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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未发迹时善交人

中国古代有一则寓言,说一位年轻人到海边看垂钓,见老者不时就有鱼上网,一时羡慕不已。老者告诉年轻人,这样看下去,不如回家织个网,就会有鱼上钩了。这就是“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曾国藩后来治军理政,把交际之事列入四大事类之中,与兵事、饷事、吏事并列,可见他对人际交往的重视程度。曾国藩凭借平时的苦读及学业上的深厚功底,不仅金榜题名,而且在仕途上获得了超乎常人的升迁,这与他善交人有直接关系。

道光二十年(1840)年四月,翰林院庶吉士散馆时,曾国藩的成绩列二等第十九名,被授为检讨,留在翰林院供职。当时仅是七品官。七年后,37岁的他升至从二品的内阁学士,从此步步高升,一帆风顺。

清代末年,仕途冗滥,升迁很难。而出身寒门的曾国藩却七年连跃十级,在当时是极为罕见的,连他自己都感到十分意外。他在升任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时,给祖父写信说:“六月初二日孙儿荷蒙皇上破格天恩,升授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由从四品骤升二品,超越四级,迁擢不次。”曾国藩升迁如此之快,原因不外有二:第一,他自己养之有素。他在翰林期间,向来苦读积学,用功不懈,历次考试成绩都很突出,确有真才实学。第二,他在京期间把握住了有利的时机,广泛交际。13年的京宦生活,使他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与朋友相互切磋,不仅在学业上有所长进,而且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成为日后曾国藩事业上的帮手。

曾国藩在京师的发迹,实得力于老师穆彰阿的提携。穆彰阿,字鹤舫,姓郭佳氏,是满洲镶蓝旗人,嘉庆十年(1805)进士。历任内务府大臣、步军统领、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大学士等职。受道光帝宠信,任军机大臣20余年,后有人评论他说:“在位二十年,亦爱才,亦不大贪,惟性巧佞,以欺罔蒙蔽为务。”这个评价比较中肯。

道光继位以后,为防止大权旁落,选择官员十分谨慎,时加防范,却与曹振镛、穆彰阿“有水乳之合”之意,非常信任。

曹振镛性情模棱两可,善于逢迎谄谀,又最为嫉贤妒能。他做官的妙诀是“多磕头,少说话”。曾国藩对他颇有微词,咸丰帝即位之初,他上疏直陈时政,尤其对用人提出尖锐批评,针对的就是曹振镛当政时期所造成的不良政风。曹死后,穆彰阿继之而起。他最善于窥测道光皇帝的意向,进而施加自己的影响,党同伐异。鸦片战争前,道光帝决心查禁鸦片,任命林则徐为钦差大臣,赴广东禁烟。鸦片战争爆发后,他窥知道光皇帝已改变禁烟的主意,遂怂恿与英国人妥协和议。道光帝于是罢免了林则徐。终道光一朝,穆彰阿受宠不衰。穆彰阿自嘉庆以来,典乡试三次、典会试五次。大凡复试、殿试、朝考、庶吉士散馆考差、大考翰詹,没有一年不参预,故门生旧吏遍布朝廷内外,知名之士多被他援引,一时号称“穆党”。

穆彰阿行书七言联

曾国藩戊戌年会考得中,总裁就是穆彰阿,于是二人便有师生之谊,曾国藩借此经常与他往来。曾国藩勤奋好学,工作勤勉,又有几分才干,对穆彰阿经常请教,故颇得穆彰阿的器重和赏识。翰詹大考照例六年一次。道光二十三年(1843)三月,距离上次大考仅有四年,道光帝却突然下令,命所有翰林院、詹事府官员参加大考。曾国藩接到谕旨后,“心甚着急,缘写作俱生,恐不能完卷”。关于这次大考的情形,曾国藩后来写信告诉祖父母时说:

三月初六日奉上谕,于初十日大考翰詹,在圆明园正大光明殿考试。孙初闻之,心甚惊恐,盖久不作赋,字亦生疏。向来大考,大约六年一次。此次自己亥岁二月大考到今,仅满四年,万不料有此一举。故同人闻命下之时,无不惶悚。孙与陈岱云等在园同寓。初十日卯刻进场,酉正出场。题目另纸敬录,诗赋亦另誊出。通共翰詹一百二十七人,告病不入场者三人(邵灿,己亥湖南主考。锡麟、江泰来,安徽人),病愈仍须补考。在殿上搜出夹带比交刑部治罪者一人,名如山(戊戌同年)。其余皆整齐完场。十一日皇上亲阅卷一日。十二日钦派阅卷大臣七人,阅毕拟定名次,进呈皇上钦定。一等五名,二等五十五名,三等五十六名,四等七名。孙蒙皇上天恩,拔取二等第一名。……孙蒙皇上格外天恩,升授翰林院侍讲,十七日谢恩。现在尚未补缺,有缺出即应孙补。

这次大考翰詹,穆彰阿为总考官。交卷之后,穆彰阿便向曾国藩索要应试诗赋。曾国藩随即回住处将诗赋誊清,亲自送往穆府。这一次拜访似乎成为曾国藩迅速升迁的契机。在此之前,曾国藩的品级一直滞留未动。从此后,几乎年年升迁,岁岁加衔,迅速由从七品跃为从二品,前后变化十分明显。

徐珂在《清稗类钞》中,对曾国藩官运的转机作过生动描述:某一天,曾国藩忽然接到皇帝次日召见的谕旨,他连夜到穆彰阿家暂歇。第二天被带到皇宫某处,环顾四周,发现并非平日等候召见的地方,无奈白白等了半天,只好又回到穆府,准备次日再去。晚上,穆彰阿问曾国藩说:“汝见壁间(白天被带去的地方)所悬字幅否?”曾国藩答不上来,穆怅然曰:“机缘可惜。”踌躇久之,召来自己的仆从,对他说:“你立即用银四百两交给某内监,嘱他将某处壁间字幅秉烛代录,这些银两即作酬劳。”当天夜里,仆从将太监抄录的壁间字幅送给穆彰阿。穆彰阿令曾国藩熟记于胸。次日入觐,则皇帝所问皆壁间所悬历朝圣训。因为奏对称旨,曾国藩大受赏识,道光帝还对穆曰:“你曾说曾某遇事留心,果然如此。”从此,曾国藩便“骎骎向用矣”。

曾国藩的日记,详细记述了这几天应考的情况。

道光三十年(1850)十二月,咸丰即位已近一年,穆彰阿已被罢官,曾国藩在除夕这天,早饭后至穆彰阿处。后来打下金陵,进京时穆彰阿已去世,曾国藩仍到穆宅看望穆的家人,并送礼金。同治七年(1868)底,曾国藩的结发妻子欧阳夫人眼疾日益加重,他不相信西洋人的治疗办法,在写给儿子曾纪泽的信中还引用穆彰阿的话:

洋人电气线之说断不宜信,目光非他物可比。所恶于智者,为其凿也。不如服药,专治本病,目光则听其自然。穆相一生患目疾,尝语余云:“治目宜补阳分,不可滋阴,尤不可服凉药。”如彼之说,则熟地大有碍于目矣,试详参之。 hvtidSC9Sa7f0TxX8V94HhZ37QVzBf3rqQx3nEh/hzzMbvd/J4DqVNmXkpoIgQn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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