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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六岁开始上学，那时我进的是私塾。这个私塾在哪里呢？是我们的祠堂，只有几个学生。我印象很深，第一天上学的时候，我穿一件新衣服，我妈妈陪着我去的，提了一个茶壶，里面是红糖和生姜煮的茶，叫姜茶，还拿着外面有松花的那种金团，因为要拜孔夫子，还带着香和蜡烛。我印象当中，私塾里是没有孔夫子的画像、塑像的，但是，祠堂里有很多牌位，老师朝着牌位的方向跪拜孔夫子，然后我就拜。拜完了以后，先给老师倒茶，给一个金团，我再给每一个同学倒茶，给一个金团，就这样，开始上学了。我的这位老师虽然只有三四十岁，但给我的感觉，年纪已经很大了，留着胡子。我最害怕的是看到老师，家里的话可以不听，但老师的话绝对得听。
在私塾里学了什么，我印象就不是很深了，大概是《百家姓》《千字文》这些，都要背的。我记得背得比较多的是古诗，但背的内容根本就不懂。在私塾读了约有一两年，我就转学到另外一个比较正规的学校。后来，大概我父亲觉得这个学校还不够好吧，我又转到我大姐就读的学校里念书，上学得走三五里路。这个就是我前面讲的，我把鞋子拿在手中，赤脚去上学，快到学校的时候，再把鞋穿上的那段经历。再后来，我就进宁波城住了，和我的哥哥、弟弟一起在鄮山小学上学，离家里很近，走出去一个转弯就到。正因为我读高小时，没有相对固定的学校，所以对我小时候同学的记忆就很淡薄。
那个时候，因为跟我弟弟的年龄比较近，我们关系比较好，一起玩的时间比较多，上面的三个哥哥层次比我们高，已经玩不到一块了。我弟弟很聪明，记忆力好，虽然比我小两岁，但我们是同班，而且他的成绩比我好。我小时候功课不好，特别是数学不好。我印象很深，那个时候考最好的宁波一中，那个学校很难考，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弟弟没有考上这个学校，而我却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