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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九点，苏念准时出现在星途科技楼下。看着眼前这栋气派的写字楼，她深吸了口气，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陆屿发的地址18楼项目一部，然后才走进电梯。
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镜面映出她的身影：一身浅灰色职业装，头发扎成利落的低马尾，脸上化了淡妆，看起来专业又精神。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握着包带的手有多用力，心里有多紧张。
昨晚她对着陆屿给的案例资料看了半宿，还跟上海的团队开了视频会议，调整了合作方案的预算和推广渠道，把能想到的细节都过了一遍，就是怕今天对接时出岔子，更怕跟陆屿独处时的尴尬。
“叮”电梯到了18楼。苏念走出电梯，迎面就是星途科技的前台，白色的大理石台面搭配原木色背景墙，简约又高级。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笑着问。
“我是上海创媒的苏念，跟陆屿总监约了今天十点对接合作方案。”苏念报上名字。
“好的，苏小姐，陆总监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您这边请，我带您去会议室。”前台领着苏念穿过办公区，沿途能看到员工们都在忙碌地工作，氛围既紧张又有序。
会议室在办公区的尽头，玻璃门紧闭着。前台推开门：“苏小姐，您先进去等一下，陆总监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谢谢。”苏念走进会议室，里面空间不大，却布置得很温馨，长条会议桌旁摆着八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块电子白板，角落的饮水机旁还放着几瓶矿泉水和咖啡。
苏念选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刚要打开，就看到会议桌中间放着两杯咖啡，杯子上贴着便签，一杯写着“无糖美式”，另一杯写着“拿铁，少糖”。
她的心猛地一跳无糖美式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口味，陆屿怎么会记得？难道是巧合？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陆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看到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来了？刚想让助理给你送咖啡，没想到你这么早。”
“提前过来熟悉一下环境，”苏念赶紧收回目光，假装整理电脑，“这咖啡……是给我的？”
“嗯，”陆屿把文件夹放在桌上，拿起那杯无糖美式递给她，“不知道你现在还喝不喝这个口味，就按以前的习惯点了，要是不喜欢，我再让助理换一杯。”
“不用了，谢谢，我现在也喝这个。”苏念接过咖啡，指尖碰到杯子，温热的触感传来，心里也泛起一丝暖意。她低头抿了一口，熟悉的苦味在舌尖散开，跟三年前他每天早上给她带的一样。
陆屿在她对面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那我们开始吧？你调整后的方案，先给我讲一下重点？”
“好。”苏念深吸一口气，打开自己的方案文档，“我们把推广时间调整为半年，前三个月以线上推广为主，在短视频平台和社交平台发布非遗文化相关的内容，包括传承人采访、技艺展示、文创产品介绍等，积累用户和关注度；后三个月增加线下活动，比如非遗体验展、传承人见面会、文创产品线下售卖等，提高用户粘性和品牌影响力。预算方面，我们把线上推广的预算降低了15%，把这部分资金投入到线下活动中，另外，场地资源想跟你们合作的供应商对接，看看能不能拿到优惠价。”
她一边说，一边用鼠标指着方案里的重点内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又专业，避免跟陆屿有过多的眼神接触。
陆屿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偶尔会打断她：“线下活动的场地选好了吗？如果需要，我可以让供应商先提供几个备选方案，你们筛选后再确定。”
“还没，正想跟你说这件事，”苏念点点头，“要是能麻烦你们对接一下，那就太好了，能省不少时间。”
“没问题，”陆屿说，“另外，线上推广的内容，我建议增加一些互动环节，比如让用户上传自己制作的非遗相关作品，评选优秀作品给予奖励，这样能提高用户的参与度和传播度。”
“这个建议不错，”苏念眼前一亮，“我们之前也考虑过互动环节，但没想好具体形式，你这个想法很可行，我回去跟团队商量一下，加到方案里。”
两人就这么围绕着方案讨论起来，从推广内容到执行细节，从预算分配到风险防控，每一个点都聊得很深入。苏念渐渐忘记了紧张，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偶尔跟陆屿对视，也能坦然地移开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慌乱。
陆屿也发现了她的变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其实他比苏念更紧张，昨晚特意让助理查了上海创媒的最新动态，还把合作方案的每一个细节都过了一遍，就是怕今天对接时冷场，更怕苏念不搭理他。
讨论到一半，苏念需要拿放在包里的U盘，里面存着调整后的预算表。她弯腰去拿包，手伸进包里摸索，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那个装着戒指的盒子。
她心里一紧，手忙脚乱地想把U盘拿出来，却没注意到戒指盒被带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盒子打开，两枚银色的戒指滚了出来，落在会议桌下。
苏念的脸瞬间白了，赶紧弯腰去捡，可陆屿比她更快，已经蹲下身，捡起了戒指。
他拿着戒指，手指摩挲着上面刻着的“念”和“屿”，眼神复杂，声音有点沙哑：“这枚戒指，你还留着？”
苏念的心跳得飞快，脸颊烫得厉害，赶紧从他手里抢过戒指，塞进包里，慌乱地说：“只是没来得及扔，一直放在包里，刚才不小心掉出来了。”
她不敢看陆屿的眼睛，只能盯着桌上的电脑屏幕，假装整理文件，心里却乱成一团麻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在这个时候掉出来，还被陆屿看到了。
陆屿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酸涩。他怎么会相信“没来得及扔”这种话？如果真的想扔，三年时间，早就扔了。她留着戒指，是不是意味着，心里还有他？
可他没敢问出口，怕得到否定的答案，更怕打破现在好不容易缓和的氛围。他默默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情绪：“没事，继续聊方案吧，预算表你准备好了吗？我看一下。”
“哦，准备好了。”苏念赶紧拿出U盘，插进电脑，调出预算表，“你看，这是调整后的预算分配，线下活动的场地费用我们按优惠价估算的，要是实际费用更高，可能还需要再调整。”
陆屿接过她递来的平板电脑，认真地看着预算表，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却没怎么看进去，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两枚戒指的样子，还有苏念慌乱的表情。
“预算没问题，”他很快看完，把平板还给苏念，“场地费用方面，我跟供应商打过招呼了，会给我们最低折扣，应该不会超出预算太多。另外，我们公司可以出一部分人力协助线下活动的执行，比如现场布置、人员引导等，这样能帮你们节省一部分成本。”
“真的吗？那太谢谢了！”苏念惊喜地说，她之前还在担心线下活动人手不够，没想到陆屿会主动提出帮忙。
“不用客气，”陆屿笑了笑，“我们是合作伙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对了，你们团队什么时候来北京？要是需要住宿，我可以帮你们预订合作酒店，价格比外面便宜不少。”
“大概下周末过来，先做线下活动的前期准备，”苏念说，“住宿的事，我跟团队商量一下，要是需要，再麻烦你。”
“好，随时跟我说。”陆屿点点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要不先去吃饭？附近有一家不错的私房菜，味道很正宗，吃完饭下午再继续聊剩下的细节。”
苏念犹豫了一下，想拒绝，可看着陆屿期待的眼神，又想起今天对接得很顺利，拒绝好像不太好，只能点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陆屿收拾好电脑和文件夹，率先走出会议室，苏念跟在他身后，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走出办公区，沿途有员工跟陆屿打招呼，眼神里带着好奇地看向苏念，还有人小声议论：“那是谁啊？跟陆总监一起去吃饭，难道是女朋友？”
苏念听到了，脸颊更烫了，赶紧加快脚步，想跟陆屿拉开距离。陆屿也听到了，却没解释，只是放慢了脚步，等苏念跟上来，跟她并肩走着。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苏念盯着电梯门，不敢看陆屿，陆屿却时不时用余光瞥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叮”电梯到了一楼。陆屿先走出电梯，对苏念说：“我的车在地下停车场，我去开车，你在门口等我一下。”
“好。”苏念站在星途科技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满是复杂。她不知道自己答应跟陆屿一起吃饭是不是正确的选择，更不知道这样下去，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
大概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SUV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陆屿探出头：“上车吧。”
苏念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安全带刚系好，就看到中控台上放着一个小摆件是一只陶瓷做的小熊，跟她以前最喜欢的那只一模一样。
她的心里又是一跳，想问陆屿怎么会有这个摆件，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又是一场尴尬。
陆屿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车载音响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缓解了些许尴尬。苏念看着窗外的街景，北京的街道比上海更宽，建筑更宏伟，可她还是更喜欢上海的烟火气，更喜欢那个有她和陆屿回忆的小出租屋。
“这家私房菜是我一个朋友开的，味道很正宗，尤其是他们家的红烧肉，跟你以前做的有点像，”陆屿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不知道你现在还喜欢吃吗？”
苏念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提起以前的事。她以前确实很喜欢做红烧肉，陆屿也很爱吃，每次都能吃两大碗。可自从分手后，她就再也没做过了。
“还好，偶尔会吃。”她低声说。
“那一会儿点一份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陆屿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苏念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车子继续往前开，大概十分钟后，停在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门口，门口挂着一块木牌，写着“老院子私房菜”。
“到了，下车吧。”陆屿解开安全带，率先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旁，帮苏念打开车门。
苏念下车，看着眼前的四合院，青砖灰瓦，朱红大门，门口挂着红灯笼，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里面环境不错，很安静，适合谈事情。”陆屿领着她走进大门，院子里种着几棵石榴树，枝叶繁茂，树下摆着几张石桌石凳，几个客人正坐在那里喝茶聊天。
服务员迎了上来：“陆先生，您来了？订好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
包厢在院子的东侧，推门进去，里面是中式装修，红木桌椅，墙上挂着字画，角落里放着一个鱼缸，几条金鱼在里面悠闲地游着。
“坐吧，随便点，不用客气。”陆屿递给苏念一份菜单。
苏念接过菜单，上面的菜名大多是京味菜，她翻了几页，看到“红烧肉”三个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点，选了一份清蒸鱼和一份时蔬。
陆屿看着她点的菜，皱了皱眉：“怎么不点红烧肉？尝尝嘛，真的跟你以前做的很像。”
“不了，最近不太想吃油腻的。”苏念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这两个菜，再来一份西红柿蛋汤。”
“好的，您稍等。”服务员接过菜单，转身离开。
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陆屿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苏念倒了杯茶：“这是龙井，明前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谢谢。”苏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香浓郁，口感醇厚，确实是好茶。
“你这三年在上海，除了工作，还有别的安排吗？比如旅行、学习什么的。”陆屿试图找话题。
“没什么特别的，周末偶尔会跟朋友去逛街、看电影，或者去书店看书，”苏念说，“你呢？在北京除了工作，还有时间做别的吗？”
“我比你还忙，基本都是两点一线，公司和家，偶尔会跟朋友去打打篮球，”陆屿说，“去年本来想休年假去旅行，结果项目太忙，又推迟了。”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别像以前一样，总忘了吃饭。”苏念下意识地说，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亲密，赶紧低下头，假装喝茶。
陆屿的心里却泛起一丝暖意，他看着苏念，眼神温柔：“知道了，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会按时吃饭，也会偶尔运动。你也是，别总加班到太晚，注意休息。”
“嗯，我会的。”苏念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进来：“您点的清蒸鱼、时蔬和西红柿蛋汤来了，两位慢用。”
“谢谢。”陆屿接过菜单，给苏念夹了一块鱼肉，“尝尝这个鱼，很新鲜，刺也少。”
“谢谢。”苏念接过鱼肉，放在嘴里，味道确实很鲜美，可她没什么胃口，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陆屿也没多吃，大多数时间都在给她夹菜，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两人偶尔聊几句工作，更多的时候是沉默，气氛比刚才好了点，却还是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和疏离。
吃完饭，陆屿结了账，领着苏念走出私房菜。上车后，他问：“现在回公司还是回酒店？要是回公司，我们可以把剩下的方案细节聊完；要是回酒店，你可以休息一下，下午再聊。”
“回公司吧，早点聊完，我也好早点跟上海的团队反馈。”苏念说。
“好。”陆屿发动车子，往公司的方向开。
路上两人没再说话，车载音响里的音乐还在继续，舒缓的旋律慢慢抚平了苏念心里的紧张。她看着窗外，心里却在想：这样的相处模式还要持续多久？她和陆屿之间，到底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车子很快回到星途科技楼下，陆屿停好车，对苏念说：“上去吧，会议室应该没人用。”
“嗯。”苏念点点头，跟着他走进电梯。
回到会议室，两人重新打开电脑，继续对接方案细节。这次苏念明显放松了很多，不再像早上那样紧张，偶尔还会跟陆屿开玩笑，讨论得很愉快。
下午三点，方案细节终于全部对接完毕，双方达成初步共识，只等上海的团队确认后，就能签订正式的合作协议。
“终于搞定了，”苏念松了口气，合上电脑，“谢谢你，陆屿，今天帮了我很多。”
“不用客气，”陆屿也合上电脑，“合作是双赢的，而且，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苏念的心里一动，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很温柔，带着一丝笑意，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愫。她赶紧移开目光，拿起包：“时间不早了，我先回酒店了，等上海团队确认后，我再跟你联系。”
“好，”陆屿站起身，“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就行，你忙吧。”苏念赶紧拒绝，她怕再跟他独处，又会陷入尴尬。
“没事，我正好也要下去拿个文件。”陆屿坚持要送她。
苏念没再拒绝，跟着他走出会议室，穿过办公区，一路上遇到不少员工，都笑着跟陆屿打招呼，眼神里带着好奇地看向苏念，却没人再议论。
走到电梯口，陆屿突然说：“苏念，周末你们团队来北京，我请你们吃饭吧，算是欢迎你们，也庆祝咱们合作成功。”
苏念犹豫了一下，想拒绝，可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又想起今天他帮了自己很多，拒绝好像不太好，只能点点头：“好，到时候我跟团队说一下，再跟你确定时间。”
“好，”陆屿笑了笑，“电梯来了，上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北京这几天早晚温差大，你包里记得多带件薄外套，别着凉了。”
苏念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连这种小事都记得。以前在上海的时候，每到换季，陆屿都会提醒她增减衣服，还会提前把她的外套找出来放在床头。现在时隔三年，他竟然还保持着这个习惯。
“我知道了，谢谢。”苏念的声音轻了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又有点暖。
电梯门缓缓打开，苏念迈步走进去，转身对着陆屿说了声“再见”，就按下了关门键。
陆屿站在原地，看着电梯门慢慢合上，直到再也看不到苏念的身影，才转身离开。他走回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却没心思工作，脑子里全是今天跟苏念相处的画面她紧张时攥紧包带的样子，看到戒指时慌乱的表情，还有喝美式咖啡时满足的眼神，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印在他脑子里。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到苏念的联系方式，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敢给她发消息，怕打扰到她，更怕她不回复。最后，他只是点开朋友圈，刷新了一下，看到苏念昨天发的一条动态是一张上海夜景的照片，配文“还是熟悉的烟火气”，下面有不少朋友点赞评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点赞，只是默默退出了朋友圈。
而苏念坐在电梯里，看着不断下降的数字，心里满是复杂。她摸了摸包里的戒指盒，又想起陆屿刚才提醒她带外套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以为三年时间足够让她忘记陆屿，可今天的相处让她明白，有些回忆，有些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回到酒店房间，苏念把包放在沙发上，拿出电脑，跟上海的团队开了视频会议，把今天对接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还把陆屿提出的建议和帮忙对接场地、人力的事也说了。团队成员都很开心，说“有星途科技帮忙，这个项目肯定能成功”，还催着苏念“赶紧跟陆总监搞好关系，以后合作更方便”。
苏念笑着应付过去，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她知道，团队成员不知道她和陆屿的过去，可她自己清楚，她和陆屿之间，不仅仅是合作伙伴那么简单。
会议结束后，苏念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给陈然发了条消息：“今天跟陆屿对接得很顺利，他还帮了我很多忙，甚至记得我喜欢喝无糖美式，提醒我带外套。”
陈然秒回：“我就说他心里还有你吧！你没趁机跟他聊点以前的事？比如问问他这三年为什么没谈恋爱？”
苏念：“没聊，都是聊工作，怕聊到以前会尴尬。而且，就算他心里还有我，我们也不可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陈然：“你就是太固执！三年都没忘了他，说明你们俩有缘分，别这么快放弃啊！对了，周末你们团队去北京，他不是要请你们吃饭吗？到时候多跟他聊聊，说不定就能解开以前的误会了。”
苏念看着消息，没再回复。她知道陈然是为她好，可她心里还是没底她不知道陆屿是不是真的还喜欢她，更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回到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苏念和陆屿偶尔会通过微信联系，都是聊工作上的事，比如场地供应商提供的备选方案、线下活动的执行细节等，从不多聊其他话题，却总能在细节里感受到彼此的牵挂。
比如苏念说“线下活动的宣传海报还没设计好，有点着急”，陆屿就会说“我认识一个不错的设计师，可以介绍给你，让他帮忙赶一下”；苏念说“团队成员对北京不太熟悉，怕找不到场地”，陆屿就会说“周末我去接你们，带你们先去场地熟悉一下环境”。
周五晚上，苏念收到陆屿的微信：“明天上午十点，我在你们酒店楼下等你们，带你们去场地看看，中午请你们吃北京烤鸭，算是欢迎你们。”
苏念看着消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回复：“好，谢谢，明天见。”
放下手机，苏念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北京的夜晚很繁华，霓虹闪烁，却没有上海的烟火气。她想起明天就能见到陆屿，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期待她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却隐隐觉得，她和陆屿的故事，或许还没结束。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苏念和团队成员收拾好东西，来到酒店楼下，就看到陆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休闲装，比平时穿西装的样子多了几分随和。
“早，”陆屿笑着跟他们打招呼，“都准备好了吗？咱们先去场地，再去吃烤鸭。”
“准备好了，麻烦你了陆总监。”团队成员笑着说，都能看出陆屿对苏念的特殊，却没人点破，只是偶尔会互相使个眼色。
陆屿开车带他们去了线下活动的场地，是一个大型商场的中庭，已经基本布置好了，只剩下一些细节需要调整。他带着苏念和团队成员仔细查看每个区域，从舞台搭建到观众席摆放，从展示区布置到互动区设计，每一个细节都讲解得很详细，还时不时问苏念的意见，尊重她的想法。
团队成员都看在眼里，心里暗暗佩服陆屿的专业和对苏念的重视，也更期待这个项目能成功。
看完场地，已经快中午了，陆屿带他们去了一家有名的北京烤鸭店。包厢里，陆屿熟练地给苏念卷了一个烤鸭，递到她面前：“尝尝，这家的烤鸭很正宗，跟你以前在上海吃的不一样。”
苏念接过烤鸭，放在嘴里，皮脆肉嫩，果然很好吃。她抬起头，正好对上陆屿的目光，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柔，还有一丝期待，让她的脸颊瞬间泛红，赶紧低下头，假装吃烤鸭。
团队成员看在眼里，都笑着打趣：“陆总监对苏总监也太好了吧，我们都还没吃到呢！”
陆屿笑着说：“你们自己卷，想吃多少吃多少，今天我请客，别客气。”
饭桌上的气氛很热闹，团队成员跟陆屿聊得很开心，从工作聊到生活，从北京的景点聊到上海的美食，苏念偶尔也会加入他们，跟陆屿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吃完饭，陆屿送他们回酒店。下车时，陆屿对苏念说：“明天线下活动开始，我会去现场帮忙，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苏念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激。
看着陆屿的车离开，团队成员中的小姑娘笑着对苏念说：“苏总监，陆总监对你也太好了吧，肯定是喜欢你，你可别错过了！”
苏念的脸颊泛红，笑着说：“别胡说，我们只是合作伙伴。”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泛起了一丝涟漪。她知道，她对陆屿的感情，从来都没真正放下过，只是被过去的误会和骄傲掩盖了。现在，误会慢慢解开，骄傲也渐渐放下，她开始期待，能跟陆屿重新开始。
第二天，线下活动顺利开始，陆屿果然早早地就来了，穿着休闲装，跟工作人员一起忙碌，帮忙布置现场、引导观众，一点架子都没有，还时不时给苏念递水、擦汗，关心她的身体。
活动结束后，苏念看着陆屿，认真地说：“陆屿，谢谢你，这几天帮了我很多，要是没有你，这个活动也不会这么顺利。”
“不用客气，”陆屿笑着说，“我们是合作伙伴，也是……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他停顿了一下，鼓起勇气说：“苏念，这三年，我从来没忘记过你，也没再喜欢过别人。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让你受了委屈。现在，我想弥补你，想重新跟你在一起，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苏念看着陆屿真诚的眼神，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等这句话，等了三年，现在终于听到了，心里满是激动和委屈。
她点点头，声音带着哽咽：“陆屿，我也没忘记你，也没再喜欢过别人。以前的事，我们都有不对，现在，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陆屿听到她的话，开心得像个孩子，上前一步，轻轻抱住她：“谢谢你，苏念，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再也不跟你分开。”
苏念靠在陆屿怀里，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开心她知道，她和陆屿的故事，终于迎来了新的开始，以后的日子，他们会一起面对所有困难，一起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再也不分开。
夕阳下，两人紧紧相拥，身后是热闹的活动现场和开心的团队成员，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