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位小姐在丫环的陪同下,从坡对面走上虹桥,站在桥上四处眺望,一会儿,顺坡而下,这时,一辆驴车从对面翻过虹桥顶,顺坡而下,不料拉车的驴子受了惊吓,发疯般地冲下坡,推独轮车的车夫大叫:“快走开,快走开呀!驴子受惊了。”
牵驴的人拼命地拉住缰绳,仍然阻止不了驴子奔跑的脚步,眼看就要撞上正在桥上行走的小姐和丫环。
小姐带着丫环在桥上悠闲自得地行走,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即将来临。
“哎!”韩海指着拱桥惊叫,“驴子受惊了,驴子受惊了。”
正在修面的张择端一把推开刘一刀的剃刀,站起来,冲上桥,将小姐扑倒在桥边,千钧一发之际,驴车与小姐擦肩而过,翻倒了。
小姐吓得魂飞魄散,睁大眼睛看着张择端。此时,张择端的脸几乎与小姐的脸贴在一起,显得很尴尬,他立即松开了手。
丫环跑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小姐,着急地问:“小姐,你怎么样了?伤着了吗?”
张择端也从地上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赶车的车夫知道自己闯了祸,站在旁边不住地赔礼。
丫环责备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赶车的?”
韩海跑过去,先去问候惊魂未定的小姐:“小姐,没事吧?”接着又问张择端,“正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张择端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韩海冲着车夫吼道:“你是怎么驾车的?”
“老爷,饶了我们吧!”车夫不住地求饶。
韩海转身问小姐和张择端:“你们没事吧?”见二人都说没事,转身冲着车夫说,“你们走吧,走吧。”
丫环问道:“小姐没事吧?”
小姐喘着粗气对张择端说:“多谢这位公子,多谢了。”
“没事,没事。”张择端连连说。
小姐感激地说:“请公子留下姓名,容图后报。”
韩海抢着说:“我姓韩,名海,他姓张,叫择端,从山东来的。”
张择端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多谢了,多谢了。”小姐连声说。
张择端拉着韩海,一跛一跛地走了。小姐看着离去的二人,脸上充满了感激之情。
“公子呀!公子呀!”刘一刀迎上前去,拉张择端坐下,重新给他披上围巾,说道,“公子呀,就凭你刚才那股救人的劲头,我今天给你刮脸,不收钱。”
“不、不、不,这怎么行呢?”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我姓张,叫择端。”
“好呀!”刘一刀说,“你今天刚进城,就救了范小姐。”
韩海吃惊地问:“范小姐?”
“你们还不知道呀?”刘一刀说,“她就是翰林院画师范恺的女儿范雯小姐。”
韩海惊喜地说:“她是范恺的女儿?”
刘一刀道:“对呀!”
韩海高兴地说:“这回咱们拜师学画就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