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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范式转换与传播革命

“范式”与“革命”是托马斯·库恩(Thomas Kuhn)的著作《科学革命的结构》 之中的两个标题,分别是第五章“范式”和第九章“革命:确立起新的范式”。可以说,库恩认为科学革命是存在结构的,即首先存在一个范式以及常规科学(致力于解谜),此后,出现反常,引发危机,最后产生新范式并肃清危机。

库恩还在书中提出“世界观的转变”。他认为在革命与范式转换过程中新的思想无法与旧的思想进行严格比较,因为即使是同样的词语,其意指内容也会发生变化。因此,一个新的理论之所以能够替代旧的理论,关键不在于它“真”,而在于“世界观的转变”——也就是意识的转变。比如,“……在哥白尼之后,天文学家生活在一个不同的世界里” 。“……发现氧气之后,拉瓦锡是在一个不同的世界里工作”

自然是不断流变的,早在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就提出“万物流变”的思想,认为万物变动不居——“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是库恩所说的并非是客观的自然,而是人的世界观的变化,这里所谓的不同的世界,是指在不同的世界观——革命之后,科学家会看到一个有着不同的运作方式的世界,观察到新的现象,同时也会遭遇新的困难,产生新的交往方式。因为,在革命之后,科学家会以一种新的立场(Standpoint)、一种新的观点(Viewpoint)去看待这个世界,因此,世界就会以一种不同的面貌呈现。所以,库恩这里所言的“不同的世界”,是指在拉瓦锡(1743—1794)之后,科学家生活在“一个世界观转变的世界中”,而不是生活在“一个与此前不同的世界中”。这与麦克卢汉的名言“媒介即信息”的思想内涵是一致的,即需要以一种革命性的思维来重新审视媒介。

麦克卢汉在其著作《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的首章就将电光视为“单纯的信息”,他指出:“乍一看,它(电光)似乎是一种不带讯息(Message)的媒介,除非它是用来打文字广告或拼音姓名。这是一切媒介的特征。”

这一事实说明,任何媒介的“内容”都是另一种媒介。文字的内容是言语,正如文字是印刷的内容,印刷又是电报的内容一样。如果要问“言语的内容是什么”,那就需要这样回答:“是实际的思维过程,而这一过程本身却又是非语言(Nonverbal)现象”……任何媒介或技术的“讯息”,是由它引入的人间事物的尺度变化、速度变化和模式变化。铁路的作用,并不是把运动、运输、轮子或道路引入人类社会,而是加速并扩大人们过去的功能,创造新型的城市、新型的工作和新型的闲暇。

这是麦克卢汉对“媒介即信息”的阐释。媒介即信息,一方面指媒介的“内容”是另一种媒介,也就是媒介本身包含着其他媒介,因而带有讯息,比如文字的内容就是口语语言。另一方面是说,媒介(技术)的出现或迭代升级必然会给人们带来新的事物,而这种新事物与之前的旧事物相比,必然具有尺度、速度、模式上的不同,这种不同就是“讯息”。比如,铁路在结构和功能上的变化意义,并不在于它的运动、运输、轮子与道路,而在于它带来了新型城市、新工作、新式闲暇,即人们的行为方式与此前产生了不同。如此,“媒介即讯息”重点在于强调新媒介的形式所带来的“传播革命”,即铁路运输的形式所带来的革命,而非铁路所承载的货物。再以电光源为例。

无论它(电光源)用于脑外科手术还是晚上的棒球赛,都没有区别。可以说,这些活动是电光源的“内容”,因为没有电灯光就没有它们的存在。这一事实只能突出说明一点:“媒介即讯息”(即电光的“内容”是另一种媒介),因为对人的组合与行为的尺度和形态,媒介正是发挥着塑造和控制的作用。然而,媒介的内容或用途却是五花八门的,媒介的内容对塑造人际组合的形态也是无能为力的。

从此段论述可以看出,麦克卢汉强调电光源的“内容”并非是电光源的“媒介内容”(它的媒介内容是电源),他认为电光源“内容”应是脑外科手术或是晚上的棒球赛这类活动。也就是说,麦克卢汉强调电光源这种“媒介形式”在提供人的新行为尺度和形态方面发挥的功能。进而言之,“媒介即信息”,强调的是媒介的形式、功能,而非媒介的内容,麦克卢汉更进一步强调了所有媒介的功能都在于传递“信息”。麦克卢汉看到了媒介形式的重要性,以“电光”为例,强调了电光的媒介性,强调了电光的“内容”是另一种媒介,并且媒介超越了时空的差异,从而使人类“深深卷入自己所从事的活动之中” ——“媒介是社会交往的讯息” 。“媒介即讯息”清楚阐释了媒介的属性、功能,那么媒介与人的关系又如何理解呢?

从媒介的属性和功能角度来看,“媒介即讯息”强调媒介形式比内容更具价值。从“媒介即人的延伸”的角度看,麦克卢汉提出了人与使用媒介的关系。进而言之,媒介由于形式的演进而引发了“尺度变化、速度变化和模式变化”,这些变化本身为人类带来了“讯息”,因此使用不同的媒介能够对人的知觉(意识)产生不同的影响,进而改变人的行为。比如,使用印刷机使人们进入了古腾堡星汉(世界),从而使人类在线性的、历史的意识下创造出理性的文字文化;使用照相机使人们进入技术图像的宇宙(世界),从而使人类在非线性的、后历史的意识下,通过技术想象创造了新的图像文化,并进一步发展至如今繁荣的短视频时代。所以在这一认识维度上,库恩的“世界观的转变”就会产生不同的“小世界”,并与不同的媒介时代对应着不同的媒介知觉和媒介行动。

麦克卢汉引用了戴维·萨尔诺夫将军对技术本身与技术使用关系的演说:“我们容易把技术工具作为那些使用者所犯罪孽的替罪羊。现代科学的产品本身无所谓好坏,决定它们价值的是使用它们的方式。” 麦克卢汉指出了萨尔诺夫演说内容的缺陷:“这番话忽视了媒介的性质,包括任何媒介和一切媒介的性质。它表现了人在新技术形态中受到的肢解和延伸,以及由此而进入的催眠状态和自恋情绪。” 这句话涉及了媒介理论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即媒介如何影响人类的感知、行为和心理状态。在这里,“媒介的性质”指的是媒介本身的特性和影响,而“人在新技术形态中受到的肢解和延伸”则是指技术(媒介)如何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和存在方式。

其中“肢解和延伸”,一方面是指随着新技术发展,人们的生活方式、工作方式和交流方式都发生了变化。例如,社交媒体让人们可以随时随地与他人交流(媒介的遍在性使然),但同时也可能导致人们过度依赖(媒介依赖的负效果),甚至因其失去面对面沟通的能力。这种过度依赖和沟通能力的失去,可以被视为一种媒介的“肢解”能力。另一方面,新技术也延伸了人的能力,比如通过智能手机,人们可以完成许多复杂的任务,这在一定程度上扩展、延伸了人的能力。

麦克卢汉所说的“催眠状态”是指人们在接触媒介时,可能会进入一种被动接受信息的状态,而非主动思考和判断。也就是说,人们长期沉浸在媒介环境中,“日用而不自知”,进而进入一种“麻醉状态”。例如,在长时间观看电视或者使用社交媒体后,人们可能成为“单向度的人”而失去批判能力。

“自恋情绪”在如今的媒介时代,尤其是社交媒体中尤为显著。社交媒体能够给“无权者”以权利,即通过“媒介赋权”的方式,普通人也能够拥有并使用技术媒介来生产和传播信息,据此来展示自己以获得他人的关注和认可。这被麦克卢汉视为一种“自恋情绪”。

麦克卢汉通过对萨尔诺夫的演说进行批判,指出萨尔诺夫忽视了媒介本身的性质,而只对人“如何使用”,即从人本身出发对媒介价值进行评判。因为,媒介本身的性质不但能够使人“受到肢解和延伸”,还能够引发人的“催眠状态”和“自恋情绪”。媒介的重要性不仅在于人如何使用,更在于媒介对人的影响。也就是说,麦克卢汉主张从人与媒介关系的视角来理解媒介。

我们对所有媒介的传统反应是:如何使用媒介至关重要。这就是技术白痴的麻木状态。因为媒介的“内容”好比是一片滋味鲜美的肉,破门而入的窃贼用它来吸引看门狗的注意力。媒介的影响之所以非常强烈,恰恰是另一种媒介变成了它的“内容”。一部电影的内容是一本小说、一部剧本或一场歌剧。电影这个形式与它的节目内容没有关系。文字或印刷的“内容”是言语,但是读者几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印刷这个媒介形式,也没有意识到言语这个媒介。

可以说麦克卢汉是第一位认识到媒介本身形式比媒介内容更为重要的媒介学者。人们在使用媒介时,往往只注意到媒介的内容物,但麦克卢汉提示了媒介本身的重要性。也就是说,一种媒介成为了另一种媒介的“内容”,比如文字或印刷的“内容”都是言语,但是人们在印刷文本中只看到了文字,却看不到印刷或言语所具有的媒介力量。如此,人们更无法看到“技术的影响不是发生在意见和观念的层面上,而是要坚定不移、不可抗拒地改变人的感官比率和感知模式” 。这句话强调了媒介对人类感知和感官体验的深远影响,这种影响不仅仅局限于我们的思想和观念,而是更深层次地触及我们的感官和认知方式。

其中,“感官比率”是指人们感知世界时对包括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的“五感”运用和优先级。媒介,尤其是现代媒介,如电影、电视、互联网等,通过高度发展的视觉和听觉技术,改变了我们感知信息的主要方式。例如,电影通过视觉效果和音乐(听觉)来传达情感、讲述故事,这可能会改变我们通过其他感官来体验世界的方式。“感知模式”是指我们理解和解释感官输入的方式。媒介通过其特定的叙事结构、编辑技巧和视觉效果,塑造了我们的感知模式。例如,快速剪辑在电影中用来增加紧张感,这种剪辑方式可能会影响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的反应时间和对事件的感知。所以,麦克卢汉发现了“媒介”本身的重要性,他呼吁人们不要忽视“媒介”本身的重要性。

对媒介影响潜意识的温顺的接受,使媒介成为囚禁其使用者的无墙的监狱。……倘若媒介的塑造力正是媒介本身,那就提出了许许多多的大问题。……棉花和石油,如同收音机和电视机一样,在人民的整个精神生活中变成了“固持的电荷”(Fixed Charges)。这一普遍的事实造成了一切社会的独特文化景观。每一种塑造社会生活的产品,都使社会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麦克卢汉这里再次强调了媒介的“肢解”能力,也就是说,媒介依赖使媒介使用者沉浸于媒介的功能中而无法自拔,这是媒介塑造力的表现。其中,棉花和石油、收音机和电视都是具有代表性的例子,嵌入我们日常生活中,成为我们文化景观的一部分。所以,这些产品都变得不可或缺(“固持的电荷”),对社会结构和人们的行为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但是“每一种塑造社会生活的产品,都使社会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是因为,在使用媒介的过程中,人类潜在的“自恋昏迷状态”使人类本身无法拥有“预见和控制媒介的力量”,因为“任何媒介都有力量将其假设强加在没有警觉的人的身上” 。也就是说,所有的媒介使用都具有使人产生“日用而不自知”的作用。由此,麦克卢汉指出了,在媒介的使用者与媒介的相关关系中,媒介对人产生影响,但是作为使用者的人类却无法识破这种影响。因为,人们只有站在“与任何结构或媒介保持一定距离的地方,才可以看清其原理和力的轮廓” 。比如,麦克卢汉评价托克维尔 是“第一位深明印刷术和印刷品精义的人物,所以他才能解读出美国和法国即将发生的革命,仿佛他正在朗读一篇传递到他手上的文章”

托克维尔之所以能够预见“革命”的发生,在于他能够懂得“印刷术的语法”,也就是说,他站在与印刷术的结构或印刷术媒介保持一定距离的地方,所以他对印刷品的价值和假设抱有一种超然的态度,不会深陷其中而“自恋昏迷”。具体而言,托克维尔意识到印刷术和印刷文化创造了同一性和连续性,这与口语文化的非连续性和不可预测性不同,印刷文化的语法无助于解读口头的、非书面的文化和制度的讯息。

印刷术的同一性、连续性和线条性原则,压倒了封建的、口耳相传文化的社会的纷繁复杂性。法国革命是由新兴的文人学士和法律人士完成的。……英国古老的习惯法的口头文化传统却是非常强大的,而且中世纪的议会制还为习惯法撑腰打气,所以新兴的视觉印刷文化的同一性也好,连续性也好,都不能完全扎根。结果,英国历史上就没有发生重要的事情。……美国革命需要抛弃的,除了君主制度之外,没有中世纪的法律制度。

麦克卢汉指出托克维尔之所以能够认识到印刷术这一媒介的重要性,在于他理解这一媒介,看到了印刷术与印刷文化对传统口语文化的冲击,但是在其同时代,人们无法认识到新的媒介技术带来的威胁,因而处于麻木不仁的状态。

我们对电力技术与古腾堡技术遭遇时所产生的威胁麻木不仁,真可谓又聋又瞎又哑。美国生活方式的形成,既要以古腾堡技术为基础,又要借重这个渠道。但似乎,现在来提出救世的策略还不是时候,因为世人连这种威胁是否存在都尚未公认。

古腾堡技术即现代印刷术,美国资产阶级革命借助于古腾堡技术取得了成功,从而促使“美国生活方式的形成”。但是电力技术不同于古腾堡技术,它是“从线性连接过渡到外形轮廓。……我们又回到无所不包的整体形象” 。比如,电影是一种“幻影和梦幻”的世界,它从文字媒介过渡到影像媒介,实现了“从线性连接过渡到外形轮廓”。文字媒介具有序列性的特征,而影像媒介具有同步性的特征,当“序列性让位于同步性(Sequence Yields to the Simultaneous),人就进入了外形和结构的世界” 。相对于“内容”的世界,这里的外形与结构的世界就是形式化的世界,它是两种不同的世界,也就是人类世界进入了不同的时代。印刷媒介在古腾堡的世界带给人的是一种线性的片段感,而在电力时代,影像是一种由线性组成的二维世界,它给人们带来了整体的模式感,进而“保留着形式和功能是一个统一体的感觉”。基于此,关于媒介的教育也就需要转向。

进入了电力时代以后,结构和外形这个基本观念已经变得非常盛行,以至于教育理论也接过了这个观念。结构主义的教育方法不再处理算数里专门的“问题”,而是遵循数字场的力的外形,周旋于数论 和“集合”之间。

结构主义教育方法关注的是知识的结构,而不是单纯的知识点。在这种方法中,教育者不再仅仅关注算术中的具体问题(如何计算的问题),而是关注数字之间的关系,以及数字集合的形态和结构。这意味着教育者更关注理解数学概念的整体框架和内在联系,而不是仅仅掌握一些孤立的运算技巧。麦克卢汉看到了媒介对人类生活方式与存在方式的影响,看到了媒介对人类感官和认知方式的影响。但是媒介的使用者依旧没有形成与媒介演进相一致的知觉能力,即处于一种“日用而不自知的”媒介“肢解与延伸”功能中无法自拔。而解决这一困境的可能方法就是发展新的“教育理念”,即超越传统文字时代线性的、以知识点为中心的教育理念,转而形成与媒介发展相契合的结构性的、形式性的教育理念。正如尼采所言,既然理解能阻止行动,那么借助弄懂媒介如何使人延伸,如何挑起我们里里外外的战争,我们就可以节制这场冲突的激烈程度。

麦克卢汉赞同尼采对媒介与人关系的理解,只有“理解媒介”才能够阻止错误的行动,那么也只有理解媒介如何使人延伸以及如何影响人,才能将媒介的影响控制在有利的范围内。也就是说,麦克卢汉指认从古腾堡的印刷术时代到电子时代发生了媒介转换,也就是范式转换。进而言之,我们从读书识字(历史时代)的环境进入了收音机、电视机的电子时代(后历史时代)。

我们在读书识字的环境中遭遇收音机和电视机所做的准备,并不比加纳土著人对付文字时的本领高强。文字环境把加纳土著拽出集体的部落社会,使他们搁浅在个体孤立的沙滩上。我们在新鲜的电子世界中的麻木状态,与土著人被卷入我们的文字和机械文化时所表现出来的麻木状态,实际是一样的。

这里强调了媒介范式的转换与传播革命的发生。人类的每一次进步都源于革命。而革命的逻辑具有辩证法结构,也就是说,对一个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一定同时存在对它的否定的理解。从部落社会进入文明(文字)社会,这是社会朝着更高方向的演进,但是从集体的整体到个体的独立,突然的改变则使人进入一种麻痹的状态,这种懵懂的状态是一种否定的判断,同理,从文字时代进入电子时代的人们,也正在经历一种范式转换,在这里就是一种传播革命的发生。每发生一次革命,就会发生一次理解的变换,即意义的变化。也就是说,每一次的传播革命都需要重新理解——理解媒介,理解媒介对人的影响(“论人的延伸”)。由每一次范式的转换引出的新理解,意味着在一层更高的概念上理解原先的意义,在一个更高(更好)的范式上理解原先的知识。因此革命就是范式转换,人类传播的展开无不如此。反之亦成立。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要在当前的文化中认清方向,寻找到发展的线索,就需要追溯前一种文化,去考察技术的形式对人的影响。

今天,如果我们想在自己的文化中认清方向,就有必要与某一种技术形式所产生的偏颇和压力保持距离。要做到这一点,只需要看一看这种技术尚未存在的一个社会,或者它尚不为人所知的一个历史时期就足够了。

当一种范式无法使用时,另一种范式就会产生。在两次范式的转换过程中,既有的知识就需要被重新认识,因而也就增加了新的知识。对于个人来说,在人生成长过程中,一次次的范式转换成就了认知革命,也就是世界观的转变。但是,如果媒介范式转换,人的知觉和意识没有发生相应的变化,那么人的知觉和经验就会受制于媒介,进而发生“异化”。因为“一切媒介均是感官的延伸……人的感觉也形成了每个人的知觉和经验” 。如此,人就会沉沦于当下的氛围而不自知。

每一名罗马人都生活在奴隶的包围之中。奴隶及其心态在古代意大利泛滥成灾,不知不觉间,每一名罗马人在心理上都变成了奴隶。因为他们不断生活在奴隶的氛围之中,所以他们也透过无意识受到了奴隶心理的侵染。谁也无法保护自己不受这样的影响。

如果说辩证法是事物通过发展、展开自身而产生出自我否定的力量,从而实现自身的范式转换,即革命。那么,如果事物本身没有在发展的过程中顺利地自我否定,那就会出现危机。在如今的媒介化社会,我们社会正处于危机之中:倦怠与加速是两大关键词。 rB98hqk5wDwG2cYtzNlDWEDEHd1QxE8A7gCJWWrNA/na0PAGjS7xrNxgeQDWTZ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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