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玄月那句“她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的评价，如同最重的砝码，彻底压垮了所有轻视与质疑。
如果说之前众人对文曲的认知还停留在“一个极其优秀的指挥官”层面，那么现在，这份认知开始朝着一个更恐怖、更深不可测的方向滑落。
光幕前的气氛，从最初的轻视，转变为对“智慧”这种无形力量的深深敬畏。
而光幕似乎嫌这份敬畏还不够深刻，画面一转，将文曲那不为人知的能力，以一种更具冲击力、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赤裸裸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时间是深夜，地点是一座充满了赛博朋克风格的、终日阴雨连绵的钢铁都市。
画面中，一个叛逃的VV学院研究员正撑着伞，行色匆匆地穿梭在霓虹闪烁、人潮汹涌的街头。他很谨慎，不断地变换路线，甚至利用小巷和地铁来摆脱可能存在的追踪。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场天罗地网，早已为他张开。
指挥中心，文曲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她的面前没有任何监控画面，只有一幅巨大的、由无数蓝色光点构成的、这座城市的实时三维立体地图。
“他进入了B区的中央地铁站。”文曲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仿佛不是通过声带，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响起。
随着她的话语，地图上一个代表着目标的红点，精准地进入了地铁站的建筑模型中。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再次在无数人的心中响起。VV学院不可能在整座城市里都布满监控，更不可能提前预知目标的逃跑路线。
光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镜头拉高，再拉高，直到俯瞰整座被雨幕笼盖的城市。
然后，亿万倍的慢放开始了。
一滴雨水，从万米高空的乌云中落下。在它穿过霓虹灯牌时，光幕的镜头猛地钻了进去。众人这才惊骇地发现，在这滴小小的雨水内部，竟然铭刻着一个极其复杂、闪烁着微光的符文！
不止是这一滴，是构成这场大雨的每一滴雨水，是街道上流淌的每一处积水，是小巷里蒸腾的每一缕水汽，是这座城市里存在的、任何形态的H2O分子，内部都被植入了这种诡异的符文！
这些符文就像一个个微型的信息接收器，将它们所“看到”、“听到”、“感受到”的一切，通过某种未知的共振，实时地传输回文曲的大脑。
在这一刻，整座城市，都变成了她的感官延伸！
那个叛逃的研究员自以为隐蔽的行动，他每一次的回头、每一次的伪装、甚至他此刻因为紧张而加快的心跳，都以数据流的形式，清晰无比地呈现在文曲的脑海中。
她闭着眼睛，却比这座城市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看得更清楚。
“神之视界……”
堕天使据点里，莉莉丝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失神地喃喃自语。她的幻术虽然能制造逼真的假象，但与这种将整座城市都化为自己耳目的“真实”相比，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把戏。
黑月基地，二月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的第七感“开发第六感”，配合他与动物沟通的能力，可以构建一张覆盖全城的“生物天网”，这曾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的“生物天网”在文曲这片“绝对水域”面前，是何等的可笑。
生物有视觉死角，生物会被建筑阻挡，生物甚至会被欺骗。
但水，无孔不入。
只要目标还需要呼吸，只要空气中还存在一丝水汽，他就永远逃不出文曲的掌控。
“怪物……”二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不知道这是在说文曲，还是在说自己。
“只要给她一片潮湿的环境，她就是全知全能的神。”
光幕之上，玄月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二月的判断给出了最终的、也是最权威的印证。
这份无孔不入的、被彻底看透的恐惧感，让所有与VV学院为敌的人，都感到一阵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寒意。他们下意识地检查四周，仿佛空气中那些看不见的水分子背后，正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然而，如果他们以为文曲的能力仅仅是“看”，那就大错特错了。
画面中，那个叛逃的研究员终于走出了地铁站，他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无人跟踪后，快步走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
就在他即将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后门时，他头顶屋檐上的一滴雨水，悄然滴落。
在下落的过程中，这滴雨水没有像其他雨滴那样散开，而是在半空中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瞬间凝结、拉长、锐化！
眨眼之间，一滴普通的雨水，就变成了一根比发丝还细、比手术刀还锋利、闪烁着致命寒芒的冰针！
冰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无声无息地刺向了研究员那毫无防备的后颈。
旁白的声音在此时幽幽响起，如同死神的低语。
【水是生命之源，亦可是最温柔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