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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见枭雄

萧诺和林小虎沿着小路跑了一夜,终于在第二天早上来到了栖霞山脚下。栖霞山连绵起伏,山上树木茂密,隐约能看到远处的军营帐篷。“我们到了,” 林小虎兴奋地说,“前面就是陈锐皇子的军营,我们终于安全了。”

两人朝着军营走去,刚走到营门口,就看到几个士兵拿着长枪站在那里,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 为首的士兵问道。萧诺连忙说:“我们是来找陈锐皇子的,我叫萧诺,是裴世矩将军让我们来的,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给皇子。”

士兵听到 “裴世矩” 的名字,眼神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没有放他们进去:“你们等一下,我去报告统领,看看能不能让你们进去。” 说完,士兵转身跑进营里。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铠甲的中年男人跟着士兵走了出来,正是军营的统领李威。

“你们就是裴将军派来的人?” 李威问道,目光在萧诺和林小虎身上扫过,“裴将军有没有给你们信物?” 萧诺从怀里拿出裴世矩交给自己的一块玉佩,递给李威。李威接过玉佩,仔细查看了一下,确认是裴世矩的信物,才点了点头:“你们跟我来吧,皇子正在营里议事。”

两人跟着李威走进军营,营里很热闹,士兵们正在操练,有的在练习射箭,有的在练习刀法,还有的在搬运粮草,一派忙碌景象。陈锐皇子的大帐在军营的中央,帐篷很大,外面有几个护卫守着。李威掀开帐帘,对里面说:“皇子,裴将军派来的人到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他们进来。” 萧诺和林小虎走进帐里,看到一个穿着锦缎长袍的年轻人坐在一张大案后,面容俊朗,眼神坚定,正是陈锐皇子。陈锐看到他们,连忙起身:“你们就是萧诺和林小虎吧?裴将军已经跟我提起过你们,说你们带来了重要的东西。”

萧诺连忙拿出赤玺,递给陈锐:“皇子,这就是前朝的赤玺,里面藏着调动赤焰军的方法。只要找到赤焰军,我们就能推翻谢晦的统治,拯救南朝百姓。” 陈锐接过赤玺,仔细查看了一番,激动地说:“太好了!有了赤玺,我们就有希望了!这些年,谢晦把持朝政,陷害忠良,百姓苦不堪言,我早就想除掉他了,可一直没有足够的力量。现在有了赤焰军,我们终于能为民除害了!”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跑进帐里,慌张地说:“皇子,不好了!北朝的军队突然袭击了我们的边境重镇邺城,邺城守将派人来求援,说北朝的军队来势汹汹,邺城快要守不住了!” 陈锐的脸色一变:“什么?北朝怎么会突然袭击邺城?难道他们想趁机吞并南朝?”

裴世矩这时也走进帐里,脸色凝重地说:“皇子,北朝这次派来的是元琛王爷,他是北朝最有野心的枭雄,一直想吞并南朝。这次他突然袭击邺城,肯定是有备而来,我们必须尽快派兵增援,不然邺城一旦失守,北朝的军队就能长驱直入,威胁建康城。”

陈锐皱了皱眉头:“可我们的兵力有限,要是派兵增援邺城,建康城的防备就会空虚,谢晦肯定会趁机发难。这可怎么办?” 萧诺想了想,说道:“皇子,我有个办法。我在北境待了三年,对北朝的情况有所了解。元琛虽然野心勃勃,但北朝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他和北朝皇帝以及其他军阀矛盾很深。我们可以派人去北朝,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互相牵制,这样元琛就没有精力攻打邺城了。”

陈锐眼前一亮:“这是个好办法!可派谁去呢?北朝局势复杂,要是派去的人不够机灵,不仅完不成任务,还会丢了性命。” 萧诺连忙说:“皇子,我愿意去。我在北境待过,熟悉北朝的语言和风俗,而且我有赤玺作为筹码,说不定能说服北朝的其他军阀和我们合作。”

裴世矩担心地说:“萧诺,北朝太危险了,元琛更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你一个人去太冒险了。” 萧诺坚定地说:“裴将军,现在情况紧急,没有时间犹豫了。为了南朝,为了百姓,我愿意冒险。而且我不是一个人去,林小虎可以留在这里,帮你们处理军营的事情,我一个人去更方便行动。”

林小虎虽然担心萧诺,但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只能点了点头:“萧诺,你一定要小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陈锐看着萧诺,眼神里满是赞赏:“好!那就拜托你了。我会给你准备一些盘缠和信物,要是遇到危险,你可以拿着信物去找北朝的安北将军尔朱天麒,他和元琛有矛盾,或许会帮你。”

萧诺接过陈锐递来的盘缠和信物,放进怀里:“皇子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尽快回来。” 说完,萧诺告别了陈锐、裴世矩和林小虎,离开了栖霞山军营,朝着北朝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萧诺尽量避开北朝的军队和关卡,沿着小路前行。走了十几天,他来到了北朝的重镇邺城附近。邺城是北朝的边境重镇,也是元琛的驻军之地,城墙上布满了士兵,戒备森严。萧诺知道,不能直接进城,只能先在城外的小镇住下来,观察情况,寻找接近尔朱天麒的机会。

他在城外的小镇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客栈里人很多,大多是来往的商人、士兵和流民。萧诺坐在客栈的角落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谈话,想要了解邺城的局势。邻桌坐着两个商人,正在谈论元琛和尔朱天麒的矛盾。

“你们听说了吗?元琛这次攻打南朝的邺城,尔朱天麒很不满,” 一个商人说,“尔朱天麒觉得元琛太急了,现在北朝皇帝本就忌惮元琛兵权,他还贸然南征,这不是给皇帝抓把柄吗?” 另一个商人压低声音,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何止不满啊!我听说前几天尔朱天麒派去给元琛送粮草的队伍,半路上被元琛的人扣下了,说粮草掺了沙土,要治押送官的罪。尔朱天麒气得当场摔了茶杯,说元琛这是故意找茬!”

萧诺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这正是他要找的突破口。元琛与尔朱天麒的矛盾已摆上台面,只要能抓住这个缝隙,或许就能说服尔朱天麒出手牵制元琛。他正想再多听些细节,客栈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士兵的呵斥声,几个穿着北朝军服的人快步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校尉,目光扫过客栈大堂,最后落在了萧诺身上。

“你是什么人?” 校尉几步走到萧诺桌前,手里的马鞭指着他,“看你面生得很,不是这镇上的人吧?” 萧诺心里一紧,面上却故作镇定,放下茶杯起身:“军爷,我是南边来的行商,做些丝绸生意,路过这里歇脚,准备明天去邺城进货。”

校尉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萧诺:“南边来的?现在元琛王爷正攻打南朝,你一个南朝商人,敢往邺城来?怕不是南朝派来的探子吧!” 周围的客人听到 “探子” 二字,都吓得缩了缩脖子,纷纷低头不敢看。萧诺知道不能慌,从怀里掏出之前准备好的假路引——那是他在来北朝的路上,找匠人仿造的南朝行商路引,上面盖着模糊的官府印章。

“军爷您看,这是我的路引,” 萧诺双手递过路引,语气恭敬,“我这生意做了五年,每年都来北朝几次,这次是听说邺城战事刚停,想着能低价收些囤积的丝绸,绝不是什么探子。要是军爷不信,可去问镇上的布庄王掌柜,我前两年还跟他做过生意。” 他故意提了个虚构的 “王掌柜”,赌校尉不会真的去查——这种小镇布庄多如牛毛,校尉未必有耐心核实。

校尉接过路引,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看了看萧诺坦然的神情,心里虽有疑虑,却也没找到破绽。正想挥手让萧诺坐下,旁边一个小兵突然凑过来,小声对校尉说:“头儿,刚才城门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个南朝小子带着重要东西往北跑,说不定就是他!” 校尉眼睛一亮,一把抓住萧诺的胳膊:“你怀里藏了什么?拿出来看看!”

萧诺心里咯噔一下——肯定是之前追杀他的黑衣人追来了,说不定还跟元琛的人搭了线,想借北朝的手抓他。他胳膊被校尉抓得生疼,却不敢挣扎,只能笑着说:“军爷说笑了,我一个商人,怀里除了银子和账本,还能有什么?”“少废话!” 校尉手一用力,就要去摸萧诺的胸口,“搜了就知道!”

就在这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更密集的马蹄声,比刚才的气势更盛,紧接着是一个沉稳的声音:“李校尉,在本将军的地界上,你元琛的人,也敢随意抓人?” 校尉听到这声音,脸色瞬间变了,连忙松开萧诺的胳膊,转身朝着门口躬身行礼:“尔朱将军!属下…… 属下是在查探可疑之人,并非有意冒犯将军的地界。”

萧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男人走了进来,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剑鞘上镶嵌着宝石,一看就身份不凡。他身后跟着十几个护卫,个个身材魁梧,气息沉稳,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不用问,这肯定就是北朝安北将军尔朱天麒。

尔朱天麒没看校尉,目光落在萧诺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带着审视:“你是南朝来的?” 萧诺心里快速盘算——现在是个机会,必须抓住。他没有像对校尉那样恭敬,而是微微躬身,语气平静:“回将军,在下萧诺,南朝行商,路过此地,没想到给将军添麻烦了。”

“行商?” 尔朱天麒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元琛的人追着你不放,你要是普通行商,他会这么上心?” 李校尉连忙附和:“将军说得对!这小子肯定有问题,说不定藏了什么秘密!” 尔朱天麒瞥了李校尉一眼:“这里没你的事了,带着你的人滚回邺城,告诉元琛,我的地界,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李校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反驳,只能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客栈里的客人见没了危险,也纷纷起身告辞,很快就只剩下萧诺、尔朱天麒和他的护卫。尔朱天麒走到萧诺对面坐下,护卫给他倒了杯茶,他端起茶杯,却没喝,只是看着萧诺:“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元琛的人为什么追你?”

萧诺知道,尔朱天麒不是傻子,普通的谎言骗不了他。他想了想,决定半真半假地说:“将军,我确实不是普通行商。我是南朝萧家的人,三年前家被陷害,贬为罪奴,这次回来,是为了给家族平反。元琛的人追我,是因为他们以为我手里有前朝的一件宝贝——其实那只是谣言,我根本没有什么宝贝。” 他故意提到 “前朝宝贝”,却不点明是赤玺,就是想看看尔朱天麒的反应。

尔朱天麒握着茶杯的手指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前朝宝贝?你说的是赤玺吧?” 萧诺心里一惊——没想到尔朱天麒也知道赤玺的事。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将军消息灵通,连这种传言都知道。不过传言终究是传言,当不得真。”

尔朱天麒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萧诺:“你不用跟我装糊涂。元琛最近一直在找赤玺,连攻打南朝邺城,都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追查赤玺的下落。你要是真的不知道,元琛的人不会追你追到这里。”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你有难处,也知道你不想被元琛抓住。现在元琛势头正盛,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可他树敌太多,尤其是在军中,不满他的人不在少数。”

萧诺心里一动,知道尔朱天麒这是在暗示可以合作。他也不再绕圈子,语气诚恳地说:“将军,我确实知道一些关于赤玺的消息,也知道元琛想靠赤玺巩固势力,进而吞并南朝。可元琛要是真的成功了,将军觉得,他接下来会对付谁?”

尔朱天麒眼神一冷:“他自然会对付我这个‘眼中钉’。”“将军英明,” 萧诺说,“元琛野心勃勃,一旦他得到赤玺,掌控了更大的力量,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将军您。毕竟,将军手里的兵权,是他最大的威胁。现在,只有将军能牵制元琛,不让他得逞。”

尔朱天麒沉默了一会儿,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思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想让我怎么做?帮你对付元琛?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将军不用立刻相信我,” 萧诺说,“我可以给将军一个消息——元琛最近偷偷派人去了北境的葬鹰谷,说是要找赤玺的线索,其实是想调动那里的一支秘密军队。将军要是能派人去葬鹰谷,截住元琛的人,就能打乱他的计划,也能证明我说的是真是假。”

他故意提到葬鹰谷——那是他发现赤玺的地方,他知道元琛肯定会派人去那里探查,而尔朱天麒要是真的去了,就会知道元琛确实在追查赤玺,也会明白他的话并非虚言。尔朱天麒看着萧诺,眼神里的怀疑少了一些,多了一些认可:“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聪明。好,我就信你一次,派人去葬鹰谷看看。要是你说的是真的,我可以帮你牵制元琛,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要是你真的找到赤玺,必须先告诉我,不能让元琛得到它。”

“一言为定!” 萧诺连忙说,“只要将军能帮我,我绝不会让元琛得到赤玺。” 尔朱天麒点了点头,对旁边的护卫说:“给萧公子安排一间上好的房间,好好招待,别让元琛的人再找到他。” 护卫躬身应道:“是,将军。”

尔朱天麒站起身,对萧诺说:“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等我派去葬鹰谷的人回来,我们再详谈。”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客栈。萧诺看着尔朱天麒的背影,松了一口气——第一步总算成功了,他不仅摆脱了元琛的追捕,还和尔朱天麒达成了初步合作。可他也知道,这只是开始,尔朱天麒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绝不会真心帮他,以后还得小心应对。

接下来的几天,萧诺一直住在客栈里,尔朱天麒派了两个护卫守在客栈门口,保护他的安全,也像是在监视他。期间,他听到客栈里的人说,元琛的人在镇上搜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他,气得元琛当场斩了两个校尉。萧诺知道,这肯定是尔朱天麒故意放出消息,让元琛以为他已经离开,打乱元琛的计划。

第五天早上,尔朱天麒的护卫突然来找萧诺,说尔朱天麒要见他。萧诺跟着护卫来到镇上的一座宅院——这是尔朱天麒在镇上的临时住处,院子不大,却很整洁,到处都有护卫巡逻,戒备森严。走进正厅,尔朱天麒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密报,脸色有些凝重。

“你来了,坐吧。” 尔朱天麒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把密报递给萧诺,“你看看吧,你说的没错,元琛确实派人去了葬鹰谷,还想调动那里的秘密军队,不过被我的人截住了,元琛的人死伤惨重,只有几个逃了回去。”

萧诺接过密报,快速看了一遍,心里大喜——这说明他的计划成功了,尔朱天麒已经和元琛彻底撕破脸,接下来肯定会全力牵制元琛。“将军英明,” 萧诺说,“现在元琛的计划被打乱,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攻打南朝的邺城,陈锐皇子那边也能喘口气了。”

尔朱天麒看着萧诺,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赏:“你不仅聪明,还很关心南朝的安危。不过,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要是你找到赤玺,必须先告诉我。”“将军放心,我不会忘的。” 萧诺说,“现在元琛被牵制住了,我也该回南朝了。我会尽快找到赤玺,到时候再和将军联系。”

尔朱天麒点了点头:“也好,你早点回南朝,也能早点找到赤玺。我会派人送你到南朝边境,保证你的安全。”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你要小心谢晦——我听说南朝的谢晦也在找赤玺,他比元琛更阴险,你要是遇到他,一定要多加小心。”

萧诺心里一惊——他没想到谢晦也知道赤玺的事,看来赤玺的秘密已经泄露了,以后的路会更危险。“谢谢将军提醒,我会小心的。” 萧诺说。尔朱天麒对护卫说:“备车,送萧公子去南朝边境。” 护卫躬身应道:“是,将军。”

萧诺起身,对尔朱天麒躬身行礼:“多谢将军相助,告辞。” 尔朱天麒挥了挥手,没有说话。萧诺跟着护卫走出宅院,坐上了一辆马车,朝着南朝边境驶去。马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萧诺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心里满是感慨——这次北朝之行,虽然危险,却也收获不小,不仅牵制了元琛,还知道了谢晦也在找赤玺,以后必须更加谨慎。 fFumzJtooAk7BgGNMffY82mUDWhhcYdMVZXOSPhuOGF00Oro6utEU2m/0npvR0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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