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和顾谦之大吵了一架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了,这样也好,反正我跟他有仇,这个仇也的确影响了我一生的命运。如果不是看在老顾和男神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他,最恨的是白白为顾谦之送了次夜宵,却没有和司明旭有实质性的发展。
我的脚伤还没好,不能接受训练。本想到时候获得冠军给老顾和宝仪姐姐一个大大的惊喜,现在我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了,想想就丧气,干脆连周末回家我都给取消了。
老顾见我这周没有回家,给我打了个电话,刚接起电话,就听到宝仪姐姐在那头唠叨个不停:“都好几个周末没回家了,怎么做闺女的啊!念了大学就忘了爹娘。”
“哎,我不是准备比赛嘛。”我拿起了手机,回道。
陈宝仪絮絮叨叨了半天,才被老顾夺回了手机,道:“小慕啊,你妈看你周末没回来,特地煲了一锅靓汤让谦之给你送去。”
“顾谦之?”
“你妈妈还整理了些换洗的衣服让谦之给你带去,你记得今天抽个时间去找你谦之哥哥……”
我满头冷汗却没敢和老顾说我这回是和顾谦之彻底闹翻了,挂了电话后,我冷静了一会儿,靓汤让给顾谦之就算了,可是换洗的衣服必须拿回来。
我干脆和顾谦之打个电话,可过了许久也没人接。想了想,我边朝男生宿舍走边拨顾谦之的电话,没想到最后他竟然关机了!
顾谦之真是太记仇了!
在二号宿舍的楼下踱步了半天的我终于硬着头皮冲了进去。
到了顾谦之的宿舍,我抬头看了看顾谦之的上铺,被子下压着一个枕头,并没有人。我恼怒地问道:“顾谦之呢?”
小丁坐在书桌前翻着书,根本无暇看我。
“顾谦之到底去哪儿了?”我厉声质问。
小丁终于抬头看了我两眼,猛地起身吓了一大跳:“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位书呆子是太全神贯注了吧,我在他宿舍里徘徊了这么久,竟然把我当成了空气!
我轻哼了一声,道:“问你也白问,就算前一秒发生了大地震,你也不知道。”
“地震了?”他懵懂地皱了皱眉又问。
“……”真是气煞我也。
白走一趟,愤愤不平的我刚出门,赶巧碰上了要回宿舍的司明旭,我一阵心花怒放,忙不迭热情地凑上去:“嗨,司学长!”
“小慕!是你!”他一脸诧异,疑问地问道,“你来找谦之?”
我点点头,笑眯眯地说:“是啊,可惜他不在宿舍。”
“上次,真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还没搞清楚是哪一次,我只顾着笑吟吟地挥着手。
“我不是故意失约的。我和谦之去海滨浴场的途中发生了点小意外,所以……”
“意外?什么意外?”我一脸愕然,慌忙仔细地打量了司明旭几眼,着急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啊?”
“哦,我没事。”司明旭又道,“那天在路上,谦之的越野摩托车和一辆小车相撞,所幸没有大意外,就是谦之手骨折了。”
这些顾谦之怎么完全都没有和我说呢?骨折?严不严重啊?我竟然有些魂不守舍,也顾不上司明旭,匆匆就往回走,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多了一个保温瓶和一袋换洗的衣服。
我怔了怔,没动作。这时,米妍走过来,抱住了我的肩膀道:“谦哥带给你的,汤已经被我们分刮走了。”
这群豺狼虎豹也太狠心了吧,连一滴都不给我留,我正要发作,米妍又递来了一瓶跌打酒:“喏,给你的。”
我愣了愣,接过跌打酒,问道:“你买的啊?”
“废话,当然不是我买的!”
“顾谦之?”
“嗯哼。”
我嗤之以鼻,表达了不屑的态度,可是当晚,我还是拧开了这瓶跌打酒,因为我天生有一种不随便浪费的优良品格。
我越用力抹就越疼,但是只有让脚伤快点好起来,我才能尽快地参加比赛。
私下我为自己加强了训练,从蛙跳到慢跑,我感到很庆幸,因为状态越来越好了。纵使我对于当年被迫选择了体育系而感到不开心,但不能否认的是,我热爱跑步。
这世上有什么办法可以最快地忘记烦恼?对我来说就是跑步,拼命地跑,忘却一切地朝前方奔去,这时其他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除了永不停滞的脚步可以带动你更接近理想的终点,别无他法!
当你热爱一样东西,你根本无法割舍它,你只有依靠它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终于有一天,我还是鼓起勇气到俞教练面前,说:“俞教练,我要参加比赛。”
俞教练瞥了我一眼后,竟然不再理睬我。
太过分了吧……
我又重复了一遍请求。
这回,俞教练终于正眼望了望我:“好。”
我有些吃惊,俞教练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她望了望操场另一边郑振领队的男生选手。郑振老师身高一米八,一身健硕的肌肉,俨然一个硬汉的形象,我们私底下都称呼他为“真正老师”。凤姐对他觊觎已久,系里的许多单身女老师都对他有好感。重要的是“真正老师”二十八岁,可是凤姐已经三十二岁了。
这样说来,“真正老师”对凤姐来说真是一块可口美味的鲜肉啊!
俞教练道:“我从男生组当中挑出一个选手和你比赛,你能够跑过他,我就让你继续参加比赛。”
就算是以前我也无法跑过男选手,何况现在我的脚崴了,还没痊愈。
俞教练明显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可是,我这人骨子里有种与生俱来的执拗,又或者可以称之为死皮赖脸。反正我已经打算好了,要是我跑不过那男的,我就没日没夜死乞白赖地守在俞美凤的家门口,直到她让我参加比赛为止。
反正,我这人脸皮够厚!
我果决地说:“好!”
“那我去看看有哪位男生愿意和你比赛。”
话音落下,俞教练就大摇大摆地走向郑振训练男选手的地方,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男生尾随着俞教练走来。
直到那个男生走到跟前的时候,我才大吃一惊,这人不就是大痣吗!
大痣也一脸错愕地看着我。俞教练瞥了我和大痣两眼,道:“怎么?老相识啊?”
“不是。”
“当然不是!”
我和大痣同时喊出口,俞教练又诡异地盯着我看了看,才说:“那就开始吧。”
“各就各位,预备。”俞教练有力地喊道。
我站在第一跑道上,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发令枪响起,我全力加速,下了弯道加快摆臂,虽然左脚还是有些不方便,但是我利用右脚的加速带动左脚,越来越快,我闭上眼咬紧了牙关,这一瞬我想的只有终点!
似乎所有的动作都一气呵成,我根本来不及管大痣是否领先于我。
直到我转过头,才发现大痣还站在起点。
这是什么情况?
我小跑回了起点,俞教练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好了,明天回来训练吧。今天就到这儿了。”
众人散去,只剩下我和大痣,我慌忙感谢:“大痣,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刚刚让我,我就不能参加比赛了。”
大痣摸了摸后脑勺,一脸害羞:“这也不是我的功劳啦,你没看出来吗?其实俞教练也希望你归队的!”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困惑道。
“怪不得顾谦之说你反应慢,刚刚是俞教练暗示我别跑,让你冲的。”
我恍然大悟,看来俞教练还是对我宠爱有加,舍不得放弃我。
早知道我就省点力气跑得慢一点了……
顿了顿,我突然反应过来,顾谦之居然对着外人说我反应慢!
我愤愤不平道:“顾谦之他还说了我什么啊?”
“也没什么啦,就说你反应慢,其他……”大痣慌忙闭嘴。
“其他什么?”
“你和顾谦之真是一个脾气,你说你崴了脚也要参加比赛,顾谦之上周五刚拆了石膏,就想迅速投入游泳比赛的训练中,看来你们这对邻居还蛮像的……”大痣又道。
“谁跟他像啊!”我不服气道,静下心一想,上周五刚刚拆了石膏?他找我兴师问罪的那天不就是上周五吗。
“你有没有去看看顾谦之在跳蚤市场的义卖?”大痣想了想又问道。
“义卖?”我鄙夷道,“他该不会卖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