写出来发到网上，有网友问：“人蝠虽然能学人话，可千年之前说的是古语，怎么可能一开始就用现代语言和南晓楼对话？”
我看到这条留言时，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想当然地认为人蝠天生脑子好使、学得快，根本没往深处想——其实是之前有人进过大佛内部，人蝠通过那些人的交谈学会了白话。
“姐，当年和你搭档的异徒行者，是谁？”月饼问。
我第一反应是阿普，可转念一想，按照时间推算，阿普那时候已经被炼成活尸，囚禁在南平的别墅里了，所以肯定另有其人。我突然想到一个人，脱口而出：“万莫！”
“狐族蛊女，生生世世，相互吸引，不死不休。”萍姐的脑袋越垂越低，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直到遇见他，我才知道世间真的有宿命。为了我，他装疯这么多年，还暗中陪我执行异徒行者的任务，真是难为他了。”
我回想着萍姐讲的“不挽奶茶”传说，再联想她和万莫的关系，眼前一黑——本来挺灵异的事，居然扯出了多角恋！
“姐，你自始至终都在骗我哥，对不对？”月饼掰断了手里的桃木钉，木茬扎进了他的手指，鲜血涌了出来。
“呵呵……他永远都不知道，是我把他制成活尸的。”萍姐的嘴角带着一丝很干净的笑容，缓缓闭上眼睛，“异徒行者……异徒行者……”
我，从未，像现在，这么，愤怒！
可是，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因为，萍姐，留下一堆谜团，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