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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规范化临床教学查房

第一节 概述

自21世纪以来,我国高等教育快速发展,逐步实现了由精英教育向大众教育的转变。2010年7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了教育发展的指导性意见,要求建立以提高教育质量为导向的管理制度和工作机制,把教育资源配置和学校工作重点集中到强化教学环节、提高教育质量上来,把提高教学质量作为教育改革发展的核心任务。临床医学教学活动既是医学生理论联系实际、医学基础知识衔接临床实际工作的重要环节,又是培养医学生临床思维能力,使之具备临床医生基本人文素质及品德的关键环节,这一环节为医学生今后从事医疗工作时所应遵循的行为准则奠定了基础。临床教学查房作为临床实践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与核心内容,旨在培养学生全面收集患者病史资料、正确处理医患关系的能力,同时通过临床思维和临床决策训练,提高学生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如何在临床教学查房中提升教育教学理论水平,提高教学实施技巧、完善教学方法,如何充分利用现代教育技术,对从事临床教学查房工作的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临床教学查房通过有针对性地开展教学,解决临床问题,可以实现理论联系实际,医疗活动和教学活动的完美结合。其表现为一种以现有住院病例为基础的床边教学,教师带领实习生和规培生,以正在住院的典型或常见病例为查房对象,对典型病例的病情进行系统的回顾和分析,这既是临床与教学的结合,也是对课堂教学的补充和延伸。在指导思想上,以提高医学生临床专业思维能力,通过启发与引导的方式让其学习、探索和解决问题,促进其对“三基”的理解和掌握为目的。在教学方法上强调多样性和灵活性,以及各种教学方法的结合,目的是为医学生营造有利于其创新性发挥的环境。本章主要针对临床教学查房的模式、现状及注意事项等关键问题进行概述。

一、临床教学查房的模式

目前临床教学查房的主要模式为“查房主持人准备1~2例典型病例,先由实习生或规培生汇报患者病史,作初步分析;查房主持人结合患者病情,检查实习生或规培生的问诊、体检技能;展开引导式讨论;查房主持人作最后总结”。这种教学查房模式是国内大多数教学医院普遍采用的形式。除常规临床教学查房模式外,目前各大医院正在逐步探索和革新临床教学查房,更趋向于以学生为主导的模式,并在教学查房中采用“双语教学模式”“以问题为导向的PBL学习模式”和“‘标准化病人’教学模式”等。

1.双语教学模式

在高等医学院校内施行双语教学教育,可以培养复合型高素质医学人才,全面提高医学生的英语水平、国际医学交流合作能力,是我国为培养高等医学人才而制定的一项长期战略规划,也是让我国医学教育走向世界的必经之路。

双语教学可分为三种形式:浸入式、保持式和过渡式。不管采用何种形式,双语教学的目的在于让学生在获取学科知识的同时培养和提高其英语应用能力。在实际临床教学工作中可根据学生的不同层次及临床教学的具体内容进行调整。譬如,提倡在学生汇报病历,查房主持人指导学生问诊、体格检查中进行双语教学。临床双语教学有利于丰富临床教学的内涵,帮助学生复习专业英语与句型语法的表达,提高临床教学质量与教学水平。在病例病情讨论分析时建议师生通过母语进行交流,这不仅可以让医学生准确、自由地表达自己的见解,还可以使部分英语水平欠佳的学生参与讨论,使学术氛围更加浓厚,从而提高临床教学查房的互动性。在双语教学过程中,查房主持人应明确运用英语交流,目的是让学生掌握专业知识,因此在教学实施中要妥善处理好“教师—专业知识—双语教学—学生”的相互关系。

2.以问题为导向的PBL学习模式

以问题为导向的PBL学习模式是1969年由美国神经病学教授Barrow在加拿大首创,目前已成为国际上较为流行的教学模式。它打破了学科间的界限,具有以患者疾病问题为基础,以学生为中心,以教师为引导,学生自主学习的特点。它将基础学科和临床实践相结合,是一个讨论、自学、再讨论、再学习的过程,它让学生成为教学的主体,这种方法对提高学生解决问题的能力大有裨益。以问题为导向的PBL学习模式已经应用在医学教学中并取得了较好的教学效果。PBL基本教学形式为:对学生进行分组,简单汇报住院患者情况后,由教师提出问题,分组学生对患者进行病史询问及体格检查,教师可进行现场指导及技能培训,讨论期间按分组总结患者的病例特点,提出相应的诊断及治疗方案,同时根据检查结果与病历资料对相关问题进行解答,针对不同的诊断意见,由学生相互讨论取得共识,教师仅作简单引导,并不提供标准答案。

在临床教学查房中“以问题为导向的PBL学习模式”主要应用于病例讨论,现以“颌面部常见神经疾病——面神经麻痹”为例。教师参照临床典型病例撰写PBL教案,教案包括教师教案和学生教案,在教案编写过程中教师既要根据教学大纲要求,以解剖结构和病理生理等理论知识为基础,又要结合具体讨论的患者的病史、检查阳性体征情况提出具有代表性的、与典型病例相结合的问题。在进行临床教学查房前,教师应向学生详细介绍PBL的教学方法、课程安排、实施办法。学生自由组成学习小组,以小组为单位开展PBL学习,一般分为AB两组,有利于相互辩论。学生自学文献检索、图书查询的方法为课程的开展做好准备。

具体实施环节为:当床旁查房结束后,由学生介绍待讨论病例的病史、相关阳性检查图片和辅助检查结果,教师简单进行相关知识的补充后即可让学生分组讨论,在讨论环节应分阶段、分步骤进行,教师根据设计内容分别提出问题。

负责管理该患者的学生不参与讨论,但需对小组成员的部分问题进行回答,例如:①你对患者的初步印象是什么?患者病情发展可能的原因及诱因有哪些?②患者最可能的诊断结果是什么?该患者的诊断依据是什么?③下一步还需做哪些检查来明确诊断?④需要考虑与哪些疾病进行鉴别?

随着学生对患者疾病的进一步了解,通过相互辩论逐渐剖析并明确患者的疾病本质,可进一步深入到对相关疾病机理的探索与讨论,例如:①面神经麻痹的本质是什么?②目前对面神经麻痹的病因有何认识,哪些方面具有一定的争议性?③如何认识面神经麻痹的典型症状及非典型症状?

讨论的最终目的在于分析解决问题,制定诊疗方案。相关讨论问题包括:①目前面神经麻痹治疗的原则是什么?②药物使用的具体方法是什么?

在PBL教学中强调小组合作的重要性,即分工合作、各司其职、相互交流、互换角色。小组进行组内讨论,由学生轮流担任组长,整理大家的讨论结果,并阐述观点。观点不同的小组可进行辩论,由教师起引导作用,讨论结束后教师对学生的报告进行归纳、分析,认真剖析案例及设计方案,全面梳理教学内容,回顾相关知识,解答学生提出的问题,使学生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的知识体系。

3.“标准化病人”教学模式

医学不同于其他学科,医学生要获得临床实践知识必须同患者零距离接触以了解患者真实的、复杂的病情。医疗形势的不断发展,医疗环境的不断变化,患者权利意识的不断提高,使患者容易在就诊过程中对医学生产生不信任感和排斥心理。此外,部分病症具有一定的季节性,部分患者的临床表现与体征相对复杂,难以达到教学标准和要求,而医学教育的高要求化使越来越多的教学方法逐渐步入人们的视野,其中应用“标准化病人”教学模式就是一种客观、有效的教学方法,旨在为不同医学生提供尽可能标准一致的问题表征。

“标准化病人(SP)”指那些经过标准化、系统化培训后,能准确表现患者实际临床问题的正常人或患者。医学教育中“模拟患者”的概念由Barrow于1968年首先提出。SP的训练是根据实际患者的病历来进行的,训练时要采用各种技术,以帮助“演员”准确模拟患者的临床病史、症状、体征,并能配合临床诊疗操作练习。目前,“标准化病人”已开始应用于医学生的临床教学查房中,以此对医学生的临床实践情况进行考核。在实际操作中,“标准化病人”不仅扮演着被检查者的角色,还需要根据自身的体会对学生的具体操作进行考评和指导。

一般考核的内容应涵盖两个方面:一方面考核医学生的人文素质情况和医患沟通能力,包括与患者交流时是否有适当的眼神交流、面部表情和合适的语调;与患者交流时是否表现出应有的关心理解以及帮助意图;面对患者时是否有熟悉的语言结合肢体沟通。另一方面考核医学生的职业素养和专业技能,包括是否能准确把握患者主诉的病症;是否能结合患者自身情况做出合理的处理措施(包括患者病史询问);能否对患者提出的问题做出令其满意的回答;在教学查房过程中,医学生是否准确地告知了患者下一步该如何配合检查,以及是否检查了患者对于传达的信息的理解度;是否向患者传递不利于病情的信息或对日后病情发展做出不切实际的承诺。

二、分级开展临床教学查房

临床教学查房的主持人一般由具有高级职称的医生(高级医师)担任,根据具体情况由中级医师、住院医师参与。在临床教学查房中应以高级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为主体,中级医师及住院医师参与查房并对临床教学查房进行补充和完善,特殊情况可由高年资主治医师担任主持人。临床教学查房应与临床查房相区别,临床教学查房以临床教学为目的,选择典型病例,以学生为主要对象,有着严格的计划性,临床教学查房应根据教学计划严格执行。无论哪一级临床教学查房,都要开展启发式教学,将教科书的理论知识与具体病例紧密结合,开拓学生的思维,使学生的主动性得到充分发挥。

1.高级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

高级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是整个临床教学查房的主体,一般由科室主任或长期从事教学工作的高级职称人员主持。高级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要有较强的理论性,要视野开阔、引经据典、偏重理论、丰富全面。由高级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其人员组成应包括本学科全体实习生、规培生、中级以下医师、高年资护理人员以及教学管理人员。高级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作为临床教学活动的主体与关键环节,不只限于培养学生应用理论知识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还对促进青年教师教学意识的培养、教学内容的规范、教学水平的提高具有指导和示范意义。高级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每1~2周进行1次,每次2~3小时;科室高级医师根据自己擅长的专业方向确定主题,有计划地轮流开展临床教学查房;临床教学查房的程序一般分为床旁查房和病例讨论,由管床学生报告病例病历并概括病史特点,病例讨论时应以幻灯片讲解的形式首先对教学目的、临床分析,包括诊断结果、诊断依据、鉴别诊断、治疗方案及有关并发症和预防措施、治疗药物的副作用及防治进行系统概述,在讨论和提问的同时介绍本疾病国内外的最新进展,目的是使参与查房的人员了解国内外研究动态,同时培养下级医生的临床思维能力。

2.中级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

本专业一些常见病与多发病的临床教学查房也可由中级医师负责,中级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建议有教学经验丰富的高级职称医师全程参与,在查房前及查房过程中可在语言组织、表达能力、专业知识方面给予指导和帮助,目的在于提高年轻医生的教学水平和能力。查房后应对查房效果进行总结和评价,不足之处应及时告知中级医师以促进其不断修正和提高。与高级医师查房相比,中级医师查房的侧重点有所区别,查房时注意理论与实际病例紧密联系,理论与实践相当,注重培训学生的基本技能,切忌空谈理论。中级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的主要目的是解决临床工作中的各种实际问题并指导下级医生开展常规临床操作。查房一般在患者床边进行,分析讨论病情可在会议室进行。查房的形式有讲解、提问、讨论,参加人员主要是本学科的学生、住院医师。首先由学生报告患者病史及入院后病程经过,然后由中级医师检诊患者、做病情分析和讨论、提出诊疗意见。在查房中穿插提问,就某些实际问题提出意见和建议,对诊疗过程中所涉及的临床操作技能进行指导和示范。

3.住院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

目前对住院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的界定并不一致,大部分医院的临床教学查房仅包括中级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和高级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且高级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应占全部查房的80%,以保证教学质量。但笔者认为,主持临床教学查房对于从事教学工作的年轻医生也是一种锻炼,住院医师与临床学生接触时间较长,没有明显的隔阂,在讨论临床问题时更能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更能营造出浓厚的学术氛围。

广义上的临床教学查房涵盖了学生要参与的临床教学活动,因此负责科室患者管理的住院医师的每日例行查房也属于临床教学查房的范畴。与其他临床教学查房相比,住院医师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以病例的实际情况为主,理论为辅,讨论具体临床问题。住院医师临床教学查房与住院医师日常临床查房的侧重点并不一致,临床教学查房一般以床旁教学为主,在临床教学查房中住院医师可以通过收集患者病历资料,具体指导学生询问病史技巧、规范体格检查、分析所获得的临床资料,对疾病作出正确的临床决策;指导学生观察记录、开展病床管理、规范病例书写;也可以对患者疾病资料作从发病、病因病机、辨证分型、诊断依据、治疗常规到预后与转归的详尽论述。在临床教学查房过程中应注重充分强调学生在临床实践学习中的主体作用,为其以后的临床工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三、临床教学查房的现状与困境

临床教学查房是临床教学中最生动、最重要的活动之一,也是实习生、规培生和进修生接受上级医生指导最多、最集中的环节。因此,如何提高临床教学水平和教学质量是医学教育改革所关注和研究的主要问题,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临床教学查房缺乏规范性。目前临床教学查房普遍存在的问题包括以下几种:

1.将临床教学查房混同于其他临床查房

临床查房除临床教学查房外还包括医疗大查房、三级查房、日常业务查房等。部分教师将医疗大查房与临床教学查房相混淆。部分临床教师在临床教学查房过程中只注重针对患者目前的医疗措施对学生进行指导,没有教学意识,尤其没有针对患者的病因、诊断分析等对学生进行引导。这种情况导致临床教学查房缺乏计划目标,对病例不能展开深入的分析讨论,也没有对学生实施检查指导、质疑释疑等双向性教学活动。在具体实施中未贯彻以问题和释疑为主导的思想和理念,学生只是被动执行医嘱,并未真正参与整个查房过程。

2.以传统教学模式代替临床教学查房

部分临床教师认为临床教学查房就要突出理论教学,将教学互动片面地理解为教师提问、学生回答或操作的过程。在教学方法上他们遵循传统课堂教学中以知识、经验的单向灌输为主的理念,缺乏启发引导,没有对方法进行讲解,没有针对患者的病情进行重点阐述。以颌面骨折患者为例,颌面骨折临床表现多样,有些患者的临床表现与局部损伤部位、损伤力量大小、致伤因素、骨骼肌牵拉及患者自身身体状况有关,因此患者的骨折部位、移位方向不一,在查房中不能一概而论。在教学内容上,部分临床教师以传授知识、传授经验为主,没有对具体体征进行归纳与分析,而临床教学查房并非是对理论知识的复习,培养医学生应全面,在查房中应侧重于对医学生临床思维能力的锻炼,将临床教学查房变成单一的临床理论教学活动无法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使学生始终处于一种消极被动状态,导致其缺乏主动参与意识,没有独立的临床思维。

3.临床教学查房缺乏计划性

临床教学查房的对象包括实习生、规培生和进修生,由于他们的学历背景、临床经历等客观条件不同,所以他们对临床问题的认识和解决能力存在很大差异。同时临床教学查房的病例又具有不恒定性,患者流动性较强,而只能以病房现有的病例决定临床教学查房的内容。在临床教学中,缺乏针对不同典型病例的不同类型的临床教学查房计划,也很少有针对不同层次的学生的不同阶段的临床教学查房计划。部分临床教师将入院病例临时拿来进行临床教学查房,因此随意性较大,缺乏计划性;还有部分临床教师单纯根据个人日程临时安排临床教学查房,导致学生难以进行充分准备,无法获得较好的临床教学查房效果。

四、临床教学查房与临床医疗查房的区别

规范的临床教学查房可以促使学生将理论知识与临床实践相结合,提高临床辩证思维、诊断和治疗能力,巩固深化基本理论、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培养学生临床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临床医疗查房是医生的病房工作中最基本、最重要的医疗活动,是各级医生进行医疗工作时必须遵循的基本医疗制度,是提高医疗质量、贯彻各级规章制度和规范的重要环节,也是培养年轻医生的有效途径。临床教学查房和临床医疗查房都是医学生的主要学习任务,主持临床教学查房的教师必须注意,两者在查房目的、查房主体、查房方式、设计思路上仍有所区别。

临床教学查房的目的是指导学生通过典型患者的诊断及治疗问题来验证理论知识,针对患者的实际情况对病情作详细分析,让学生在复习专科基础知识的同时,提出进一步的诊治方案,以培养其正确的临床思维,提高其业务水平,最终让其对疾病有一个全面认识。临床医疗查房的目的在于收集和分析患者相关疾病信息,以明确诊断,确定有效的治疗方案,审查各项医疗行为的规范性、及时性和治疗方案的合理性、有效性。

在查房对象上,临床教学查房以学生为主体,将患者作为临床教具为教学服务,通过对病例进行分析以达到教学目的。临床医疗查房以患者为主体,患者的病情就是临床问题,查房围绕患者病情展开,重点是解决诊断及治疗上的关键问题。

在教学方式上,临床教学查房采取归纳、认证、分析、总结的方式,对典型病例、典型体征进行查房,通过全面归纳病史、体格检查与常规技能操作及讨论与总结病历,从普遍性与特殊性中认识疾病,对相关疾病进行有机综合,让学生通过临床教学查房全面了解某种疾病的发生、发展及研究前沿,在此基础上建立起临床思维,这是临床思维训练中的重中之重。临床医疗查房则是以患者的主诉作为主要问题,抓住患者目前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进行对症处理,重点突破,针对患者术前状态作出安全评估,同时对具体患者的病情变化作出适当调整。

在教学设计上,临床教学查房如同理论授课,教学严肃性突出。临床教学查房有专人组织与管理,每年有教学安排与规划,每次临床教学查房应有专门教案,在实施过程中要求按查房计划进行,在规定的时间里事先做好准备,具有进行的优先权,不能随意更改或取消,也不能随意简化。临床医疗查房除应按计划进行外,在病情急、重、危等情况下应随时进行,体现明显的随机性。根据病情,临床医疗查房时间可长可短,而临床教学查房则应按照教学查房教案严格实施。从广义上讲,从患者入院治疗的第一天,医学生进行的病史收集与医患沟通就属于临床教学查房的开端,现场临床教学是教学查房的重要环节,又可分为汇报病史、体格检查及病历讨论三个步骤。临床教学查房的病例选择针对性较强,一般选取典型常见病与多发病的患者为对象进行重点查房,此类患者诊断相对明确,临床表现相对典型,病例资料相对齐全,通过对患者病史、体格检查及相关实验室检查结果进行分析、综合与归纳,指导学生对疾病进行全面认识,教导学生培养对患者应有的人文关怀精神,以达到课程教学与专业教育目标。临床医疗查房主要针对目前科室救治的疑难或复杂病例进行重点查房,此类患者病例资料并不完善,需要通过医疗查房来分析患者的症状体征并确定疾病的诊断和治疗方案,必要时需补充部分检查。

五、临床教学查房的注意事项

现今最常见的查房模式都是主持者听下级医生汇报患者病史,然后向各级医生及患者追问病史,接着对患者进行体格检查,最后进行归纳、分析及总结,做出诊断及治疗方案。基本形式一致并不意味教学设计和内容僵化固定。在实际教学过程中,带教老师的水平参差不齐,教学对象来源不一。临床带教老师的临床经验相对丰富,但大多没有经过专业的教学训练,因此因势利导地将基本理论、知识和技能有机地结合起来还比较困难,其临床教学能力与要求还有一定的差距。而参与临床教学查房的学生当中,本科生虽然基础较好,但接触临床少,缺乏临床实践经验;规培生和研究生多数参加过临床工作,有一定的实践经验,希望通过临床教学查房来掌握更多的理论知识和研究进展。事实上,很多临床教学查房活动没有根据不同层次的学生进行教案设计,甚至住院医师、中级医师、高级医师的临床教学查房过程都是雷同的,从根本上失去了临床教学查房的实际意义。如果查房中主次把握不好,就会影响查房效果。如果临床教学查房变成对学生的考核,主持者不断向同学提问,让下级医生做各种检查,却没有及时指正示范,这样容易导致教学气氛紧张,使被考核学生不知所措。主持者若完全采用传统授课方式,仅仅让教学场所发生改变,就会使教学缺少互动,使下级医生成为陪衬,无法充分发挥各级医生的积极性。临床教学查房的教学方式要沿袭床边讲解的方式。这种方法除了使参加查房的下级医生受到教育外,还能让房间内的患者、护理人员接受同等水平的授课。但随着目前医疗纠纷不断增多,在家属及其他患者面前议论病例病情破坏了医疗保护制度,侵犯了患者的隐私,这也与人文素质培养背道而驰,这些问题在临床教学查房时值得注意。因此,在患者床边了解其病情是必要的,但病情及检验报告分析及治疗方案制定,应该在临床教室或会议室进行。

具体需要关注的有以下两点:

1.临床教学中基础理论与临床实践联系不紧

临床教学查房的最终目的在于以临床教学查房为手段使临床医学生的专业理论水平、临床技能及临床思维都得到提高。临床教学查房与医疗查房的区别在于:临床教学查房是通过认识具体患者的病情,使基础理论与临床实际有机联系起来,达到理论的巩固和提高,同时解决临床实际问题。但必须注意的是,对任何疾病的分析和归纳都应围绕当前查房的患者的具体病情,“空谈理论”或“就病论病”是临床教学查房中容易出现的问题。主持者高谈阔论,脱离了患者的具体病情,使查房变成理论性讲课。应该说,如果脱离了患者的具体病情,搞讲座式查房,就达不到临床教学查房的预期效果。然而有些长期从事临床活动的教师又常走入另外一个极端,在临床教学查房时不谈理论,医疗查房概念不清,完全从医疗目的出发。有些教师只顾自己查房,病史收集及体格检查不规范,缺乏指导意义,疾病的诊断与鉴别诊断没有详尽的归纳和分析,做临床决策时简单告诉学生开什么医嘱、用什么药、申请哪些检查项目等,未能向学生说明临床决策的依据和来源,这种查房其实就是医疗查房,因其对该病涉及的基础理论避而不谈,对相关学术新进展也不介绍。这种独唱式教学查房往往导致学生处于消极被动状态,缺乏主动参与意识和独立的临床思考能力。

2.对临床教学查房理解片面,全局把控意识不强

临床教学查房既是培养各层次医学人才的重要途径,又是强化师资队伍建设的重要手段。临床教学查房对教师的基本素质、知识结构、教学意识、实践经历等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尤其是带教老师在全局把控上应用的方法技巧尤为重要,但部分教师对临床教学查房理解片面,查房过程缺乏中心,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查房的内容不集中,发言随意性很强,反映出主持者的思路零乱;二是查房时发言不集中,主持者没有系统地归纳及分析,当下级医生提出问题时,其他医生随意解答,而主持者又没有给予肯定或指正,使大家对问题的正确答案感到茫然。担任高级医师教学查房的主持者应该是该科室的学术带头人,具有学术权威性,在组织查房中代表科室的学术水平。对下级医生提出的问题,主持者应该给予明确回复。当然,主持者也可指派其他医生回答,但对回答内容必须给予明确的肯定或进行纠正。主持者是临床教学查房的中心,应该把握大局,其他医生应该围绕主持者的思路进行学术探讨。定期的临床教学查房也是医学继续教育的重要内容。认为只有带学生才是临床教学查房,没有学生时就不需要搞教学查房,这种观念是错误的。有学生参与的临床教学查房的确是主要教学活动之一,通过反复临床教学查房,学生可以更好地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但是,临床工作实行的是分级管理制度,各级医生都要在临床实践中进行不断学习,而上级医生主持的临床教学查房就是最好的学习机会。因此,有些医生由于对临床教学查房存在片面理解,于是在临床教学查房中变成主持者后只带着学生查房,而其他各级医生不去参加,这对学术水平的提高是极其不利的。 c9TPrmlCAHNwusIXOMMQTvYbv+jrGX1UrZ63tEX8GTjVykdt8nnJTFM6Z/d5nS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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