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是周六,陈默不用上班。他早上八点就起床了,洗漱完后,打算去医院挂个神经内科的号。刚走到楼下,就听到邻居张阿姨的声音:“宝宝别哭了,别哭了,妈妈马上就回来了!”
陈默抬头一看,只见张阿姨抱着她的孙子小宇站在楼下,小宇大概两岁多,哭得撕心裂肺,脸都涨红了。张阿姨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哄着,可小宇根本不听。
张阿姨是陈默的邻居,老伴去世得早,儿子儿媳都在外地工作,平时就她一个人带孙子。陈默平时下班回来,经常能看到她带着小宇在楼下玩,两人关系还算熟络。
“张阿姨,怎么了?小宇怎么哭成这样?”陈默走过去问。
“不知道啊,早上起来还好好的,突然就哭起来了,怎么哄都不行。”张阿姨叹了口气,“可能是想他爸妈了,昨天视频的时候还好好的。”
陈默看着小宇,心里那股熟悉的悲伤情绪又涌了过来,小宇的哭声里全是委屈和想念,还有点害怕。他忍不住蹲下来,对着小宇笑了笑:“小宇,还记得叔叔吗?上次叔叔给你买过棒棒糖哦。”
小宇抽泣着抬起头,看了陈默一眼,哭声稍微小了点,但还是在抽鼻子。陈默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小宇是不是想妈妈了?妈妈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先玩一会儿好不好?你看天上有小鸟在飞呢。”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天上。奇怪的是,小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竟然真的不哭了,只是还有点抽鼻子。张阿姨惊讶地说:“哎?不哭了!陈默啊,还是你有办法,我哄了半个多小时都没用。”
“可能是他看腻我了,换个人新鲜。”陈默笑了笑,心里却有点奇怪,刚才他摸小宇头的时候,手心好像有点发热,而且能清晰地感受到小宇的情绪从悲伤慢慢变成了好奇。
“真是太谢谢你了,陈默。”张阿姨感激地说,“中午来家里吃饭吧,我包饺子。”
“不用了,张阿姨,我一会儿要去医院一趟。”陈默赶紧推辞。
“去医院?你哪里不舒服吗?”张阿姨关切地问。
“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有点疲劳,去检查一下。”陈默笑了笑,和张阿姨道别后,就往小区门口走。
路上,他一直在想刚才的事,小宇为什么突然就不哭了?真的是因为换了个人哄吗?还是和自己有关?他摸了摸自己的手心,还是有点发热,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手心传出去了一样。
到了医院,神经内科的号已经排到下午了。陈默叹了口气,只能先在医院大厅里等着。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又开始“接收”他们的情绪,有病人的痛苦、家属的焦虑、医生的疲惫……这些情绪让他头有点晕,他赶紧闭上眼睛,默念情绪调节口诀。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走过,小女孩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脸上带着害怕的表情,紧紧攥着妈妈的手。陈默看着她,心里的怜悯情绪油然而生,下意识地对着她笑了笑。小女孩愣了一下,也对着他笑了笑,害怕的表情减轻了不少。
小女孩的妈妈注意到了,对陈默笑了笑:“谢谢你啊,小朋友刚才还怕打针,现在好多了。”
“不客气。”陈默点点头,心里却更疑惑了,难道自己真的有什么“特殊能力”,能影响别人的情绪?可这也太玄乎了,不符合科学啊。
他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开。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小女孩只是被陌生人的笑容感染了而已。
下午看完医生,医生说他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疲劳过度,有点神经衰弱,开了点安神的药,让他多休息,别熬夜。陈默拿着药方,心里有点松了口气,又有点失望,医生没查出任何“异常”,可那些怪事又真实发生过。
走出医院,外面的太阳已经西斜了。陈默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心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盯着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陈默的照片和一些数据,其中一行写着:“情绪共鸣强度1.2,低于临界值,但呈上升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