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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准备面试

三日后,沈翊星刚在工位上敲完最后一行报表,手机就震了起来,来电显示是“翊阳哥”。她指尖一划接起,没等开口,哥哥的声音就传过来:“翊星,搞定了!让慕浩辰下周一早上八点去长光卫星面试,我跟那边负责人打过招呼,让他好好准备。”

“好,谢谢哥,谢谢哥!太感谢你了!”

沈翊星握着手机的手都紧了几分,连声道谢后,几乎是立刻就拨通了慕浩辰的电话,语速快得像要蹦出火星:“浩辰!面试定了!下周一早八点,长光卫星!”

电话那头愣了一秒钟,随即便传来慕浩辰兴奋的声音:“好!我马上处理这边的事情,保证不迟到。”

“嗯!”

慕浩辰其实早有准备。当初投完简历,他就找了领导提出了离职,领导是慕浩辰大学时就带他的学长,刚开始入职的时候慕浩辰就说未来回长春的想法,学长当时没多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去的公司是长光卫星,慢慢来。”

如今得知面试敲定的消息,学长更是真心为他高兴,接过他递来的离职申请时,笑着补了句:“要是到了那边觉得不舒心,随时回咱们公司,你之前的工位,我给你留着。”

“嗯,谢谢学长!”

离职手续办得格外顺利,当天下午慕浩辰就抱着装着个人物品的纸箱出了公司。他低头看了眼手机里沈翊星发来的“我明天去接你”的消息,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自己终于离梦想近了一步。

第二天,沈翊星特意请了假,四点多就起床了。她翻出慕浩辰去年送她的浅蓝外套,手里捧着头一天晚上就准备好的鲜花,在长春站出站口的栏杆旁来回踱步。直到广播里响起“本次列车已到达长春站”的提示,她才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紧紧盯着人群涌出的方向。

没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撞进了视线,慕浩辰穿着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夹克,肩上挎着旧帆布包,手里拉着那个用了五年的灰色行李箱,脚步急匆匆走了出来。他头发比上次见面时长了些,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扬,可眼神亮得很,精气神十足。

沈翊星的鼻子瞬间就酸了。没等慕浩辰走近,她就穿过人群跑了过去。慕浩辰见状,立刻放下行李箱,张开胳膊稳稳接住她,感受着怀里人微微的颤抖,还有眼泪蹭在自己脖子上的温热,暖得他心里也软成一片。他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没说一句话,却把力道放得格外柔,仿佛要把对她这两年多的亏欠都揉进这个拥抱里。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沈翊星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退出来,伸手帮他拂了拂夹克上的灰,声音还有点哑:“爸爸妈妈四点就起来擀面条了,说上车饺子下车面,吃了面条面试一定顺顺利利,走,我们回家。”

慕浩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缓缓点头,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满是踏实:“嗯,回家。”

其实,慕浩辰十一岁那年爸妈就离婚了。他抚养权归了爸爸,可爸爸再婚后,家里的餐桌就没再为他留过热饭,继母对他一直是冷言恶语,爸爸坐在沙发上从头到尾不会反驳一句。后来他干脆搬去学校住,寒暑假宁可在图书馆待着,也不想回去面对满屋子的冷清。离婚后妈妈就出国了,每年只有生日和过年会打来越洋电话,开场白永远是“最近还好吗”,客气得像个陌生人。

直到沈翊星家出了变故,他一边学习一边兼职供沈翊星读书,沈爸沈妈就把他当成了亲儿子。

从那以后,每到节假日,沈翊星和慕浩辰总是一起回家,沈妈妈会炖一锅他爱吃的排骨,沈爸爸会拉着他坐在阳台上听他说专业课上的难题,比对沈翊星还耐心。

俩人从火车站出来,直接打出租车回了沈翊星爸妈那。刚进门,沈翊星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见沈爸端着两只白瓷碗从厨房快步走出来,碗里的热汤面冒着热气:“哎哟,儿子回来啦!”他嗓门亮堂堂的,眼角的褶子笑成了两道弯,说完急忙回头朝屋里喊,“老婆子,快把浩辰的家居服拿出来!”

沈妈紧跟着从卧室出来,怀里抱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浅灰色纯棉家居服:“浩辰快换衣裳,妈新给你买的,这料子软和,贴身穿舒服!”她拉着慕浩辰的胳膊往卧室引,眼尾扫过站在一旁的沈翊星,故意逗她,“你就不用换了,你那几件旧家居服,扔了都嫌占地方。”

慕浩辰早习惯了这份偏爱,笑着把行李箱放在玄关,冲沈爸沈妈弯了弯腰:“爸,妈,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往后天天陪您们吃饭,好好孝敬您们。”

沈爸一听,放下面碗就走过来拍他的肩,掌心粗糙却有力:“好小子!这话我爱听!咱们家不图啥大富大贵,就图个团圆。不管外头咋样,你在爸这儿永远是最棒的!”

“爸!妈!”沈翊星故意噘起嘴,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委屈,“我才是你们亲生的吧?”

沈爸一脸嫌弃的道:“你就是我跟你妈在垃圾箱里捡的。”

“妈……”沈翊星一脸委屈的看向妈妈。

妈妈道:“你爸说的没错,看你那邋遢样,哪像我生出来的,就是垃圾箱里捡的。”

“哼!不理你们了!”沈翊星故作生气地扭头,却忍不住偷偷勾了勾嘴角,几步走到餐桌旁坐下,还不忘替慕浩辰留了个靠窗的位置,他喜欢坐在那边,可以晒太阳。

等慕浩辰洗完手换好家居服出来,浅灰色衬得他肤色更亮,袖口被他随意挽到小臂,露出腕上那块沈翊星送的手表。沈妈立马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左看右看:“哎哟这衣裳真衬人!我们浩辰穿啥都俊,比电视里的明星还精神!”沈爸也跟着点头,夹了一大筷子卤牛肉放进他碗里:“多吃点,路上肯定累了,这牛肉是你妈昨天特意卤的,知道你爱吃。”

“谢谢爸,谢谢妈。”

慕浩辰笑着道谢,余光瞥见沈翊星正低头嗦面,嘴角却偷偷翘着,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背,惹得她抬头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满是笑意。

吃过早饭,慕浩辰把行李箱拉到客厅中央,将拉链打开,里头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给沈爸的景泰蓝茶杯,杯身印着松鹤延年,旁边放着一坛桂花陈酒。给沈妈的稻香村点心盒,装着她最爱的枣花酥、牛舌饼,还有一小罐秋梨膏,他知道沈妈秋天容易咳嗽,他跑了两家老字号才买到,除此之外,还有驴打滚、艾窝窝这些北京小吃,甚至还有沈妈上次视频时提过的珍珠发卡,小巧的珍珠嵌在银色卡子上,放在一个丝绒小盒子里。

“爸,您试试这茶杯,喝茶不烫手,妈,这秋梨膏您每天冲一勺,润嗓子。”慕浩辰一边递一边说,沈爸沈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马屁精。”沈翊星在旁小声吐槽了一句。

沈妈当即就瞪了她一眼:“你懂啥?浩辰这叫贴心!哪像你,就知道气我!”她顿了顿,又故意叹口气:“真是不明白,浩辰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看上你了?真是好猪拱了颗烂白菜。”

慕浩辰闻言,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握住沈翊星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妈,您这话不对,翊星才不是烂白菜。”他故意顿了顿,看着沈翊星期待的眼神,又坏笑着补充:“她是我最爱的猪食料啊,没她我可活不了。”

“慕浩辰!你也欺负我!”沈翊星又气又笑,挥拳就朝他胸口砸去,力道却轻得像撒娇。慕浩辰顺势抓住她的手,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哄:“跟你闹着玩呢,是你我的心头肉,不是猪食料。”

沈爸沈妈在一旁看着,老脸都有点红了。沈翊星靠在慕浩辰怀里,嘴里还嘟囔着:“你们都是一伙的”,心里却甜得发暖,她期待的幸福日子终于实现了,以后一家人永远都分不开。 KfX5+MTUub6ERBo2CB28UcYFCwDiKrysQRzZRKSENR0eDUgD5gZ11Or8R8+uI5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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