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不清自己跑了多少家店,淋了多少雨,常鹿总能找到不满意的理由。
最后一次,她买回常鹿指定的“皇家酒店”的巧克力熔岩蛋糕时,因为太过疲惫和湿滑,在路口被一辆疾驰而过的电动车刮倒,手肘和膝盖瞬间擦破,鲜血混着雨水流下。
她顾不得疼痛,第一时间检查怀里的蛋糕,确认没有摔坏,才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走回别墅。
这一次,常鹿总算挑剔地尝了几口,勉强说了句“还行”。
一直沉默旁观的霍时渡,这时才注意到阮梨满身的狼狈和还在渗血的伤口。
他皱了皱眉,心底那丝莫名的烦躁更重了,再也忍不住,起身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管药膏,丢到她面前,语气有些生硬:“拿去涂一下。”
阮梨愣住了,抬头看向他。
自从常鹿出现后,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给过她任何东西,哪怕是随手丢来的一管药。
霍时渡对上她有些陌生的、带着一丝诧异的目光,心头莫名一梗,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嘴硬地找补:“不想晚上抱着你睡觉的时候,看到你一身伤,碍眼。”
阮梨垂下眼眸,掩去所有情绪,轻轻说了声“谢谢”,拿起药膏,默默回了房间。
她处理好身上的伤,洗了个热水澡,刚准备休息,房门突然被人一脚狠狠踹开!
霍时渡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阮梨!我是不是告诉过你,鹿鹿对杏仁过敏?!你为什么还要让人在甜点里加杏仁粉?!你知不知道她刚才过敏多严重?要不是家里常备着过敏药,她差点就休克了!”
阮梨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砸懵了,下意识解释:“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常鹿从霍时渡身后探出头,脸色还有些苍白,声音带着哭腔和指责,“阮梨,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不能用这种手段害我啊!”
阮梨看着常鹿那副泫然欲泣、颠倒黑白的模样,瞬间明白了,这是常鹿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陷害她。
她知道,解释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霍时渡心里,常鹿永远是柔弱无辜需要保护的那一个,而她,什么都不是。
霍时渡见阮梨不再辩解,以为她是默认了,怒火更盛:“无话可说了?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没让你记住!既然你这么喜欢用过敏来害人,那你也亲自尝尝这滋味!”
他对着身后的佣人厉声道:“去!榨一杯浓芒果汁来!”
阮梨瞳孔骤缩,她对芒果严重过敏!
很快,佣人端来一杯橙黄色的果汁。
两个保镖上前,粗暴地按住挣扎的阮梨,捏开她的嘴,将那杯冰冷的、对她而言如同毒药的芒果汁,强行灌了进去!
辛辣刺激的味道划过喉咙,很快,熟悉的窒息感席卷而来!
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呼吸变得极度困难,皮肤上迅速泛起大片大片的红疹,又痒又痛,视线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