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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雄辉站在锅前，举着碗的手不停发抖。热腾腾的沸汤泛着油泡，面铺老板的头骨突然从汤中浮出，黑洞洞的眼眶喷着热气，直扑他的脸。
展雄辉“啊”的一声长嚎，连手带碗一起探进汤里，不顾满手燎泡，捞了满满一碗沸汤，跑回雪女身前，捏着她的下巴，猛地灌了进去。
“你是我的老婆，为我死是应该的！”展雄辉双眼血红，脸部扭曲着，狞笑道。
沸汤大半灌进了雪女嘴里，小半洒在她身上，发出“嗞嗞”的声响，一片裹着脓液的燎泡瞬间冒了出来。雪女痛得拼命挣扎，却被展雄辉一脚踹中肚子，仰面摔倒。
雪女满脸难以置信地伸手指着展雄辉，张嘴“啊啊”了几声——她的舌头、口腔、牙床全被烫成了烂肉，嗓子也被烫得稀烂，再也说不出话来。
展雄辉又从锅里捞起一碗汤，对着雪女的脸浇了下去。好好一张脸皮瞬间皮开肉绽，那双满是绝望的眼睛，也被沸汤烫烂，在眼眶里汪成了一窝黏液。
第三碗汤灌进去后，沸汤从雪女被烫烂的喉咙里流出来，掺着血液凝在雪里，结成一坨坨红色的冰渣，很快又被大雪覆盖。
展雄辉木然地跪在地上，捧着碗，痴痴地看着雪女的尸体，嗓子里发出无意义的喉音。大雪渐渐覆盖了雪女的身体，只有她那只手还兀自竖着，像一只被砍掉的手，插在雪地里。
围观的士兵都不忍看如此残忍的场面，几个性子暴烈的士兵按捺不住怒火，从展雄辉手里夺过碗，舀了沸汤就准备给他灌进去。
贵人却微微笑道：“君无戏言，他这么做没有违反条件，留他一命。”
展雄辉这才如梦初醒，拼了命地磕头谢恩。
“不过，”贵人仰头任由雪花落在脸上，陶醉地眯着眼，“你们夫妻一场，你背着她的尸体，送到贺兰山埋葬，之后就可以走了。”
展雄辉忙不迭地扳着雪女的胳膊，把尸体架到背上，在几个士兵的押解下，一步一挪地向贺兰山走去。
血滴落在雪地里，蜿蜿蜒蜒地洒了一路。
贵人摆弄着那个刻了五毒的铁盒子，随手丢进火里，直到铁盒被烧红融化，才转身回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