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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的手指在身侧死死攥成拳，指节泛白。他看着台下交头接耳的人群，又瞥了眼躲在自己身后、脸色惨白的林薇薇，一股怒火混杂着难堪，在胸腔里翻涌。他绝不能在这种场合输给一个小助理，否则他这个总裁的脸面，以后在公司就彻底挂不住了。
“姜妙，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顾宴强压着怒气，试图用总裁的权威压制局面，“公司的制度如何执行，轮不到你一个基层员工指手画脚。至于法务问题，我想，专业的人比你更有发言权。”
话音刚落，他对着宴会厅入口处抬了抬下巴：“张律师，你过来。”
人群分开一条道，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正是星辉集团的法务主管张诚。张诚常年跟在顾宴身边，处理过不少公司内部的纠纷，向来以“维护公司权威”为首要原则。他走到主席台上，先对着顾宴点头致意，然后才转向姜妙，眼神里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审视：“姜助理，刚才你的言论我已经听到了。首先，顾总作为公司总裁，有权根据员工表现调整奖惩，这在《公司章程》第七章第三款中有明确授权；其次，‘城市天际线’项目的表彰决定，经过了项目组和管理层的共同审议，并非顾总个人决定，你所谓的‘篡改功劳’，缺乏事实依据。”
张诚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法律从业者特有的严谨：“另外，关于罚款金额，《员工奖惩制度》第五条确实规定‘罚款不得超过当月工资20%’，但该条款同时注明‘对公司造成重大损失或严重违反规章制度的，可酌情提高罚款额度’。顾总认为你的行为扰乱了庆功会秩序，影响了公司形象，属于‘严重违规’，因此有权提高罚款，这并不违反制度。”
他说完，还特意看了姜妙一眼，仿佛在说“你这点法律知识，还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顾宴见状，脸色稍微缓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听到了吗？姜妙，专业的法务已经给出了结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台下的议论声也渐渐变了方向，有人开始小声议论：“原来制度里还有这么一条，看来姜妙是真的不懂规矩。”“也是，一个小助理，怎么敢跟总裁和法务叫板，怕是要自讨苦吃。”
林薇薇也悄悄探出头，对着姜妙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赢不了”。
然而，姜妙却丝毫没有慌乱。她看着张诚，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张律师，您说的《公司章程》第七章第三款，我记得后面还有一句补充条款——‘总裁行使奖惩权时，需提供书面说明，且需经人力资源部门备案’。请问，顾总对我的罚款决定，有书面说明吗？在人力资源部门备案了吗？”
张诚的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姜妙竟然连补充条款都记得这么清楚。他下意识地看向顾宴，顾宴也有些慌乱——他刚才只是一时气急，随口说了罚款，根本没准备什么书面说明，更没备案。
姜妙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还有您提到的‘严重违规可提高罚款额度’，《员工奖惩制度》第五条的补充说明里明确规定，‘严重违规’需满足两个条件：一是造成直接经济损失超过五万元，二是经员工代表大会审议通过。请问，我‘扰乱庆功会秩序’，造成了多少直接经济损失？有没有经过员工代表大会审议？”
张诚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姜妙说的这些条款，他当然知道，但平时处理纠纷时，很少有人会这么细致地抠条款，更别说一个基层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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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响起，姜妙心里更有底了。她转向顾宴，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更强的冲击力：“顾总，现在您还觉得，您的罚款决定是合法合规的吗？”
顾宴的脸色彻底黑了，他没想到连法务都被姜妙怼得哑口无言。他气急败坏地喊道：“就算罚款程序有问题，你顶撞上司、扰乱秩序也是事实！我作为总裁，难道还不能批评你几句？”
“批评当然可以，但批评不等于侮辱，更不等于滥用职权。”姜妙的目光扫过顾宴的全身，突然话锋一转，“而且，顾总，您好像忘了，公司还有《高管着装规范》。”
顾宴一愣：“着装规范？我这西装是定制的，有什么问题？”
“《高管着装规范》第三条规定，‘工作日及重要公司活动中，高管需穿着深色西装、白色衬衫，系纯色领带，皮鞋需擦亮，不得有明显污渍’。”姜妙的眼神落在顾宴的领带上，“您今天系的领带是条纹图案，不符合‘纯色领带’的要求；另外，您的左皮鞋鞋尖有一块明显的划痕，没有擦亮，这已经违反了着装规范。”
她顿了顿，又看向顾宴的头发：“规范第五条还规定，‘高管发型需整洁，不得过长或过于凌乱’。您的刘海已经超过了眉毛，右侧头发也盖住了耳朵，明显不符合‘整洁’的要求。”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顾宴的领带和皮鞋上，还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顾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领带，又低头看了看皮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无地自容。
“你……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顾宴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就像您刚才‘陈述’我‘违规’一样。”姜妙微微一笑，“根据《高管行为奖惩办法》第七条，高管违反着装规范，每次罚款2000元；违反发型规范，每次罚款1000元。您今天两项都违反了，合计罚款3000元。”
她还没说完，又补充道：“另外，我刚才注意到，您在庆功会开始前，迟到了15分钟。《高管考勤制度》第二条规定，‘重要公司活动迟到超过10分钟，罚款5000元’。还有，您刚才在台上讲话时，有三次未经允许接打私人电话，根据《会议纪律规定》，‘重要会议中接打私人电话，每次罚款1000元’，三次就是3000元。”
姜妙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一边算一边念：“着装违规3000元，迟到5000元，会议接电话3000元，这是目前能明确的。另外，您刚才说‘在星辉集团，我就是制度’，这句话涉嫌损害公司制度权威，根据《高管行为准则》第十条，‘损害公司制度权威，罚款10万元’；您将项目功劳篡改给林秘书，涉嫌‘虚假表彰’，根据《公司表彰管理办法》第十五条，‘虚假表彰导致员工权益受损，罚款50万元’。”
她按下计算器的等于键，将屏幕转向顾宴：“顾总，您自己看，这些罚款加起来，一共是68.8万元。请问，您是现金支付，还是刷卡？或者，从您的工资里扣除？”
全场彻底沸腾了！谁也没想到，姜妙不仅反驳了罚款，还反过来给总裁算了一笔近70万的罚款，而且每一项都有制度依据，逻辑严密，让人无法反驳。
顾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气得眼前发黑，血压瞬间飙升。他指着姜妙，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林薇薇赶紧扶住顾宴，生怕他当场晕倒，同时对着姜妙恶狠狠地说：“姜妙，你别太过分了！顾总是公司总裁，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我只是在按照公司制度办事，就像顾总刚才想对我做的那样。”姜妙收起手机，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林秘书，您刚才也听到了，顾总的‘虚假表彰’罚款50万，这里面有您的一份‘功劳’，说不定后续还需要您配合调查呢。”
林薇薇吓得赶紧闭上嘴，再也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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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姜妙的银行卡里瞬间多了35000元，这让她心里更加踏实——就算最后真的跟公司闹僵，这笔钱也足够她支撑一段时间了。
她看着脸色惨白、几乎要站不稳的顾宴，语气平静地说：“顾总，我刚才提出的三个要求，您还没答复我。是现在就公开纠正错误、撤销罚款，还是等我把这些证据提交给劳动监察部门和董事会之后，再由他们来处理？”
顾宴靠在林薇薇身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住情绪。他知道，现在的局面已经完全失控，再跟姜妙硬刚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甚至可能真的被董事会问责。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我答应你……公开纠正错误，撤销罚款，给你发放项目奖金。”
“很好。”姜妙点了点头，“那请顾总现在就对着话筒，向我和项目组道歉，并说明项目的真实功劳归属。”
顾宴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看着台下众人的目光，又看了看身边等着他表态的姜妙，最终还是在屈辱和愤怒中，拿起了话筒。
然而，就在顾宴准备开口道歉的时候，姜妙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系统的新提示音：
【新的杠精任务已刷新！任务名称：“公有财产的界定”。任务要求：在一周内，通过规则辩论，让董事会相信“总裁顾宴的头发，属于公司公有财产”。任务奖励：现金50000元，解锁终极技能“规则重塑建议权”（可向规则制定方提出合理的规则修改建议）。任务失败：扣除当前所有现金奖励。】
姜妙愣住了——让董事会相信顾宴的头发是公司公有财产？这是什么离谱的任务？
她抬头看向正在话筒前磨磨蹭蹭、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的顾宴，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或许，这个看似离谱的任务，会比今天的反向罚款，更有意思。
而顾宴，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头发危机”，他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姜妙，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