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年来我陪他参加的饭局无数,可从未见过他多吃一口。
“那手串你又怎么说!”
我猛然拔高的音量,让他彻底没了耐心。
“那是青青今晚送的出师礼,特意去石经寺求的,我怎么能不戴!”
这句话如同冰水当头浇下,让我从头凉到了脚。
我没流产前,他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先锋记者。
专爱挑犯罪贩毒的新闻去跟踪报道。
怕极了他出事的我,特意三步一跪的从庙里求来平安绳,让他戴上。
可他却笑着说我迷信,怎么也不肯戴在手上。
“你知道我这人,总爱丢三落四的。”
“要是哪天弄丢了,岂不是白费了你的心血?”
“要不你替我戴着吧,就和我戴一样。”
可如今,他倒是不怕白费了她的心血,弄丢她送的手串。
我解开手腕上的红绳,扔进垃圾桶里。
突然间觉得没意思透了。
“离婚吧。”
敲下这三个字,我直接将手机关机。
我走到电脑前,迅速打好两份离婚协议装进包里。
既然撬不开他的嘴,那干脆直接上法庭谈判好了。
就凭这张照片,我也一样能让他净身出户!
3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似乎被谁轻轻推开。
半梦半醒间,我睁眼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次日我来到诊室,却意外看到苏青青正躺在我的办公椅上。
见我进来,她挑衅的扯了下嘴角。
随后,她立刻红了眼圈,委屈的撇着嘴:
“沈瑶姐,你误会我了,顾哥是真的爱你。”
“你一发脾气,他连国外的采访都不管了,连夜带着我就飞回来了。”
我迎上顾宴辰看来的目光,只见他眼底乌青一片。
若是以前,我肯定感动不已。
可现在,我只觉得他虚伪的令人恶心。
我上前两步,“啪”的将离婚协议拍在办公桌上:
“签字,你净身出户。”
话刚落,顾宴辰已走到我面前,满脸是压抑着烦躁的疲惫:
“沈瑶,我今天是来带青青做采访的,你配合一下。”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重新塞回我口袋里:
“我们的事,我们回去再谈。”
我瞟过苏青青大低领的胸口,只见昨夜还未消退的吻痕从她的锁骨一路滑进她的深沟。
“谈什么?谈你昨晚怎么出轨的吗?”
顾宴辰朝煎药房的脚步猛的一顿,随后他转身拉过满眼是泪的苏青青,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仿佛被他当场狠扇了一巴掌,僵硬的站在原地。
都这时候了,他还不忘要护着她。
在他俩彻底消失在门口前,苏青青突然回头,朝我挑衅一笑。
我径直抬手,“砰”的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