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富豪认亲的狗血事件竟发生在我身上。
亲妈眼中啜满泪水:“女儿,跟我们回家吧!”
一个穿白裙的女孩担忧地搀着她的手臂,故作温柔的目光投向我。
“妹妹,妈妈已经够伤心了,你别再惹她生气,快跟我们回去吧。”
看着她与我养母如出一辙的五官,我嗤笑:“跟谁姐儿俩呢?我呸!”
亲生爸妈找过来时,我正在摊煎饼果子,一整个忙到飞起。
一道调侃的男声响起:“老板妹,挺忙啊。”
我循声望去,是个颀长帅气的年轻男子,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唇边带着调侃的笑意。
这小伙挺俊,穿着件黑花衬衫,把人女生迷得小脸通红,低着头退到一旁。
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我只看见他手上闪烁的金手表,还有他身后那辆线条流畅的豪车。
与其指望开桃花,不如靠自己赚钱花。
我笑容明媚:“大哥,要不来个煎饼果子?便宜实惠味道美!”
“那就来一个吧,”他感兴趣地指了指加料区。
一个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利索地赏给衬衫男暴栗。
“臭小子,我让你看情况,不是让你在这买煎饼果子的。”
他的目光投向我,瞬间温暖湿润:“你就是洛一吧。”
我迟疑地点点头:“对,您是?”
他手腕的金手串闪烁:“我是你爸爸啊!”
五分钟后,我弄明白了。
豁,原来是因为抱错孩子,于是我成了流浪在外的富豪千金。
亲爸把自己的大金手串往我手腕上套。
“一看就是我女儿,吃苦耐劳,又有生意头脑,以后你不用吃苦了,爸爸现在有点小钱。”
又从车上下来两人。
我亲妈的眼中啜满泪水:“女儿,跟我们回家吧!”
一个穿白裙的女孩担忧地搀着她的手臂,故作温柔的目光投向我。
“妹妹,妈妈已经够伤心了,你别再惹她生气,快跟我们回去吧。”
看着她与养母王春花如出一辙的五官,我嗤笑:“你跟谁姐儿俩呢?我呸!”
我在外面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修炼不到家的妖精还想来我面前演聊斋?
把眼底的不甘心和恶毒藏深些,再来跟我装姐妹情深。
亲妈急了:“洛一,你怎么能这么跟慕晴姐姐说话?被抱错又不是她的错,你们都是妈妈的好女儿。”
我微微皱眉。
我被带回了楚家。
以亲生女儿的身份。
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
大哥楚伯轩,二十三岁,沉稳内敛,是所有人都看好的楚氏集团继承人。
二哥楚仲辕,二十一岁,聪明灵光,但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浪迹花丛。
驻足在我摊位前买煎饼果子的花衬衫帅哥,就是我那不学无术的便宜二哥。
据他说公司正忙,所以大哥没来。
楚仲辕对我自带好感,一路上各种嘘寒问暖。
我晕车,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两句。
倒是坐在他另一边的楚慕晴,大帽子又开始往我脑袋上扣。
“洛一,你这样太不礼貌了,二哥在跟你说话呢,你这种没有教养的表现会让妈妈失望的。”
副驾驶的亲妈为难又失望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似乎对她的话表示几分认可。
我掀起眼皮,冷冷的视线朝楚慕晴望去。
“让哪个妈妈失望?是与我阔别多年的亲生母亲,还是对我非打即骂、放养多年的你亲妈张春花?”
“家里不让念书,只能靠摆摊自力更生赚学费的人,没有怨天尤人到扇你大耳刮子,你就偷着乐吧。”
车内一时陷入沉默。
亲妈看向我的眼神充满心疼和愧疚。
我敛眼避开她的视线,心中堵得慌。
正开车的亲爸忙打圆场:“慕晴,妹妹本来就晕车不舒服,你就别烦她了。”
楚慕晴咬了咬唇,把脸转向窗外。
楚仲辕则偷偷对我竖起大拇指,做着口型道:“牛!”
我冲他一笑,这还不算什么,我的功力还没发挥出来呢。
“爸爸。”
开车的男人身形一滞,而后惊喜万分地应道:“哎!一一乖女儿,怎么啦?”
我挤了两滴眼泪:“张春花最近生病了,需要人伺候,毕竟她把我抚养长大……”
楚仲辕适时接话:“人家亲生女儿又没死,尽孝也轮不到你。”
这次轮到我偷偷给他比了个赞。
亲妈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楚仲辕,你怎么说话呢?嘴上没一个把门的。”
亲爸开口道:“老二说得也没错,毕竟慕晴是人家亲生女儿,咱们不能从她那儿接回自家姑娘,又把人家姑娘霸占在身边吧。”
楚慕晴小脸瞬间煞白。
我软着嗓子扮演以德报怨的小白花:“慕晴姐,要是你不愿意的话,张春花那边还是我去照顾吧。”
“爸妈,虽然她没有你们有钱,对我也不好,但是天生的品性让我坚信,做人要知恩图报的道理。谢谢你们,让我遗传到正直的三观。”
一番组合拳话术下来,亲爸感动得热泪盈眶:“不愧是我的亲生女儿,即使环境不行,也依然出淤泥而不染!”
亲妈也被我三观及正的话打动,态度有所松动。
她看向楚慕晴:“慕晴,你的亲生母亲那边……”
楚慕晴小嘴一瘪,眼泪立刻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抽泣着:“妈妈,您别赶我走,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您的女儿,现在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一个亲生母亲,我的心好乱……”
亲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毕竟一个是养在身边多年的乖巧女儿,而另一个是才见面不久的煎饼小妹。
纵使有血缘这层关系在,也难以瞬间战胜多年的朝夕相处。
楚仲辕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鹊真可怜。”
亲爸没听清:“啥玩意儿?”
楚仲辕:“鸠占鹊巢,里头的那个鹊可怜,窝被鸠给占了,回不了家。”
亲妈心烦意乱:“闭嘴!你不说话没人那你当哑巴,再吵就滚下车去。”
楚仲辕最终还是被赶下了车。
我再三坚持,以晕车想透气为名义,和他一起下了车。
楚仲辕安慰我:“没事,最多走二十分钟,咱们就能到家。”
我不以为意:“区区二十分钟算什么,我之前还一口气走过二十里呢。”
楚仲辕一改在车上懒散的纨绔形象,整个人瞬间成熟稳重。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语气心疼:“没事,哥哥来了,以后自己的妹妹自己宠,有啥事就跟哥说。”
我感动地看着他:“哥,能给我一点钱吗?”
楚仲辕豪气万丈:“当然可以,要多少?”
我:“二十万。”
楚仲辕的慷慨笑容瞬间凝固。
他收回放在我头顶的手,一脸严肃。
“妹子,虽然哥哥我也很讨厌那个鸠占鹊巢的死绿茶,但是买凶害人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咱可不兴干啊。”
我被他的脑回路整无语了:“哥,我是拿这钱去救人的。”
十分钟后,听我讲罢原委,楚仲辕眼圈通红。
他倔强地仰头看天:“这太阳光真刺眼。”
他反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三十万,你都拿去救人吧。”
楚家很大,大别墅坐落在半山腰。
走到家,中饭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已落座,就等着我和楚仲辕。
我见到了大哥楚伯轩。
他一身禁欲系西装,修长手指扶了一把架在高挺鼻梁的金丝眼镜,审视的目光透过镜片,直冲我而来。
我目不转睛地与他对视,内心毫无波澜。
他的眼神十分不善,仿佛在看一个非法入侵者。
楚慕晴突然仓皇站起,像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
她眼圈通红,声音带上哭腔,怯生生地对我鞠躬道歉。
“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才让你赌气下车,你放心,我马上就腾出位置,把爸爸妈妈还有哥哥让给你。”
我还没做出反应,楚伯轩立马坐不住了。
他心疼地捏了捏楚慕晴的手,而后义愤填膺地望向我,一字一句顿:“没有人能赶你走,哪怕是她也不行。”
好一对癫公癫婆!
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进门到现在我一个字没说,头顶愣是被哐哐扣大锅。
我淡定回怼:“请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你走?”
“我跟你只在车上有接触,全程爸妈和二哥都在,他们都能替我作证,我下车是因为我晕车。”
“我不懂,为什么你要在大哥面前装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为了污蔑我,然后离间我们兄妹二人的关系?”
“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你就这么希望楚家不和谐、不兴旺?”
楚慕晴脸颊涨红,眼眶噙满泪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刷地将衣袖撸起,露出触目惊心的青紫伤痕。
“楚伯轩,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的亲妹妹是如何被你慕晴妹妹的亲妈对待的。”
“她替我岁月静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在那负重前行,缺席了十八年的家庭温暖,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和评判?”
爸妈的脸色变得难看,目光不悦地望向楚慕晴和楚伯轩。
我适时地挤出几滴眼泪,故作倔强地朝上抹净。
楚仲辕把我圈在怀里,为我撑腰。
他冷冰冰地盯着楚伯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喷一通,平常在公司也这样管理员工吗?”
楚伯轩的脸色瞬间变差,他下意识地看向亲爸。
可惜,亲爸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我从楚仲辕怀中抬头,善良地给楚慕晴建议。
“既然你自己说要走,那就好走不送,以免你在这里住得不踏实,还要反过头来怪我。”
楚慕晴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