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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你不会自杀,对吧?”

这是当时我妈妈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时间是在二十五年前,那时候我刚开始对自杀问题进行博士研究。她担心研究自杀给我带来情感的负面影响,后来她还会定期询问,确保我一直在关注自己的心理健康。

“我当然不会。”我回答。

“你确定吗?”她逼问道,想进一步确认。

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不是我真正考虑过的问题。作为一个二十一岁的人,我自我感觉坚不可摧,从来没有花太多时间去关注自己的心理健康。同时,那时候我对自杀也没有一手经验。我一直都对心理健康的话题好奇,但我研究自杀的决定不是计划好的,而是机缘凑巧。作为贝尔法斯特女王大学心理专业的学生,我一直在研究抑郁,并打算在读博期间继续研究这个方向。

然而在1994年夏天,刚好在我毕业之时,我的一位叫诺艾尔的教授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是否有兴趣做关于自杀的博士研究。我抓住了这个机会,觉得这显然是我(研究生涯)的下一步。自杀是抑郁最糟糕的结果,尽管20世纪90年代初期,英国全境年轻男性的自杀率在上升,但在北爱尔兰几乎没有相关的研究。那一天,我还不能看出针对自杀问题的博士研究的前景,但我牢牢抓住了这个机会,决定走一步是一步。

一切就这么开始了——自杀问题研究即将成为我一生的激情所系。但当时我未曾料到的是,多年后诺艾尔会亲手输掉自己的心理健康之战。我常常想起他给我的机会,那就是我的滑动门时刻 。尽管永远没法确定,但我怀疑要是没有他,自己不会成为一个自杀问题的研究者,我的人生可能会走上迥异的道路。对此我将永远心怀感激。直到今天,我每天早上都能带着和二十多岁的自己同样的动力和热爱(甚至只多不少)醒来,想要改变世界。我也许应该在诺艾尔需要的时刻伸出援手。我真心希望自己这么做了。我将永远遗憾没能为他付出更多。愧疚和遗憾是一场自杀之后介入者非常普遍的情绪。

回到我妈妈的问题,我当时没有预估到这个博士研究的情感负担,它要采访自杀未遂的人,还要获取关于自杀身亡者的私密细节的第一手信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没想到,这些负担明明是显而易见的。这一切当然会让人筋疲力尽。直到今天,我依然清晰记得博士研究阶段自己访谈的第一个人:克雷格,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他因自杀未遂而入院治疗。在我访谈他的几个小时前,他服下了过量的药物。他能活着实属万幸,但我隔着病房和他对上视线的时候,他看起来愤怒万分。尽管提前预演了访谈的内容,但在靠近他病床的时候,我整个人还是僵住了。我开始流汗,希望自己不会说错话。

“你好,我是个心理学家,正在做研究,我想就昨晚发生的事情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我问道。我本以为他会拒绝,但让我意外的是,他同意了——和大部分在自杀未遂后被我找上的患者一样,而这点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我们聊了聊他的生活,他的心理健康,他最近刚刚中断的恋爱长跑,他遥远的过去,以及前一晚他企图自杀的来龙去脉。他想要被倾听。尽管他比我年长,但他和我没什么不同——和我们任何人都没什么不同,他是个正在经历一段困难时期的人,挣扎着想要熬过每一天。同时,我也误判了他:他不是愤怒,而是沮丧——他卡住了,被困住了(trapped),觉得自己是所爱之人的负担。当我问他自杀未遂后,此刻感觉如何,以及对他来说,一切是否有什么变化时,他流着泪告诉我:“没,什么都没变。我不在乎。我和昨天一样觉得自己抑郁、没有用。”而他是对的,什么都没变——他的亲密关系还是崩溃了,他儿时的创伤经历也没有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帮助。他被诊断患有适应障碍 ,但很快就会出院,除了一封寄给他全科医生 的信,再没有别的救助了。我感到了无助—那是我初次经历这样的情感冲击,原因是见到了某个身处严重危难却无法获得帮助的人。他离开医院的时候,带走的问题不少,比数小时前在无意识状态下被救护车送来时还多。此后他将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家人。

“他们因为我感到羞愧,他们认为我太自私了。我怎么能对他们做这种事呢?”他一度说道。我没法回答。在访谈的最后,他感谢了我。就在我好奇为什么时,他就好像读到了我的想法,补充说:“谢谢你听我说。”

那一天,以及早年待在贝尔法斯特市医院急诊科旁留观室的日子,给了我许多珍贵的教训。我明白了倾听的重要和沉默的力量。我了解了源于自身的恐惧的力量,以及怀有自杀倾向的痛苦。我认识到了陪伴身陷痛苦之人的价值,也了解了他们因常和自杀联系在一起的羞愧。我知道那个夏天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并决心要尽自己所能去应对自杀,无论我的努力有多渺小。

妈妈的话依然回荡在我耳边,连同妻子、其他家人、朋友和同事等人的话一起,融入了这曲自我关爱的合唱中。并且,从那一刻开始直到现在,我都断断续续同自己进行着“我会不会自杀”的对话。这样的对话通常发生在与睡眠问题搏斗或者长期熬夜工作的时候,要么就是真有事情困扰着我的时候,就好像它们偷偷摸摸地找上了我。到我四十多岁的时候,它们变得愈发频繁了,随着人生的潮起潮落一同起起伏伏,来来去去。即便在没有进行“我会不会……”这类对话时,我也没有一天不在想着自杀,想着它的原因和后果。我真的会梦到自杀,它就和我活着、呼吸一样自然。

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到末期,我把自己的整个职业生涯都花在了自杀研究上。我试着进入某个有自杀倾向的人的脑海,努力搞明白一系列导致自杀的复杂因素。我是格拉斯哥大学心理健康专业的一名教授,我在这里负责自杀行为研究实验室的工作,这是一个致力于理解和预防自杀的研究机构。除了大学里的研究,我也和很多国家级的、国际的自杀预防组织合作;我还在全国巡回,针对公众发表关于自杀的演讲。能亲眼看到我们的研究帮助别人理解自己或者爱人的痛苦,这就成了我工作中最有意义的一个方面。

科学家们总是尽可能广泛地向公众传播自己的研究成果,这至关重要,尤其是这些研究确实生死攸关。在工作中同那些因自杀而失去了所爱之人的人,同那些挣扎着想活下去的人,以及那些从自杀危机中康复过来的人交流,让我深感自己是何其幸运。在人们对我说出自己最为隐私的生活故事时,我也为他们给予我与我研究团队的信任而感到惭愧。

不久前,当与家人在克里特岛度假时的一个深夜,我再次产生了“我会不会自杀”的思绪。补充一下,这和假期无关,那是一次宜人的假期——气温三十度,海水青碧,有美食和美酒,还有极佳的旅伴。等我在新冠疫情期间写这本书时,那样的假期就像是一段遥远的记忆。我认为是湿度,无法从工作中抽身(暑假是我一年里唯一能不看邮件的时候),以及身为天主教徒而感到的负罪感(会在我不工作的时候出现)综合到一起,导致了这种思绪。当晚乃至之前的几周里,这本该死的书,没错,就是这本,几乎没有远离过我清醒和沉睡时的头脑。几年来,我一直想为大众写一本关于自杀的书,触及那些不会去读学术论文的人。对那些因自杀而失去了所爱之人的人,有自杀倾向的人,或者和身处危机中的人共事的人,以及试图理解这一复杂现象的更广泛人群,这是一本可以对他们发声的书。同时,我也希望这本书是个人的,传递了我的经验——当然我有担忧,作为一个注重隐私的人,我害怕会透露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我认为,正是自我披露的焦虑让我陷入了停滞。作为一个在整个成人阶段都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信的人,我一直在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在一本书里冒险披露任何形式的脆弱、不确定感和恐惧。在多次尝试之后,我还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选定一个前行的方向。

但我还是有了突破,那个假日某夜凌晨四点左右,我无法入睡,就盯着空调出风口叶片看,试着让脑子安静下来。和过去频频发生的一样,“我会不会自杀”的念头浮了上来,但这一回,这些念头相当唐突:“我会不会死于自杀?”“我能杀掉自己吗?”“我怕不怕死?”……与以往不同,我第一次让这些念头留了下来,试图理解它们,问自己:“它们什么意思?”“它们为什么一直回来?”“我有什么问题?”过去,它们一进入我清醒的意识中时,我就会把它们赶走,觉得它们让我不舒服。我琢磨是不是自己对自杀研究的沉浸引发了这样的念头,或者是不是因为,在过去的每一年里,都有我认识的人死于自杀。除了拿自己和他们做比较,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继续推理:“没错,因此,我会专注于自己的脆弱和自杀的可能性也毫不意外吧?”除此之外,自我二十三岁那年,五十一岁的爸爸因心脏病突发去世后,我就被自己也终有一死的念头笼罩。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下意识地谋划自己的死亡,比起心脏病突发,我选择的是自杀。同时,我思考着自己最近更频繁出现类似想法的原因,是不是我对生活产生了不满,且恰好叠加了过去几年的焦虑和不适。确实,正是这三个在我四十到五十岁时几乎一直侵扰我的问题,让我在五年前开始接受心理咨询。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晚上,有关自杀的思绪引发的困惑带来了巨大的变化。直面这些思绪让我承认并接受了一点:我是可以有这样的想法的。

向前迈出的这一步似曾相识,也与几年前我开始接受心理咨询时发生的事情呼应了。四十二岁时,我成年后第一次在困境中寻求帮助。我极端地不开心,可能抑郁了,但我不明白是为什么。谢天谢地,每周的心理动力学治疗 给了我极大的帮助,至今依然如此。一开始,治疗让我难受、不安。我感觉彻底暴露了自己,并极其虚弱。结果就是我把接受心理咨询当作秘密,只告诉了和我最亲近的人。从2016年5月第一次咨询开始,我已经走出了很远。我对自己是谁有了更好的理解,我更能接受自己的缺陷,而且我确实更快乐了,快乐得多。我的职业也因此受益。心理咨询让我更深刻地理解了绝望的黑暗、生活的虚无,还有即使被他人环绕时也无法忍受的那种孤独。

毫无疑问,心理咨询是我心理健康的转折点。成年后绝大部分的人生里,我一直受到获得职业成功的驱使,很大程度上忽视了自己的情感和心理健康需求。我是乐观的外向者,总是很积极,同时在很大程度上掩饰了自己的紧张。我必须以每小时一百万英里的速度来做所有事情。打个比方,我总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从一件事跑到下一件事。我没有留出时间或者空间来滋养自己的心理健康。考虑到我工作的重点,这未免太过讽刺了!

我想起了和心理医生的一次早期咨询,当时她问,我不断奔忙是不是意味着我想从某些东西上跑开?我们也探索了我是否害怕如果慢下来,就不得不去面对自己的不满和空虚,或者那和我父亲的死亡有关?我已经花了几年时间去试图理解这件事。我认为,一开始我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完的努力是出于我对早逝的担心,但最近我相信我害怕慢下来是因为不想面对自己的情感需求。这也反映在我开始心理咨询不久后的一篇日志里:

我“外向”的自信和自我认知很容易突现。在最近的心理咨询中我聊到,当我有时严重地胡思乱想时,我会试着想象自己身处一个盒子里——出于某些原因,这么想让我有了些许安慰,感觉自己受到了保护。我希望自己提高心理承受能力,要是我坚持下去,胡思乱想就能被屏蔽掉,我就能放松下来。

我在这里披露自己所面临的困境原因之一是,寻求帮助对我起到了改头换面的作用。所以我希望自己的经验能鼓励其他人做出同样的事,特别是那些沉默寡言的人。尽管我依然在规律地同自己和自己的心理健康作战,但我已经找到了于我有效的方法,这方法健康得多,也更容易控制。同时,心理承受能力的脆弱性成了我后来研究的一个方面,当时我正在探寻可能导致自杀的因素。

回到那个我获得了突破的克里特岛之夜:那是醍醐灌顶的时刻,就好像我内心有些东西被解了锁。自杀的想法不再让我困扰了,反而意外地令人宽慰,像是有重物被抬开了。然后,随着太阳升起,我的思绪回到了这本书上。在停滞困顿了如此之久后,我看见了一条前行的道路。我能够想象出全书的结构,既是个人化的,又能聚焦在理解自杀的复杂性上,并把做什么能降低自杀风险的最新研究成果囊括其中。我不知道那个晚上是什么引发了变化:也许是度假让我有了时间和空间去思考自己的脆弱,而不用担心工作永无休止地打扰;也许是因为在历经了数年心理咨询后,我已拥有了一个安全的空间。总之,几小时断断续续的睡眠之后,我在第二天早上写下了这本书最开头的几百个单词。

那个早上——最终陷入沉睡之前,我的思绪飘到了第一次被自杀深深触动的那天。当时我接到消息,我的一位最亲密的朋友克莱尔去世了。

接到电话时,我人在办公室里。

“她走了,克莱尔走了。”戴夫说道。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这是个出乎我意料的电话。戴夫和克莱尔住在巴黎,当时是中午,我们通常会提前约定通电话的时间。他为什么要打电话来?几周前我和他们通过电话,最近也通过邮件和克莱尔联系。我盼着他们回到苏格兰来。克莱尔是苏格兰一所大学的讲师,但过去一年里他们都住在巴黎,因为戴夫在那里有个研究项目,克莱尔请了学术假过去。那年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那里度过,她,还有他,都喜欢巴黎。

我记得自己站了起来,困惑不已,在窄小的办公室里快速地来回踱步。我也许又问了一次,他所谓的“克莱尔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克莱尔死了。”戴夫回答道。我依然不明白,也不能明白。我一毫秒都没想过戴夫会告诉我克莱尔死了。

剩下的大部分对话于我成了一片迷雾。我身处震惊中。我没法理解。我依然不明白戴夫的意思。“克莱尔死了。”他说的难道不是她去了别的地方吗?他说“克莱尔死了”是什么意思?在哭泣声中,戴夫告诉了我发生的事情:克莱尔自杀了。我崩溃了。戴夫说话的同时,我内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克莱尔死了。”“克莱尔死了。”每重复一次,内心的声音就大上几分。

那是2008年9月。克莱尔四十岁,我三十五岁。多年前,我们两人是在贝尔法斯特女王大学读博时相遇,自此便一直是朋友。第二天,当我飞去巴黎陪伴戴夫的时候,我依然无法相信克莱尔不在了。此后,我们每去一个地方,我都期望会见到她。她居然自杀了,这一切都说不通。在她死后很长时间,她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总在对我说她很好,别担心。

因为克莱尔的死,我崩溃了。这让我变了个人。除了失去挚友的个人打击,我也开始质疑自己的职业生涯。我即时的反应是,我辜负了克莱尔、戴夫和她的家人。我认为自己是个彻底的失败者。一开始,我发现自己很难继续自杀研究,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让我想起克莱尔。但我很欣慰自己坚持了下来。正是这种失败感持续激励着我的学术研究,让我努力去更好地理解导致自杀的因素,并开发新的方法去保护那群最脆弱的人。我在每周的心理咨询中还会提到克莱尔。我如今还是会为她而哭,她的影响萦绕在我的生活中,成了我对自己的脆弱的每日提醒,也是对我们所有人的脆弱的提醒。

我们每个人都有关于自杀的个人经验,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自杀是一个每年在全球范围内影响着数百万人的公共健康危机。我们每个人都认识某个死于自杀的人,或者我们会认识某个受到了自杀影响的人,也可能两种人都认识。令人相当悲伤的是,我们大部分时候都不愿意谈论自杀,害怕询问某人有没有自杀倾向。这一点必须改变。我们能围绕自杀展开对话是非常关键的,这样会让更多的人感觉不那么孤独,得到他们需要的帮助和支持。

自杀是最后的禁忌之一。它是那个“大写的S(suicide)”,然而有人依然不愿意说出这个单词。它让我想起了二十或者三十年前围绕着癌症的禁忌,那时候它经常被称为“大写的C(cancer)”。悲伤的是,自杀和谈论自杀受到了羞耻、错误观念和误解的阻碍。我想要展示出我们所有人都无法避免的脆弱,更关键的是,要展示出这种脆弱将如何成为把我们变得更坚强的催化剂。我会带你了解研究成果,帮助你尝试了解自杀的不同方法,但重要的是,我也会让那些有自杀倾向的人,或者被自杀夺去了所爱之人的人发出声音。我刻意避免了采用教科书的方式来写这本书。因为自杀能影响到所有人,我希望它能够尽可能触达更广泛的读者群体。理解及预防自杀的每种方法的细节,都有其他的书介绍过了。这本书不是针对每一种风险的对照表,也不是自杀预防策略。这不是它的目的。

因此,我试图通过《多希望我能拉住你》来做点不一样的事情。结合个人经验和职业经历——讲述包括自己的故事在内的人们的遭遇,我希望能够传递出自己在生活中,以及对这个最让人绝望的现象的研究中学到的东西。这是我通过研究自杀而走过的旅程,包括自杀是如何影响到我个人的。在这本书中,我从自己遇见的人的经验出发,试着搞清楚自杀,并分享那些有自杀倾向的人的故事,以及因为自杀而失去了所爱之人的人的故事。在所有的例子里,我变更了有关他们个人生活的细节,也隐藏了他们经历的细节,好保护他们的隐私。我把不同的经历结合到了一次描述中,尽管我变更了某些细节,我想传递的信息没有变,也是符合这些经历的。迄今为止,在自杀研究和预防的旅途中,我已经从遇到的无数人身上学到了太多,我为此深怀感激。

我会介绍一些自杀的常见原因,还有同自杀有关的因素。我会试着讲清楚何为自杀念头,为什么对某些人来说它们会变成自杀企图,以及对某些人来说,为什么会导致死亡。和媒体报道相反的是,自杀不是由某个单一因素导致的,它是一系列复杂的生理、心理、临床、社会和文化的决定性因素结合形成的“完美”风暴的结果。对大部分人来说,自杀不是想要结束生命,而是想要终结无法忍受的精神痛苦。在整本书中,通过带着你检视自杀的某些关键决定性因素,我将对这种痛苦出现的原因进行剥茧抽丝的分析。

要是你曾受到过自杀倾向的影响,尤其是你失去过所爱之人,读这本书也许会引发艰难和痛苦难熬的情绪。关爱自我是如此的重要,所以请一定照顾好自己。我也在书的结尾处收入了某些组织的联系方式,它们也许能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一只手。

最后,如果你有过自杀倾向,或者失去过自杀的人,或者正在帮助、关怀有自杀倾向或进行自我伤害的人,我最大的期盼是这本书能帮上忙。以某种微小的方式,让你理解自己的痛苦,或者理解其他挣扎中的甚至已经输掉了这场战斗的人的痛苦。 eVrPSRCT9XBsCqhoOwqDY58kZXxZPDJ6asCirP7QNVkAnD3jeYtFK5n3GDkVOTy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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