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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多个人，个个足有两米高。油腻弯曲的长发，遮住了他们半张脸，露出高耸的颧骨；眉骨横兀凸起，眼睛赤红，鼻梁极低，鼻头却异常圆大；一张阔嘴里喷着热气，尖利的牙齿上还滴着涎水——活脱脱一群站立的獒犬。
大夯手足并用，爬到周氏兄弟脚边：“爸，叔，咱们败了。”
周一平不以为意地笑着，周一和的瞳孔却突然收缩：“它们，终于出现了。”
人獒群在周氏兄弟身后三四米远的地方停住。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狼皮连襟，无风自动；半裸的身体上长满了粗硬的体毛，肌肉高高隆起，古铜色的皮肤上，满是刀枪、兽爪留下的疤痕。
“圣洁雪山，珠母召唤，雄鹰翱翔蓝天，人獒永守贺兰。”为首的人獒声若野兽嘶吼，双手交叉在胸前，“是谁把我们从沉睡中唤醒？”
卓玛举起人皮鼓：“尊敬的人獒之王，我挣脱了千年的羁绊，于今世觉醒。我以人皮鼓的名义恳求您，请协助异徒行者完成任务。”
人獒们见到人皮鼓，神色激动地捶胸长吼，甚至有几只人獒当场跪地，对着卓玛匍匐膜拜。
人獒王拨开遮挡眼睛的长发，虎目里精光暴射：“千年前，是异徒行者让我们恢复了人貌，尘封了人皮之骨。我们就此立誓，永远遵从持鼓之人的命令。每次人皮之鼓现于人间，必定会引发旷日持久的战争。这一次，仅仅是为了完成异徒行者的任务？”
“那个地方，人类去不了。”月饼解开缠着拳头的纱布，摸出烟点上，深深抽了一口，“我差点死在那里，在这片积尸地的冥雪里埋了三天三夜，才恢复过来。”
我脑子里冒出了无数个大写的问号。要不是当下这场景太严肃，几个人像演电影一样念对白，我早就连珠炮似的发问了。
人獒王微微讶异，扫视着我们三人，最后把目光停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人类可以去那里，只是你不合适而已。”
我被人獒王看得浑身不自在，又拿不准他说的“你”是指我还是月饼，只好尴尬地扬手打招呼：“人……咳咳，您好。”
人獒王的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到月饼身上，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真像。”
月饼弹了弹烟灰：“像什么？”
“这不重要。”人獒王指着周氏兄弟，“他们，是敌人？”
卓玛把人皮鼓别在腰间：“他们只是被欲望迷失了神智的可怜人。”
“呵呵……”周一平阴森森地笑着，“敌人？他们才是。”
周一和从羽绒服里摸出一个木匣，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对着人獒群展开。羊皮纸上，血红色的文字笔法繁琐——那是失传已久的西夏文字。
“西夏死书，人獒之咒！”周一和高声吼着，随即快速念出了一连串根本听不懂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