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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浩辰刚到单位，审核数据就传了过来，质检组的工作终于多了一些。史金泽嘴里还嚼着半块蔓越莓饼干，随手把零食袋塞进抽屉，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打开电脑和慕浩辰一起核对数据报表。
这时，慕浩辰突然顿住动作，眉头拧成一个小疙瘩，胳膊肘轻轻撞了撞身旁的史金泽：“泽哥，你快看这组参数，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数值比标准线偏了0.1个单位。”
史金泽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屏幕，指尖还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零食包装：“嗨，就这点误差啊，在合格范围里飘着呢，不用管它，浪费时间。”
“可别这么说。”慕浩辰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异常数值：“之前单位领导说过，这种精密实验，有时候差一点就可能连锁反应，万一最后实验崩了，咱们质检组也得担责，还是找找根源改过来才放心。”
史金泽撇撇嘴，一边快速核对自己手里的报表一边说：“行吧，你要是闲得慌就折腾。咱们组只要数据落在合格区间内就行，焦主任天天在实验室盯着，肯定不会有问题的，不过现在也不忙，你愿意找就找吧！”
慕浩辰没接话，只是默默把这组数据做了标记，先加快速度完成了手里的其它工作。等把其他报表整理归档好，他立刻调回那组有误差的数据，重新导入检测系统开始逐环节校对。
专注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食堂飘来的饭菜香已经顺着窗户缝钻了进来。
史金泽拽了拽慕浩辰的袖子，把他从电脑前拉开：“走了走了，再不走糖醋排骨就被抢光了。”
两人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坐下，史金泽扒着米饭，嘴里还念叨：“我说你就是太较真，焦达海主任把实验部盯得死死的，他们那边的数据源头肯定没问题，咱们就是走个审核流程，小误差纯属正常波动。”
慕浩辰咬了口青菜，点点头：“我知道，就是心里不踏实，下午没事干，再试试找找原因。”
“服了你了，妥妥的工作狂。”史金泽笑着摇了摇头，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没再劝说。
午休时间，史金泽将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趴在桌上睡了起来，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慕浩辰则端着水杯，回到电脑前继续钻研。等史金泽一觉醒来，揉着眼睛坐起身，看见慕浩辰还保持着前倾的姿势，眼神死死锁在屏幕上，手指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他掏出手机瞥了眼时间，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干脆弯腰从桌下的纸箱里摸出一袋五香瓜子，“咔嚓咔嚓”地嗑了起来，瓜子壳很快在桌角堆起一小堆。
“怎么样，不好找吧？”史金泽吐出一颗瓜子壳，漫不经心地问。
慕浩辰头也没抬，轻轻点了点头，指尖还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根本没空开口搭话。
“找不到就别死磕了。”史金泽劝道：“这点误差真不算事儿，明天听说还有两批新数据要审核，工作量更大，下班早点回去歇着，养足精神多好。”
“嗯。”慕浩辰嘴里应着，目光却没离开屏幕，史金泽的话像一阵风似的从耳边飘过，压根没听进去。史金泽见状，也不再多说，自顾自地沉浸在短视频的笑声里，嗑瓜子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下班点刚到，史金泽麻利地收拾好东西，把瓜子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冲慕浩辰喊了声：“我先走了啊，记得锁门！”便拎着包大步离开了。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慕浩辰一人。他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才想起还没跟沈翊星说加班的事，拿起手机快速敲了一行字：“今天要加班核对数据，不用等我吃饭，早点休息。”信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沈翊星的回复，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好的，注意安全。”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办公室里的灯被逐一打开，暖黄的光线照亮了慕浩辰专注的侧脸。他查了一下午也没有头绪，不过越是这样，慕浩辰越兴奋，丝毫感觉不到累，连肚子咕咕叫都没顾上理会。
夜里十一点多，办公室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焦达海主任走了进来。他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肩膀微微耷拉着，一看就是熬了好几个通宵。慕浩辰听到动静，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语气恭敬：“焦主任。”
焦达海的脚步顿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时间办公室还有人，看清是慕浩辰后，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抬手揉了揉眉心，努力掩饰着脸上的疲惫：“浩辰啊，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下班？”
“今天审核数据的时候，发现一组参数有细微偏差。”慕浩辰侧身让开位置，指着电脑屏幕说：“我想着趁下班没人打扰，试试把根源找出来矫正一下，免得影响后续实验。”
“哦？让我看看。”焦达海心里一紧，实验部那边刚出了一批关键数据，要是质检环节出了问题，之前的心血可能就白费了，他急忙凑到电脑前。
慕浩辰把屏幕转了过来，用鼠标精准地指着那个误差点：“就是这里，偏差值虽然在合格范围内，但和其他批次的数据比对后，发现逻辑上不太连贯。”
焦达海盯着屏幕上的数值，仔细看了半天，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拍了拍慕浩辰的肩膀：“辛苦了，这么晚还在琢磨工作。”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慕浩辰腼腆地笑了笑。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焦达海看了眼手表，语气温和了些：“工作不是一天能干完的，身体要紧，早点回去休息，剩下的明天再接着查。”
“好的，谢谢焦主任，您也早点休息。”慕浩辰点点头，快速保存好手里的工作，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穿上外套，轻轻带上门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