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刺骨的冷。
这是哪儿?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海水一股脑地往眼睛里灌。
眯着眼睛,模糊间,我看到宋楚河牵着一根铁链在众人环坐的舞台上展示着。
铁链那头,拴着的是我的女儿陈渺。
穿着条衣不蔽体的长裙,像狗一般在地上攀爬着,我心急如焚,想要冲过去,此时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密闭容器里,水位不断上涨。
眼睁睁看着宋楚河拿着注射器扎进渺渺体内,却无能为力。
「这一针,可以保证实验品乖乖听话」宋楚河朝着台下演示。
肉眼可见的,渺渺不再挣扎,乖顺的任由摆布。
「现在竞价开始,价高者可亲自上手实验」
宋楚河挥了挥手,五六个年纪相仿的女孩被粗暴地带上台。
满身的伤,没一处完好地方。
我忍着剧痛,拿着藏在衣服里的簪子,一下一下凿着玻璃缸。
终于——
【哗】的一声,玻璃缸被我凿破,被水流冲上舞台。
宋楚河看到我,露出熟悉的招牌笑容。
「林老师,你还真是每时每刻都能带给我惊喜呢」
他拍了拍手,清声高喊:「谁抓住这个女人,我就放了她」
台上的人,蜂拥般向我袭来。
我紧握簪子,刺伤一个又一个。
直至渺渺用拴住她的铁链勒住我的脖子,将我拖在地上,献宝般贡给宋楚河。
我像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看着渺渺,不再挣扎。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庆祝这场戏的精彩。
宋楚河抬手一巴掌扇在渺渺脸上。
霎时,肿了起来。
「这里面,不包括你」
渺渺温顺地跪在地上,任由宋楚河的脚踩在头顶。
我猛地爬起来,想冲过去宰了他。
却因为被铁链钳制,砰的重重摔在地上。
但与此同时,我发现了一件事。
我们身处的并不是陆地,而是在船上。
船身刚才轻微地晃动了一瞬。
还有机会,只要能跳下船。
宋楚河下令,让渺渺动手杀了我。
他站在一旁,满眼趣味。
渺渺手持匕首,离我越来越近,在刀刃落下那刻,持刀的手却突然转了方向。
渺渺用身体拦着眼前人,回头轻声道:「妈妈,快逃」
眼前的变故惹恼了宋楚河,他提着长刀,快步斩来。
我拽着渺渺扑向一旁,堪堪躲过。
宋楚河再次袭来,一脚踩住渺渺的长裙,左手拽住她的头发:「逃啊,都她妈逃啊」
他整个人此时癫狂至极。
站在原地,我等着他和渺渺与我的距离越缩越短,等到一臂距离时,反手把手中的簪子刺进宋楚河的眼睛。
他捂着左眼,怒视。
现场乱作一团,逃命的逃命,撤退的撤退。
只有我们三人静立台上。
「林淑霞,你他妈的——」
宋楚河按下手中按钮,上方落下一个铁笼,将我们囚禁其中。
逃不掉了吗?
我把渺渺护在身下,掩住她的双眼,等待命运的审判。
耳边传来刀刺进肉里的声音,却不是我们的。
睁眼便看到严苛整个手掌被贯穿,死死抵住宋楚河。
渺渺躲在我身后,没吭声,只是拉着我衣角的手紧了紧。
发了疯的宋楚河不是严苛能挡住的。
半片手掌被削下,他仍死命挡在身前。
「走吧,你快走」极小的声音,却令严苛颤了颤。
我那好心的女儿,终是不忍心。
严苛没搭话,迈着沉重的步子,任由利刃刺穿他的身体。
他将宋楚河一点点逼向角落,夺走了他手里的遥控器,把我们放了出来。
「郭队快到了,放心走吧」
「我欠渺渺的,下辈子再还她」
这是严苛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