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没有?跪下!”周一和伸长舌头舔着卓玛美丽修长的脖颈,拿着刀沿着卓玛的动脉轻轻划动,一缕血痕渗出。
卓玛被人獒王扼着脖子,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咿呀咿呀”的喉音;她脸上平和的微笑,分明是在告诉我们“不要管她”。
周一平背负双手,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如果她死了,就算你们赢了,这辈子良心也过不去哦。”
“我操你大爷!”我握着军刀的手抖个不停,“王八蛋!我一定弄死你!”
“你刚才说了,我们俩死,卓玛活着。”月饼无所谓地耸耸肩,“这说明她很重要,你们不会杀她。”
“小伙子,别天真了。”周一平“哈哈”笑着,“打不过,只好用这种办法咯。当然,你要是愿意赌一把,我不介意两败俱伤——大不了我和弟弟给她陪葬。”
这是一场智力与心理的博弈!
“你那么怕死,显然不会把命搭在这里。”我慢悠悠擦着军刀上的血,“不如这样:你放了她,咱们好商量,我们保证不为难你们。”
“哥,别相信他!”周一和轻轻往下摁了摁刀,刀尖陷进卓玛的皮肤,血珠顿时涌出。
“说到做到。”月饼往前走了一小步。
卓玛美丽的眼睛里滚着泪花,在人獒王怀里挣扎着,却动弹不得半分。
“不许往前!跪下!”周一和一拳击中卓玛的腹部,“这是我第三次说,绝对不会有第四次!”
卓玛硬挺挺地站着,下巴骄傲地抬起,眉宇间遮掩不住极度的痛楚。
我如同自己被捣中腹部,肠胃缩成一团,疼得浑身抽搐。月饼默默地看着我,无奈地笑了。
我明白他的想法,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月饼的膝盖微微弯曲,迅速绷直,又再次弯曲,再次绷直。
这,就是月饼的善良与骄傲!
我丢了军刀,慢慢地弯下膝盖:“月无华,我来。”
突然,早已痴傻的大夯跌跌撞撞地爬过来,抱住周一平的腿:“爸,不能这么做!”
周一平漠然地睃着大夯,手中突然多了一枚骨制长针,猛地刺入大夯的百会穴。
大夯“呃、呃”两声,眼球慢慢上翻,苍白的眼白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血丝;他肥胖的脸忽青忽紫,“噗”地吐出一口气,手指微微抽搐着指向我们,一丝歉意的微笑永远定格了。
周一平拔出骨针,擦着上面黏稠的脑浆,说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死了一个,还要死第二个么?”周一和捏着卓玛的下巴,把匕首插进了她的嘴里。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月饼的膝盖,终于弯了下去。
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永生无法忘记的一幕。
卓玛突然向前一探头,嘴里的匕首深深刺入喉咙,鲜血喷涌而出,绚烂夺目,在空中凝固成一朵花的形状;停顿几秒钟后,又化成血珠,纷纷散落。
几滴血珠落在人皮鼓面上,缓缓渗了进去。
“你干什么?”周一平怒吼道。
周一和茫然地握着匕首,任由卓玛软软地倒在人獒王怀里。
月饼猛地起身,疾冲过去!
我,也挥刀刺出!
“咚!”
人皮鼓重重落地,响声震耳欲聋。一圈圆形气波从鼓中荡出,震起地上的积雪。时间仿佛停止了,我和月饼不受控制地停住身体,任由波纹一层层穿透我们的身体。
波纹中蕴着圣洁的白光,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从未像此刻这般平静,甚至连冰冷的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
悠扬的歌声从鼓中响起,人皮鼓光芒大炽,一道由光线勾勒的美丽女人身影从鼓中飘出,如同钻石般烁烁生辉。
人獒王的眼睛由绿转红,颤声说道:“白玛!”
“人獒王,你的本心,该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