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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李文杰突然一声惨叫，背部高高拱起，脑袋抵着膝盖，像只虾一样蜷着身子。
他勉强抬起头，双目赤红：“南晓楼，还有一件事，你和月无华，是……”
“嘭！”
李文杰又是一声惨呼，头发大把脱落，满是血点的脑袋上鼓起许多核桃大小的气泡，把头皮撑得锃亮，“砰砰”地爆裂着。一溜手掌长的鱼鳍从他的脊梁刺出，鲜血迸飞。他的皮肤龟裂出细细密密的纹路，“喀拉喀拉”作响，瞬间硬化成乌黑色的鳞甲，覆盖了全身。
我看到一条人腿鱼身的人鱼，缓缓站起，立在船头，迎风而立。
人鱼回头，裂开宽阔的鱼嘴，上下两排细密的牙齿滴着涎水，宛如传说中的海夜叉。
也许，这就是海夜叉的原型——偶尔被渔民看见，口口相传，就成了龙宫的守护者。
他说了几个简单的音节，可惜，我再也听不懂了。
那艘断船突然加速，停在十几米远的海面上。天际的乌云渐渐消散，阳光变得刺眼，几十条人鱼从断船上爬出，扬声高歌。
一条满头白发、容貌却宛若少女般艳丽的人鱼，挺着高耸的胸膛，伸展双臂，遥对着李文杰。
她的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笑容。
李文杰唱着：“嘟……哈……克……”
白发人鱼滚落两行泪水，语调颤抖：“嘟……哈……克……”
其余的人鱼持着骨矛，欢呼雀跃。
那一刻，我相信，“嘟哈克”就是人鱼语言中的“我爱你”！
他们，等了数百年，终于听懂了彼此的爱！
李文杰——不，现在是人鱼了——跃入海中，劈开海浪游向断船。白发人鱼姿态优美地跃入海中，没有激起一点浪花。
他们相拥在一起！
我心里又酸又热。
一条人鱼从船舷爬上，把一方铁盒摆在船头，然后跳回海里。断船缓慢地下沉，海水从裂口涌入船舱，渐渐没过了这群人鱼。
还有，这段不为人知的人鱼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