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精神医学总是坚持先诊断后治疗的原则,因为疾病的分类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是之后展开治疗的依据。不过,在心理咨询中,“疾病分类”的概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心理障碍和适应不良的原因及机制进行探究,如果简单地给人贴上精神疾患或心理障碍的标签,会妨碍咨询师理解来访者。虽然一般的心理咨询或治疗也涉及评估或诊断,但它的重点是对心理问题和人格问题的理解,而不是对疾患的鉴定。
利用梦进行心理治疗的过程也是如此。对梦的内容和形式进行分类,是为了给临床心理评估或诊断提供素材,便于治疗者把握案例,找到分析的切入口,对当事人的心理问题和人格问题有一个初步的印象。
有人认为,这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梦境,梦的内容取决于个人的经历,而且每个人对这些经历的体验和反应不同,因此,对梦的分类和解释是没有确定界限的。
然而,“北极熊理论”表明,要了解北极熊,无需对每一只北极熊进行研究:事实上,研究了100只北极熊的交配习性之后,对所有北极熊在这方面的习性也就都掌握了。虽然北极熊也存在着个体行为差异,但用这种方法总结出的有关北极熊习性的一般理论还是正确的。这一原理对于梦的分类和解析也是适用的。
有的研究者试图把人类的梦笼而统之地归纳为两大主题。第一类主题涉及人类共有的外部生活因素,比如婚姻、出生、死亡和生活环境等。第二类主题涉及人的内心,这一类型的梦具有受性格驱使的特点,其基础是个体的性格、人际关系冲突或固有的神经质倾向。
第一类梦有时很难理解,因为它们受外部因素的制约,具有很大的偶然性或荒谬性,但其存在本身却具有必然性。个人可以形成对某些经历的特殊看法,但这些看法不能脱离现实。人人都可以预料一个幼小的生命会成长为一个性成熟的大人,人人都可预料自己和他人的死亡,但一些突发事件还是会让人感到迷惑不解。做梦有助于我们理解这些事件的含义,比如特定类型的梦可以传达某些经历的特殊含义。
第二类梦受内心因素制约。弗洛伊德及其后的心理学家开创的心理疗法能对此进行充分解释,他们认为梦能揭示人们对现实生活的反应,这对于辨明梦的含义是非常重要的。例如,弗洛伊德坚定地把性心理作为分析梦的基础,于是他的解梦理论就深刻反映了性行为的含义。
心理咨询师可以尝试对各种梦进行分类,以便更好地进行临床治疗实践。分类方式主要有“专业理论式的分类”和“社会文化式的分类”两种。
荣格式的梦就是以“原始意象”理论为依据的关于自我意识的梦,涉及人类的一种普遍意识。这类梦多在人生的成长期和转折期出现,内容常常是令人痛苦、不安的。
有一个女大学生讲述了她在青春期之前反复做的一个梦:
我们一家人(妈妈、爸爸、我和两个弟弟)正在逛商场。突然,海盗占领了商场,除了妈妈,其他人都逃走了。爸爸回去救妈妈,我一个人带着弟弟们在商场外边等候。最后,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这个梦的含义非常丰富。她说,梦中令她非常担心的有两件事:一是她母亲的安全,再就是当父亲谱写拯救母亲的英雄乐章时,自己要负起照顾两个弟弟的责任。梦的含义是,她正为自己由孩子向“有责任感”的大人转变而焦虑。此外,这个梦还深刻地说明了她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她正在长大成人。
心系母亲有着重要的含义,这表明她正进入一个关键的人生阶段,急切地需要成长为成熟的女性。担心母亲的安危,这是一个“原始意象”。对于一个开始向成熟女性转变的少女来说,如果家里只剩下三个男性而无其他女性,这样的家庭结构会使她感到恐慌。在梦中,和母亲分开时她是个孩子,而母亲被救回来时,她却有了新的身份,即从“女儿”变成了与母亲平等的伙伴,母女间产生了一种姐妹之情。
因此,这个梦表现了这个女孩在人生面临转折时的矛盾心理,既对转变感到恐惧,又渴望接受挑战。事实上,她的日常生活也确实反映了这种心理倾向:她一直刻苦努力,在大学生活中维持自己的独立,不过,她对父亲的强烈依赖眼下还未消除。
弗洛伊德式的梦是以性内涵、性能量为主题的,它揭示了人类生命力的创造、扩张、消亡或变异。
一个和妻子参加过婚姻咨询的成年男人讲述了这样一个梦:
为了钓鱼,我在自家后院挖了一个池塘。我坐在池塘边,觉得我的手碰到了一条蛇。惊恐之下,我使劲把蛇向远处扔去。蛇蜿蜒地爬走了。我钓到几条小鱼,它们长得有些相似,但每一条又有其独特的地方。我虽然捉到了它们,但心里却很痛苦。这几条小鱼会意地看着我……就在这时,我醒了。
你完全可以按照弗洛伊德理论来刻板地解释梦中的每个象征:池塘是子宫或女性性器官的意象;那条蛇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征;对蛇的恐惧和把蛇扔掉,表明对阴茎功能在某种程度上的反感;小鱼代表精子及其衍生物。
然而,深入实施精神分析后你会发现,做这个梦的男人意识到他对自己的妻子和家庭的巨大责任,而他自己的性别意识和他不成功的奋斗经历是他最大的敌人,他很想驱除这些忧虑。此外,他还意识到,他的孩子们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而这些都是由他的疏忽造成的。弗洛伊德的精神动力学和潜意识理论在这里发挥了作用。
精神补偿性的梦使我们能在梦境中实现一些在清醒时被我们压抑了的愿望。
荣格本人讲述过一个活灵活现的补偿梦:
我看见了弗洛伊德博士,可是我意识到他已非平时的面目。我仔细一看,他其实是个幽灵,穿着某个死去的奥地利海关官员的制服。
荣格把这个梦看作自己平日对弗洛伊德态度不佳的弥补。尽管荣格尊崇弗洛伊德这个人,但是他明白,作为一个医生,他必须以批判的眼光去验证弗洛伊德的理论。
此外,“因果报应”梦也可以被看成补偿梦的一种表现形式,这在荣格的释梦学说中有所表现。荣格认为,大部分心理问题本质上都是宗教问题,所以这种补偿性决不会影响做梦人对梦的宗教性评价。
情感过于压抑往往会使人得病,或者产生变态心理。在梦中释放情感能量,能够让人重新找回心理的平衡。
例如,伤感的梦往往会出现在亲人刚刚去世的时候,有时也可能出现在一个关系密切的朋友去世之后。
一个成年女性讲述了这样的梦中经历:
我坐在我父母的床边,看着我的母亲梳头。她不慌不忙地梳着,我一回头,就看见父亲已经进了屋,倚着门框站着。他催促母亲赶快动身,似乎越来越焦急,可是母亲好像不准备同他一起走。最后,母亲说准备好了,然后就走了。她和父亲离开了,我就醒了。
做梦者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父亲去世在前,母亲去世在后。她在母亲去世之后做了这个梦。
虽然这个女人的父母早已去世,但她却很难走出阴霾,直到做了这个梦,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尽了对父母的哀悼义务,此后应该尽力排遣这种悲伤,继续自己的生活。
当父母双亲中的一位去世时,丧亲者会感到自己的灵魂失去了原始意象的屏障,或者觉得失去了保护。当双亲中的另一位也去世时,子女的这种感觉会更强烈,因为尚在人世的父或母是一个缓冲,使人们暂时不必直面死亡、忧惧和悲伤。
忘怀对于应对悲痛是至关重要的,这个梦加速了忘怀的过程。饱受丧亲之痛的女儿在梦中把母亲托付给了先去世的父亲,两个相爱的灵魂一起离去,这是一幅美丽动人的画面,充满了爱意,体现出一种情感能量的释放。
这类梦往往具有未卜先知的预示功能,令人称奇。有些人认为,这是因为宇宙的时空非常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所以我们能通过梦境窥视未来。在梦中,人的潜意识可能非常敏锐,因而可能预见大脑在清醒状态下预见不到的事情。
有名已婚女性讲述了下面这个梦:
我站在六年前住过的一座房子里,正看着院子外边的一个池塘。房子和院子的形象非常逼真。在梦里,许多动物围着房子打转,在池塘那边又吃又喝,但这些都是非洲动物。我感到眼前的景物好像渐渐地以某种周期旋转起来。房子里很安静,黄昏渐渐降临。
现场有很多人,其中包括我的远房亲戚,但人和动物互不干扰。那些动物围着房子打转,包围圈越缩越小,房子里的人开始担心起来。天越来越黑了,有人锁上了门,我害怕得直喘粗气,好像刚刚跑了很长的路。
到了第二天晚上,那些动物退回了远处,这才让人感到舒服些。不过它们在远处虎视眈眈地望着房子,依旧一圈又一圈地围着房子打转。
在几年之中,这个梦共出现了四次,最后一次做这个梦之后不久,她的一个亲人去世了。
这个梦里有几个死亡意象:
· 日落 生命周期走向衰落
· 野兽 致命的疾病或生命威胁
· 恐惧 面对死亡时的心境
· 上锁的门 人终有一死或无路可逃
· 威胁感 意识到死亡来临时的反应
这个梦似乎对做梦者有一种心理警示作用,暗示死亡正在逼近,无法逃避。
在生活中,如果这样的梦每发生一次,都有熟人或亲人去世的消息紧随而至,那么这样的梦必然会使做梦者焦虑不安。这种情况正好契合了弗洛伊德的学说:重复出现的梦体现出做梦者力图克服面对无法控制的局面时所产生的无力感。然而,就上述这个梦的情况而言,那种无力感往往是难以克服的,因为死亡是无法阻止的生命规律。
    维纳斯的诞生(波提切利,蛋彩画)
尽管这样的梦充满了凶兆,但它确实是一份宝贵的精神财富。如果能对未来作出预测,便能在很多情况下减缓恐惧,使人处变不惊,镇定豁达地面对无法回避的局面。因此,这类梦被称为启示或神谕式的梦。
这种梦往往源于重大事件后的应激障碍,而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往往难逃此类噩梦的侵袭。
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反复做这样一个梦:
我正奔跑着穿越森林,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痛苦的哭喊声,她正遭受毒打。不一会儿,我见她向我求救。走近一看,她就是我。我向她跑过去,觉得身后有人追我。我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就像死了一样。
她的一个亲人惨死在一个残忍的杀人犯手里。这一惨剧发生时,她已长到了足以明白什么是“死亡”的年龄,但当时她还是太小,不能完全理解生活中的悲剧或生命的丧失。这个重复出现的梦似乎阐释了弗洛伊德的一种理论,即在生活的某个阶段,环境超出了人们的控制,重复出现的梦努力维护自我的力量,使自我不受伤害。不幸的是,现实生活中的悲剧和意外的暴力是不可避免的。处理这种噩梦的最佳方案就是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
关系禁忌包括乱伦、不贞、失德、背信等,它们超越常理,有着潜在的危险性,因而这类梦常使做梦者感到困扰。
一个年轻姑娘讲述了她做的一个梦:
我正在教堂里做弥撒,突然听说一位神父自杀了,我非常喜欢他主持的弥撒,如果在教堂里没见到他,我心里会感觉空落落的。对他的死我很难过,但却没有我料想的那么难过。
这个梦是受禁忌关系困扰、试图回避冲突的一个典型例子。这个年轻姑娘是个规规矩矩、常去教堂做礼拜的人,她甚至还担任教会青年团的团长。她其貌不扬,肥胖是她的体态特征,而这却是一个年轻姑娘很不愿意有的特征,所以她要努力奋斗,而教会是她有可能获得成功的地方,她在这里最能得到他人欢迎。在这种情况下,她喜欢教堂也就不足为怪了。
然而在梦中,她创造了神父的死亡,而这正是因为她对他怀有过分的思念。
这个姑娘在实际生活中暗恋那位神父。对于一个虔诚地去教堂做礼拜的姑娘来说,没有什么比一心寻求与成年神父发生浪漫故事更犯忌的了,于是她产生了心理冲突,而梦则成了解决这一冲突的手段。神父自行了断,他的自杀解除了她必须担负的道德责任,还有比这更令人感到宽慰的事情吗?许多时候,禁忌的力量并不存在于某一具象的事物之中,而是存在于违反道德规范的人际关系中,梦就是这种关系的体现。
这类梦往往是潜意识中被压抑的愿望和欲求的表现,比如:如果梦见自己大嚼大吞许多美味的食物,就说明做梦者对现实生活中的权力、名誉、性、财富等有所追求。
一名结婚多年的妇女叙述了以下梦境:
我正步行在一条繁华的街上,有人往我身上扔糖果。我把伞撑起来,但对方扔糖的劲儿大得使糖果穿透了伞面,打在我身上。我生气地抬起头来,想看看糖果的来处,并表示我的反感,结果突然下起了骤急的糖果雨,打得我很痛。我没看到糖果的来处,便躲进一间屋子里。房间里有三个男人。屋里很冷,点着蜡烛,烛光照出屋子的与众不同之处:墙上满是各式各样以桥为背景的风景画。我钻到一条毯子下面,一个全身赤裸的年轻男人和我一起蜷曲在毯子下。我探出头来看墙上有关桥的风景画。画中的桥都非常赏心悦目,但似乎没有一座能通到什么地方。同我一起观看那些画的另两个男人中,有一个很面熟,另外一个却是陌生人。突然,我意识到和我同盖一条毯子的那人正在对我做着挑逗性的动作,只是由于有毯子的掩护,另外两个男人觉察不到而已。他虽然很迷人,但我对他以及他的暗中传情一点也不感兴趣。就在这时,我醒了。
这个梦表面上是一个性欲梦,但实际上,和一个年轻的男人“同盖一条毯子”,以及有“挑逗性的动作”,暗示了潜在的人际关系紧张和性道德的问题。
开始时的梦境表达了一种支离破碎的欲望。察觉到胡乱扔下来的糖果反映了对周围环境的关注,伞似乎是一种保护手段,但也有阴茎的含义,这可从之后与三个男人同室的情节悟解出来。“糖果”代表了甜蜜的爱,但是被“糖果投掷”暗示对爱情的不满,或因某种行为受到社会环境的“攻击”(道德的谴责)。同居一室的男人有三个,说明做梦者对爱情并不专一,或者需求很盛。
在这个梦中,性爱的表达是公开的,年轻男人的赤裸非常引人注目。一名女子当着别人的面和一个陌生男人有性方面的接触,这在现实生活中会令人感到震惊,尤其是屋里在场的男人中,有一人是她十分熟悉的,这就更令人吃惊了。在咨询过程中,当进一步追问她和那个面熟男人沟通的细节时,这个女人说,她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神很熟悉。“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突然醒悟到,那个面熟的人正是她的丈夫,是她心心相印的伴侣。因此,这个梦其实是在探求,她能否在别的地方获得性满足,而又不会受到来自他人的道德谴责(糖果的攻击)。
这类梦表现了现实中没有得到满足的欲望,比如考试失败、遗失东西、与人争论等,梦境与现实没有多大区别。它常出现在浅睡阶段,又叫“定型梦”。
有一位白领男士讲述了这样一个梦:
我和一个同事走在大街上,我总把他看作我的好朋友。我们走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前,这辆车使我想起了黑手党的车。我认出了车上的两个人,他们也是我们的同事。他们很挑剔,不能容忍与己不同的事物。突然间,我的同事抽出枪来,就像打靶一样,朝车上的两个人不断地射击。
这个梦里的所有人物都和现实生活有关,是白天的工作状况和同事关系的再现。汽车里的人是现实生活中最爱诋毁做梦者的两个同事。在做梦者看来,他们的管理方式似乎特别狡诈,就像阴险的“黑手党”,因为他们从不传授工作经验,只是一味地挑剔。做梦者总感觉自己被他们反复捉弄,防不胜防。于是,做梦人悟出了一个情况:他们在设法把他“从公司中挤走”。带枪的那个同事和做梦者是“好朋友”,在情感上是支持他的,“抽出枪”来“射击”,是这位朋友表示愤怒的方式,带有象征性的含义。
这类梦与现实生活中的事实相反。梦见大火烧得通天红,很可能最近将有什么快乐的事或幸运之事发生。梦见自己乘坐的轮船沉没了,或许是独立、自由的象征。梦见自己从屋顶上坠落,可能意味着现在的生活状况将要改变,或是受压抑的心情将获得释放,或性格由弱变强,或喜欢的人将出现等。
    囚犯的梦(施温德,油画)
这类梦是做梦者最近精神状态的反映。比如梦见自己哭泣,有时体现了一种心底深处的悲哀,有时则是压力解消或情绪愉悦的表现。
这类梦也被称为“恐怖梦”。现实生活中的不安、紧张、矛盾、压力等生活经验在梦中交织,以一种奇异怪谲的形式出现,使人在醒后尚记忆犹新、心有余悸。
这类梦中的场景、事件,会在之后的现实生活中出现。比如,有人丢失了贵重的东西,不知踪影,某天梦见了这件东西的所在位置,醒后果然在那个地方找到了它。再如,有人要乘飞机去国外旅行,出发前几日梦见一架飞机出了事故,后来由于其他偶然的缘故,他没有乘坐该航班,结果传来该航班失事的消息。
这类梦是对身心健康状况的提示。比如:梦见窒息,说明鼻腔、肺或支气管出现病变的可能性很大;梦见亡灵、怪物、恐怖人物,提示存在血管闭塞、心脏功能障碍的可能;梦见拼死游出急流,或者淹没在水中,则可能出现肾脏功能问题;梦见没有出口的森林、险恶的山峰,或灌木丛生导致行走困难,则要注意肝脏功能了;梦见涌泉、奔流的瀑布,多数预示着贫血症。
某种梦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反复出现,内容大同小异,有时支离破碎,有时断断续续。多数人的梦境内容与自己的早期经历、现实处境或曾经的某些深刻印象有关。在清醒状态下早已淡忘的内容,在梦境中却能鲜明地显现出来。
在对梦进行具体解析的过程中,咨询师必须根据来访者的生活状况、文化背景、认知或智力水平以及受教育程度等相关信息,确定一种最合适的分类方式,来促进释梦诊疗过程顺利展开。
1.阅读经典名著《梦的解析》(九州出版社,2004年),从中选择三个有关性本能的解梦案例加以点评。
2.你能给“梦的编码”系统设计一张简明易懂的一览表吗?霍尔的释梦理论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3.中国古代的解梦理论有什么特点?你如何评价《周公解梦》?