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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马图卖出了天价

张择端背着画架回到孙羊店,放下画架,将画笔取出来插在笔筒里,取出刚画的几幅素描,一幅一幅地仔细揣摩。

老板娘夹着账本进来了,招呼说:“张公子回来了?”

“回来了。”张择端一边看画,一边回答。

老板娘凑过来问道:“张公子,今天出去画了这么多画呀?”

“嗯!你看。”张择端把画展示给老板娘看,“这是我上午画的画,这一张是那个卖胡辣汤的胡老头。”

“啊!”老板娘看到很吃惊。

“这是那个剃头的刘一刀。”张择端再拿一张画问,“你看,这是谁?”

老板娘凑近一看,惊叹地问:“这是不是那个说书的张铁嘴呀?”

“就是他。”

“我说公子呀!你总画这些小人物干什么?”

“哎!你不知道呀!”张择端说,“我要画一幅大画,这画里要有一百多人,你说,我要不把他们画熟了,以后怎么画呀?”

“要我看啦,你还是正经地画两幅画吧!你画这些小人物,谁来买呀?”

“我画这些画是不卖的。”

“张公子呀,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呀?你总不能光画画,不吃饭啦!”

“吃饭,怎么不吃饭?”张择端问,“对了,你今天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张公子,你在我这里连吃带住,也有不少日子了,你看我这店虽然不大,可花费也不小,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说呀,你要是手头方便,还是把账结了吧!”老板娘说着话,把账本摊开给张择端看。

张择端吃惊地问:“韩海走的时候,不是把账结了吗?”

“没有呀!他走的时候,说由你一块结呀!”

“啊!你等等。”张择端打开包裹,取出钱袋,倒了半天,只倒出豆大一块碎银子,问道,“这些够吗?”

“就这么一点儿呀?连个零头也不够呀!”老板娘摊开账本,让张择端看。

“这么多?”

“对于张公子来说,不算什么嘛!可我们是小本人家,不得不开口了,还望公子见谅。”

“好,钱的事我想办法,请先把我的饭端来。”

“好,这就来。”老板娘说罢,下楼去了。

店小二端着托盘,给张择端送饭来了。张择端见只有半碗小米粥,问道:“怎么?我就吃这个?”

“公子,你别见怪,这些天柜上银子紧,没有钱买酒买肉,你就将就点吧!等你还了店里的钱,自然给你买好吃的。”

“这能吃得饱吗?”

店小二从怀里掏出一个鸡蛋塞给张择端:“这是我从店里偷的,你拿着。”

“你这是干什么?”

“拿着,别让掌柜的看见了。”

“小二哥,你的心意我领了。”张择端将鸡蛋塞还给店小二,“可我还没有到偷的地步呀!明天要是还不了账的话,我立刻搬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张择端说:“现在城中的书画生意甚好,我要是要钱,那不是举手之劳吗?你给我备好好酒好菜。”

虹桥上,有人牵着骆驼上桥,有人赶着毛驴下桥,还有游客站在桥上指指点点,观赏着汴河美景。

汴河边,行商的叫卖声,摆地摊的吆喝声,小孩子的嬉闹声,此伏彼起,显示出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

地痞伍大赖带着一帮小弟,大摇大摆地走到一个水果摊前,朝水果挑子踢了一脚,恶狠狠地说:“交钱了吗?”

卖水果的老人说:“我还没有开张,没钱呀!”

“没钱?没钱敢在这里摆摊?”伍大赖朝水果挑子又踢了几脚,水果滚得满地都是。

伍大赖一跺脚,又来到一个卖酒的摊子前,卖酒翁巴结地说:“这是十年陈酿,喝一口?”

伍大赖大大咧咧地说:“来一碗。”

卖酒翁舀了一碗酒,递给伍大赖。伍大赖接过酒,一饮而尽,抹一下嘴,大呼:“好酒,好酒。”放下碗,扬长而去。

张择端放下画架,铺好纸,大声说:“卖画,当场作画,大家看,我这里现场作画,谁来买?”

行人听到张择端的叫卖声,一下子围了上来。

一位公子挤进人群,看了一眼张择端的画,问道:“这画怎么卖?”

张择端回答说:“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公子哈哈大笑,“你想钱想疯了吧?”

伍大赖站在旁边,也是哈哈大笑。

公子拍拍伍大赖的肩膀,两人一挤眼,挤出人群,走到一边去了。

张择端举着刚画的一幅瘦马图,继续叫卖:“卖画了,卖画。”

那位公子附在伍大赖耳边嘀咕了几句,并将一锭碎银子塞给伍大赖。伍大赖接过银子,连连点头,拍胸说:“好,少爷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

伍大赖重新挤进人群说:“大家都说我是贪嘴的大赖。”随即指着张择端说,“我看这一位,才是最大的贪嘴王八。”

“你这人怎么说话?”张择端显得十分愤怒。

“你们看啦!”伍大赖指着张择端手中的瘦马图说,“市面上最好的活马才五十两银子一匹,他画了一匹瘦马,而且还瘦得皮包骨头,连油都榨不出来,却要一百两银子,是不是得了疯病呀?”

“这位先生,这你就不懂了。”张择端冲着围观的人说,“市场的马虽然是活的,可百匹千匹都一样,没什么区别,我画的这匹马虽然瘦,但精神犹在,神气十足,双眼如电,脚底生风,你们可曾见过这样的神马?正是因为它瘦,我只卖百两,若是养胖一些,怕是一千两,也不卖给你。”

“你这小子简直是在骂人,这纸上的马,怎么能胖起来。”伍大赖蛮横地说,“在这里耍混混,是不是?”

“我怎么耍混混?”张择端反问。

“看你的样子,像个公子。”伍大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该不会是和我们争饭吃吧?”

“这卖画关你什么事?我怎么和你争饭吃了?”

“泥塘里的臭鱼烂虾,也到这里来蹭饭吃。既然如此,我伍大赖也让你见识见识。”伍大赖说罢,转身去旁边找来一块砖头,朝自己额头狠狠砸一下,然后把砖头递向张择端,大声说,“你砸,有本事你砸呀!”

“你这是干什么?”

“你要是不敢砸,就给老子滚,滚得远远的。”

“偌大的京城,是你家的吗?你凭什么叫我滚?”

刚才那位公子在人群外哈哈大笑。

“你要是不敢砸,就把画给我。”伍大赖说罢,伸手去抢张择端手中的画,一个要抢,一个不让,闹得不可开交,围观的人也跟着起哄。

蔡攸带着络腮胡子,正在四处为父亲寻找绘画奇才,恰好经过,见大家为了一幅画闹得不可开交,大叫一声:“慢着!”

伍大赖停住了,张择端也停住了。伍大赖看着走过来的蔡攸,问道:“蔡公子,你怎么来了?”

“伍大赖,你在这里撒什么野?”

“蔡公子在这里,我敢撒什么野。”伍大赖转身指着张择端说,“这小子不知深浅,在这里卖画,我帮你修理修理他。”

蔡攸拍拍伍大赖的肩膀:“一边去。”

伍大赖听话地退到一边。

蔡攸走近张择端,接过张择端手中的画看了看,吃惊地问:“这是你画的?”

“当然了!”

“请问公子,这幅画要多少银子?”

“一百两。”

“我买了。”蔡攸随手把画交给身边的络腮胡子。

“蔡公子!”伍大赖惊问,“就这样一匹瘦马,也值一百两银子?”

“你懂什么,就是二百两,我也给。”

络腮胡子将一小袋银子交给张择端,说:“这是一百两银子,你收好。”

围观的人发出一阵惊叹。

张择端接过银子,看了看,说:“告辞了。”说罢,转身欲走。

“慢!”蔡攸叫一声。

“有什么事吗?”张择端停住了脚步。

“没什么,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

伍大赖催促道:“还不快谢谢蔡公子。”

蔡攸说:“如果公子不弃,我请公子到酒楼喝一杯,算是交个朋友。”

“公子呀!”伍大赖十分惊讶,问道,“你还要请他到酒楼去喝酒?”

蔡攸看着张择端说:“如果公子只为买卖,不愿交朋友,我也不强求了。”

张择端想了想,道:“好,走。” yedIM2DFYP2lxwD1/q3SEi+Q5IYcaFLaVQs5xz/PexxtX3e32emzgxlOXBfRRs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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